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的话,让江鄱阳眉毛微皱,似乎不愿听到这个词汇。
江朗听到后,寻声望去,自己还有个姥爷?看到江鄱阳的表情,心想,似乎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杨怡看着江鄱阳,心知江鄱阳心中的想法。
当年杨怡的父亲是名军人,按照他的意思杨怡要嫁也是个军人的家庭。奈何杨怡反叛自己父亲的意思,却嫁给了江鄱阳。
江鄱阳微微一叹,他不想此事来麻烦杨家那位老爷子,毕竟两人看谁都不顺眼。
“算了吧,我拖我大哥办这件事吧。”江鄱阳无奈的说道。
杨怡一愣,心中有些莫名的复杂。
“你确定要找他吗?”杨怡惊疑的问道。
江朗和安小婉,听得云山雾绕的,不知道这两人说的“他”又是谁?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又是好奇和疑惑。
江鄱阳先是看了看江朗和安小婉,随后目光定格在了杨怡身上。
“目前除了你家那位老爷子,就只能找他了。你知道的,我不想麻烦那位老爷子,我也张不开那个嘴。你也不能去说。”江鄱阳语气有些惆怅。
“可是…”杨怡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江鄱阳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有可是。是我对不起他。”江鄱阳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有深深地自责和愧疚的神色。
“爸,妈,您二位说的他是…”江朗忍不住的问道。安小婉也是有些好奇。
“他…就是你的义父,陈破天。”江鄱阳重重的说道。
“我的义父?”江朗有些糊涂了,怎么自己又蹦出来个义父呢!
“罢了,我就跟你说说吧。小婉也听着,如果没有他你们两个的婚事也就不会出现。”江鄱阳缓缓道来。
原来当年陈破天撮合过这两家,江朗和安小婉的婚事也是由他从中牵过线。
但是与之上次江鄱阳说的却不同,并不是他们随口一说,开玩笑而定下的。而真正的媒人却是江鄱阳的大哥,江朗的义父陈破天。
之所以没有提到陈破天,中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们的义父陈破天了。”江鄱阳严肃的说道。
江朗和安小婉两人握着的手,紧了紧。用力的点了点头。
“之所以现在才说,准确的讲,是我对不起他。”江鄱阳深深地自责道,然后低着头,想起了以前的陈年往事。
杨怡看到江鄱阳如此,眼睛有些红肿,站起身走到江鄱阳身边坐了下来,握着江鄱阳的手,轻声叹了口气。
“当年你爸和你义父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人的感情也情同手足。你的名字是你义父给你起的。你义父特别喜欢你。你身上戴着的那块血玉,便是你义父送给你的百岁礼物。”说到这,杨怡流出了眼泪,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江朗听完,怔怔的拿出身上的那块血一样的玉石,呆呆的看着它,玉石上只刻着一个朗字。
江鄱阳缓缓了神色,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在你还没有被送到你师傅那之前,你义父经常来咱们家看你,然后抱着你,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你义父也很疼你。
在你去山上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你义父的女儿出事的那年…”
陈破天的女儿出事那年,正好赶在了江鄱阳公司最困难的时刻。
而陈破天的女儿,也可以说是因为江鄱阳而出的事。
当年江鄱阳公司出事以后,陈破天也在暗中帮扶着他。几经反转,也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看到了希望。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陈破天的女儿陈梦晴出事了。江鄱阳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却给年仅十一岁的陈梦晴带来了一个噩梦。
对方企业的一个老总,误以为陈梦晴是江鄱阳的女儿,发了疯似的,在小学门口开车撞向了她。幸运的是,这个人因为企业的事从而导致精神失常,只是撞了陈梦晴的腿,随后逃之夭夭。
而对于陈梦晴来说,往后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残疾人,无异于是一场终身难忘的噩梦。
江鄱阳曾经奢望过,如果自己不邀请大哥一家,不去接陈梦晴。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宁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
但是人生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江朗听完后,心中也是同样的复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我们家的错了。”江朗心中复杂的说道。
江鄱阳和杨怡同是点点头。
江朗明白,这件事情终归结底来说,确实是他们江家对不起陈梦晴,江朗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为什么我回来了,不告诉我呢!我回来了,应该告诉我,让我去拜访一下义父。无论怎样,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江朗有些无奈,他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既然知道了,那么于情于理都要去拜访一下的。
“爸,你先别联系我义父了。我师傅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我相信我师傅会没事的。等哪天有时间,我去拜访一下义父。”江朗说道。
杨怡止住了哭声,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他真的长大成人了。
江鄱阳一愣,随后点点头。
“那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吧!”
江朗看了看时间,没有阻拦。
电话播了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有事吗?”
江鄱阳内心一阵忐忑,缓了一下情绪,方道:“大哥,小朗回来了,说是要拜访一下你。你哪天有时间。”
“不要叫我大哥,我也没有你这个兄弟。”陈破天怒声喊道。
江鄱阳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江鄱阳沉默了,电话那头也是沉默。
突然陈破天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朗在你身边吗?在的话把电话给他。”
江鄱阳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在…在在,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江朗接过电话,而江鄱阳示意打开免提。江朗无奈,只能照做。
“义父,我是小朗。”江朗对于这个未见面的义父,心中有些好奇。同时也对义父有一种敬意,不为别的,只为他是一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