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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一片连绵无尽的山林,此处树木茂盛,各样的花草多姿斑斓,位于森林深处狭缝之间,一只红毛虎妖突兀穿棱而过!
“吼!”
凄厉的兽吼响彻一方,一片片原本在憩息的鸟儿被惊飞,陡峭崎岖的山地,如覆平地一般经过三名中年,踏过草地,紧紧追在虎妖身后不放,甚至还时不时挽起弓箭射出!
这场追逐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早晨,至今午时己临中,一支携带着破风声的箭矢错过重重阻碍,终于在此刻射在了虎妖后腿之上,令其一个错身不及?扑滚在了地面!!
“呜~”
倒地的虎妖,伴随着一声痛吟卷起的泥土纷扬,足足划出了一道五六丈的深沟才缓缓停下!
当即,虎妖屈强爬起时,后腿却不听使唤无力坐倒,挣扎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周边泥土,待终于重新好不容易爬起的时候,后面跟来的中年们却己然靠近……
…凌乱的脚步声,如死亡的钟杵敲动着虎妖野性的警铃,令那双朦胧的虎目首次萌现出了绝望,低吟着扭头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退开,让俺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先到,只见这名黑肤中年伸手隔下其余两人,但自己却反而跨出一步,慎重的收起手中骨弓。
虎妖通红的毛发直立,眼见自己低吟的警告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张嘴便是巨“吼”一声,后仰先是奋尽一切扑向中年!
“好胆!!”
中年爆喝一声,知道临死前的猛兽最为可怕,也同是用尽了全力双腿弓出,左手握拳青筋突兀暴起!甚至于爆棚的肌肉下隐约浮现出无数玄奥符文,引起那黝黑的皮肤下血脉蠢动,样子极为可怖狰狞。
砰!
硕大的虎头像是自己凑前去挨了那一拳,只是简简单单不足虎头五分之一的拳头,却爆出了与其不符的力道,惊人的掀起一股随风,连带着整个虎妖被击飞了出去!
“老爻,你往哪打的?!”看见虎妖竟是往远方一处下坡落下,一名疤脸中年连忙追前去查看……
发现陡坡之下草灌成群,一张七横八错的可怖疤脸四处查找,哪里还看得到虎妖身影,顿时心中大感抱怨,想着自己又要平白无故浪费一番功夫了。
“诶?俺不知道啊,俺又不是故意的……”被称之为老爻的中年摆了摆手,一脸无辜的道。
老爻的全名叫‘爻义’,与这两名中年来自离此不远处的一个石族部落,而另外一名疤脸中年名叫‘烘培映’。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下去找吧!此次外出狩猎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要是再让这只红斑虎跑掉,可莫要让族中小娃子们笑掉大牙了!”夹于爻义与烘培映之间,最后那名叫‘赔部半满’的中年站出,率先就跳进了草灌之中寻找。
见赔部半满已经动身,烘培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与爻义一起也钻进了草灌之中寻找……不多时就寻到了虎妖落下的血迹,紧接着循着血迹找了过去。
这一段距离并不近,想来虎妖挨了爻义那一拳后并没有死,甚至还能起身继续跑。想到这里爻义一行人连忙加快了步伐,穿过重重密林草丛,终于在将近半柱香后,走到一条宽敞的溪流边发现了虎妖。
“死了?”
爻义一行人发现虎妖时,双方距离并不远,正好看见它半磕着脑袋浸泡在水中,随着溪流洗刷出的鲜红漂泊而下……
依旧是爻义一马当先走出,上前先是先轻轻踹了一脚虎妖,确定其没反应后,才敢伸手探了探虎妖鼻息道,“没错,这红斑虎是死了……诶?”
先前一直在警惕着虎妖,此刻爻义就在要推开这沉淀的虎躯时,看见其临死前伸出的前爪方向,竟有一个竹筐卡在两块礁石之间!
说到竹筐,这还不是让他吃惊的?而是最让他吃惊的是,刚好能从这位置看到里头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蛋!!
“这里怎么会有个娃子?”不仅仅是爻义,走来的其余两人也第一时间发现,并在脑中同时闪过这样的念头。
“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父母,连自己的娃子都能丢弃!!”作为这里面容最恐怖的烘培映,反应最是激烈的说道。想都不想直接退去了自己身上的装备,跳进溪流当中打捞竹筐……
溪流并不急,水也并不深。烘培映来回一趟除了把衣服打湿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上岸后,三个大汉围在一起,烘培映第一时间查看向竹筐中的婴儿,发现里头一张嫩嫩的小脸蛋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安详平静的异常苍白……看到这里,就在烘培映以为婴儿已经死了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个被红布裹着的小身体,竟还有着细微的起伏!
“他还活着,哈哈!”一旁走来的爻义也发现那不仔细看,甚至都发现不了的起伏,连忙退去了自己的上衣递给烘培映道,“这娃子的裹布已经被打湿了…来,将咱的衣服给他裹上。”
“好!”烘培映并没有娇情,接过爻义递过来的衣服,连忙就给婴儿退去了身上的红布,发现了挂在婴儿脖子上的一块‘安’字玉佩。
“嗯?这是什么?”换成爻义的服裹好后,烘培映将玉佩取下,也并不认识上面这个‘安’字,到是发现婴儿嫩白的皮肤因其被烙上了一大块印记,心中顿时更是对孩子的父母厌恶到了极致,想都不想直接就将玉佩丢回到了溪流,任它漂流向了远处。
“诶!你在干嘛?那东西可是唯一能帮这娃子找到亲生父母的信物啊!你怎能随便就丢了!”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赔部半满此刻终于说话了,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爻义也看不懂烘培映的做法。
“既然能把自家娃子丢了,那将来还有什么必要去寻他们?你们不要再说什么了……”烘培映说到这里犹豫一瞬过后,伸手将婴儿抱了出来,将最后还有联系的竹筐与红布也一齐丢进了溪流。
“生生不息的烛,照亮万物的映……这娃子俺养了,以后他就是俺的孩子,名字就叫烛映!”烘培映义不容辞的话语与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却不知为何透出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真挚。
……
那日,夕阳西下,残余的烈阳染红了半边天,三人站于溪流边呈显的倒影拉长,他们却不知?将来这名被高举的婴儿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