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奶,你们赶紧把那贱骨头弄死,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萧巧抽泣着。
明明是萧巧自己为非作歹不成,明明她说着恶毒的言语,李氏却听出了负屈衔冤的意味。
她跟着抹了把泪,对萧老太道:“娘,我也是这意思,你看着办吧。”
萧老太何尝愿意萧巧受这罪,本来心疼着她,一听李氏这话,老大不乐意了,白眼一翻,赌气道。
“成,我这就拿刀劈了她,明儿叫官老爷把我抓了去,一命偿一命!”
李氏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知萧老太也没法子,撇着嘴掉眼泪,“咱四个人就弄不过她一个?!”
刘氏叹道:“不是弄不过,是不能意气用事,咱得弄她,还得让大哥说不出什么,继续往家里交钱。”
萧老太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儿!还是老三媳妇脑子活泛。
“那怎么弄?”李氏巴巴地望着刘氏。
刘氏转着眼珠子,双手大拇指同时捻着其他手指,似自言自语般划算着。
“她自己病死了那是天意,与我们无关,可她上回没死成,眼下可机灵了,再让她死一次怕是不成,那·那·
刘氏念叨着,李氏竖着耳朵听,听到这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刘氏心念一动,忽得双眼放光,喜道:“有法子了,前儿我听前屋张媒婆说早朝村方家二郎托他说亲。”
“方家?”烛光一跳,李氏的眼皮也跟着一跳,这个方家似乎有点印象,但不深。
萧老太思忖着道:“可是老大娶了悍妇的那个方家?!”
“正是!”刘氏笑道。
早朝村方家穷得叮当响,老大迟迟找不上媳妇,最后不得已将就了远近闻名的悍妇。
那悍妇名声不是白得的,一进门就当了家不说,且不管什么长幼尊卑,爹娘爷奶,逮谁磨搓谁。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加上这悍妇当家,连累的方家老二娶房媳妇比当初他哥还难。
萧老太咂着嘴道:“方家是这十里八村的穷人家,能给咱啥彩礼?”
李氏经萧老太一提点终于想起是哪户人家了,她跟着忧心道:“娘说得是,与方家结亲咱们占不着便宜不说,大哥以后还会一心一意往家里交钱吗?”
刘氏微笑,“张媒婆说了,方家给一亩良田,从长远看,要地可比要钱强,有了地年年有钱。”
李氏和萧老太闻言直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刘氏又笑道:“至于大哥,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那丫头什么身世大哥清楚,有人要不就错了,咱给她找了婆家,大哥且得好好谢咱。”
萧老太十分满意刘氏这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面上终于有了点喜色。
“萧灵自打前几日好了病,性格变得捉摸不定,与她硬来不行,这般打发出去是最好的。至于她到了方家的日子是好是坏,那便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刘氏摸了摸鼻子,说得轻声细语。
李氏连连哼笑,方家有那悍妇镇宅,萧灵去了且有罪受,想想她就乐得紧,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萧灵被那悍妇折磨致死的画面,直捂着嘴笑出了声。
萧老太盘算了一阵,道:“明日,你们稳住那丫头,别让她出门了,一早儿我就找张媒婆去。”
刘氏李氏应声,萧巧听闻大人们商量好了计策,这才觉得头痛减轻了几分,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