也不知这是第几支烟,方达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一个公主抱,抱着陷入昏沉的一安往卧室走去…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意,但恐怕他今天要令她失望。他轻轻地帮她盖上毯子,三月的夜晚,风也微凉,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发梢,她墨染一样的凤眼紧闭着,此时看不出一点悲伤。他的手指在她的额头微微停留了一下,俯下身用嘴唇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帮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凌晨三点的武汉街头,空阔无人,伶仃的几盏街灯发出的淡光却把人的背影拉得老长。偶尔有揽客的出租车慢慢吞吞的从街边上溜过,还能看见几个环卫工人,穿着橙色反光的工作服,奋力地挥舞着大扫帚,把自己周围扫得雾气腾腾,一股呛鼻的灰尘味儿不可描述地弥漫开来。人们沉默地睡着,等待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将喜怒哀乐悲欢交集再次重新唤醒……
一安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走去厨房倒水时,看到昨晚的杯盘狼藉都被方达清洗收拾好了。她突然意识到昨晚自己的醉态,开始努力回忆昏睡之前,自己到底表白成功没?然后,她的心沉到了脚尖,完了,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最后的情景!她到底是怎么睡到床上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一安用指甲捋着自己的头发,手上端着杯子站在原地发愣。怎么办啊?方达到底知道没有啊?他是怎么想的?昨天有没有丢脸的举动?以后还怎么见面啊?她沮丧地用脚使劲踢了下凳子脚,放下杯子打电话给贝儿。
“这么早就来报告好消息啦?”贝儿好像正在刷牙,电话那头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的声音透着晨起的愉悦。“什么呀!被我搞砸了……”一安有气无力的沮丧。“不会吧,煮熟的鸭子飞了?”“哎呀,你烦不烦?狗嘴吐不出象牙啊!”“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莫名其妙就醉啦,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你到底表白成功没啊?”“不知道啊!”贝儿一头黑线地准备挂电话:“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吧!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