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没听清她具体说了啥，但瞅她那愁眉苦脸的丧气样子，便知她定然是因为生意不好。
于是她笑笑问道：“小姑娘，是不是没有人买你的桃酥啊？”
萧灵卖青团时何等风光，自信心爆棚，一度悔恨自己上一世没去干销售，谁知道换了产品，生意一落千丈，成了那只不如鸡的落架凤凰。
她不好意思地动动嘴唇，勉强抽出一丝笑意，挽尊道：“婆婆见笑了，可能大家不喜欢桃酥，明日我还来卖青团好了。”
婆婆笑着摇头，“不是不喜欢，多少年来，这益州城的人都知道，最好的桃酥在程家铺子，你怎能卖得动呢？”
“程家世代做桃酥。”婆婆手往上指，“听说京城圣上都吃他们家的，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比得过程家的手艺？”
萧灵认真地听着，很感谢婆婆告诉她原委，想来程家的桃酥不是浪得虚名。
但说圣上都吃，她是万万不信的，多半是程家编出来做噱头的，不然何必加个“听说”呢。
这番一想，程家也不过是个生意人家，那就好办了。
萧灵跟婆婆道了谢，要送她一包桃酥，婆婆连连摆手，拄着拐，逃也似的走了。
萧灵一头汗，婆婆就那么肯定她的桃酥不好吃吗？
这也更加让她对程家的桃酥感到好奇，她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背上竹篓，一路打听着到了程家铺子。
刚到门口，点心独有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萧灵抖动了下鼻翼，味道很正经，想来是个不错的点心铺。
店小二见萧灵进门了，满脸堆笑地小跑到她跟前，“姑娘今儿想尝点什么？”
“一包桃酥馃子。”萧灵回道。
“好勒，姑娘您稍后。”小二一猫腰，转身溜了，很快拎着一包馃子跑回来，递到萧灵手边。
“馃子您拿好，十文钱，您柜台结账。”
萧灵低头盯着小二手里的馃子没伸手接，而是问道：“你们这里有试吃的吗？”
小二闻言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消散了不少，上下打量了萧灵一番，道：“我瞅姑娘不像那种人。”
萧灵明白他意指那些不买东西，光蹭吃的无赖，笑道：“小二哥没看走眼，我当然不是。”
不是小二就放心了，又哈腰笑道：“那姑娘是·
“我怕你们的桃酥不好吃。”萧灵笔直地站立，目不斜视，直白地说道。
小二几乎笑出了声来，“姑娘您这就说笑了，益州城谁不知道咱家的桃酥馃子？那是响当当的招牌。”
“有咱家在，别地方的桃酥根本卖不动，不信您去别处卖桃酥的地儿转转，保准客官们连瞧都不瞧，有咱程家铺子在，别家的桃酥只能当陪衬，您瞧着，再过些时日，便没人再卖桃酥了。”
小二招摇着手势，话里话外那自豪感溢于言表。
萧灵微微笑着，看着她面前滔滔不绝，自卖自夸的店小二，心道，人家不过是自豪了点，说得却是事实。
她扯着嗓子吆喝了一下午，就差没跳上几段当街卖艺了，来往的人只问了一句，得知卖桃酥后，真如小二说得那般，看都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