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暗中的战争往往以悄然无声开始,死伤惨重结束。
转眼间春天又来了,花儿照旧开的那么醉人,鸟儿照旧叫得清脆,不一样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硝烟和血腥。
江爱媛这几日不知道为何身子很容易乏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日也就是昏昏痴痴地睡着,身影也不由得清瘦了几分。张清洲以为江爱媛是病了,便命人把军队里的军医接到家里来。
因为江爱媛身子不适,张清洲军务挪到书房里办。徐妈轻敲敞开着的门,“少爷,我觉得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利,可能是有喜了。要不请个婆子来看看,毕竟军医他是男人,怕是不方便。”张清洲登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是说小媛怀孕了。”“我看着八成是了,这几日夫人吃的还少,嗜睡。”听到这张清洲乐的围着屋子转。“对对,得请个稳重的婆子还给看看,徐妈,你吩咐下去以后一定小心伺候着。”“哎,好嘞。”徐妈也乐得答应。
张清洲连忙跑去卧室看江爱媛,张清洲轻轻推开门,看到江爱媛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长长的头发平铺在枕头上,瘦白的小脸被头发包裹着。张清洲轻手轻脚地走进江爱媛,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张清洲多想时间就停在此刻,永远这样看着她,温暖安全。江爱媛睁开眼睛,看到身旁坐着的张清洲,微微笑了一下:“看什么呢?”不由得脸一红。张清洲俯身用手抚着江爱媛的脸:“没什么,觉得你好看。”江爱媛擎起身子,用手勾住张清洲的脖子,把脸埋进张清洲的胸膛。
张清文和江加丰回到径洲,二人过着自己快活的日子,两人是生生死死的兄弟,更是人生命途的伴侣,在乱世里,有一个朋友兄弟,愿意舍家抛命的一同战斗,这种情义是让人没法奢求的,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的。张清文和江加丰二人统领的径洲是张家元系军队的枢纽,与张家敌对的东北方林系和西北方沛系都巴望着径洲出些乱子,一旦径洲乱了阵脚,元系就像是被人割断了收尾,如同海里受了伤的巨鲸,小鱼小虾都敢咬上一口,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径洲由张清文和江加丰二人小心筹谋,细心地谋划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可是敌人都是暗处的臭虫,只要出现机会它就会死死的叮你一口。
这日,张清文让属下在径洲云楼订了位置,为的是给江加丰庆生。虽说大男人哪有这般心思过什么生辰。可这二人不同,从同窗时江加丰的生日都是张清文给张罗,张清文的生日都只同江加丰过。江加丰本来在警察局调取新入城人口资料,就被张清文接到了云楼。江加丰本就习惯了每年今日张清文同自己过生日,所以也并不惊讶。一到云楼,江加丰被人引到张清文订的厅堂,名字叫永结同心。
江加丰上了楼,看着门口的牌子,狐疑地进了厅里。“你这?这么不讲究?”江加丰看着坐在沙发的张清文问道。张清文笑了一声,起身向江加丰走来说道:“云楼什么地方,没订到好的。今年先将就一下。”江加丰推开张清文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径直坐在桌前。
二人一边凑近谈着这次接到的关于东北方派来的间谍进城进行破坏活动的线报,一边等着上菜。因为两人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轻松一会,便把身边卫兵都打发去了门外。送菜的服务员经过门口卫兵的排查以后,敲门进来上菜,二人抬头等着上菜,那个服务员低头端烤乳猪的时候,动作不对,并不是利落的端起,而是手在另一边摸索了一下,江加丰马上就有所察觉,伸手掏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刺客假扮成的服务员立马朝张清文开了枪,江加丰想都没都想就推开了张清文,张清文被绊倒在桌下,可江加丰就完完全全暴露在暴徒的枪下。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一颗子弹就生生的穿透了江加丰的胸膛。那一刻,张清文掏出枪打了暴徒三枪,枪枪命中,门口的卫兵也冲了进来,张清文回头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江加丰,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小丰,小丰,坚持住!”他向卫兵哭喊着:“叫医生,叫医生。”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他用手堵着江加丰胸间的血窟窿,从指间流出的温热的血就像是江加丰年轻有活力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在江加丰的世界里一切都变成了黑色,刚刚还是温暖的世界,现在如同入了冰冷的深渊,耳畔是张清文的呼喊,可他没有办法睁不开眼,就像被锁在了那个黑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