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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之少女

站在那台将近两人高的电脑显示屏前,身着白色研究员大衣的龙骁正友好地和屏幕中正在熟练操控电脑的成年铰口鲨打着招呼。

虽然说,眼前的景象非常的怪异:人类居然能和一条鲨鱼正常交流,而且那鲨鱼的普通话还说的溜溜的,甚至还会偶尔开个小玩笑活跃气氛。

但是,对于对此已经见惯不惊的龙骁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他,就是SCP基金会所收容的为数不多的一位对人类有好的“收容物”。

他的编号,为SCP—CN—985,一个和国内某些打造高校工程同名的收容物编号。

龙骁曾经是研究他的研究员,后来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在与985的交谈中,他得知了985更喜欢别人叫他“大伟”。

大伟拥有非常高的智慧,根据智商检测报告,他的智力水平已经能和正常成年人相当,且学习能力非常强。

因为在被收容期间,大伟的表现良好,待人温和又主动配合调查。

所以,当龙骁有时接到显现装置的设计和制造原型机的任务时,大伟就被基金会允许协助龙骁对类似装备进行开发这一任务。

每当两“人”接到任务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会在一起连续几天不离开实验室。

虽然条件相比那些年代要好了很多,但是开发装备的艰难程度却仍然不亚于搞“两弹一星”的先辈们。

——阿斯加德的技术共享非常有限,DEM又搞技术封锁,而且内部精通这些的技术人员数量也十分捉襟见肘。

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数据要自己测出来,装备要靠自己搞出来,魔术师要靠自己训练出来......

而不是靠花钱买那些洋大人们压箱底的、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的“老货”,并且居然还能沾沾自喜——那是鲁迅先生笔下的“送来主义”,而非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伸手来拿的“拿来主义”。

(此处必须@一下印度)

渴了,就喝烧杯里那些先前搞实验剩下的蒸馏水,或者简单净化一下大伟水族馆里面的水,然后将就喝掉。

饿了,就让王五棍去隔壁的生物实验室里偷点培养微生物才用的牛肉膏蛋白胨拿来充饥。

——虽然说因为这件事,龙骁以前没少挨生物实验室的负责领导捶。

但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在忙碌半天之后暂时休息一下,去餐厅打点饭,去休闲区暂时歇歇。

但是,他们害怕自己大脑中的创意和灵感可能下一刻就会消失,所以都不愿意去。

当然,还有一种最重要的原因:一个字,懒!

就这样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地忙,一直到原型机走下设计台。

他们一起画蓝图,一起讨论武器配备,一起讨论装备布局等等等等......

但是后来,龙骁从SCP基金会CN分部的所在地——H市被调到了天宫市之后,他们的合作便从面对面转移为了电脑对电脑。

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哈哈,是来活了吗?突然那么火急火燎的找我,搞得我个火炮差点被对面轮战亮了......”

大伟一边说着,一边将有些骇人的大颚闭上并扬起了嘴角,双眼也眯成了一条缝,笑了起来——作为海里为数不多拥有眼睑,也就是可以眨眼的海洋生物,他非常喜欢以这个表情待人。

“唉,是啊,天宫市的Ratatoskr分部要我给他们新设计一套穿戴式的显现装置,说是预备提供给一位‘神秘来客’,”

一边说着,龙骁一边张开双手,向大伟展示着新的实验室,

“你看,为了让我给他们搞装备,一↗家↘伙↘给我整了这老大一实验室啊~”

看着龙骁在实验室里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幼稚可爱动作,大伟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看出来了看出来了,有些设备确实很不错呐,这一趟借调你也算是值了。”

下一刻,两“人”十分默契地停止了寒暄:龙骁走到了机械设计台前,拿出了一份空白的蓝图;大伟操作了几下鼠标,便开启了分屏模式——一个显示摄像头拍摄画面,另一个则是显示某蓝图绘制软件。

“来吧,开启我们的工作吧!项目代号:[芬里尔Vánargandr]”

......

现在,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回溯一点......

一名少女正独自在城市居民区之间空无一人的小巷子之中穿行着......

她今天,身着一袭西方中世纪上流社会里那些千金大小姐所穿的哥特洛丽塔洋装。

她,将瀑布一般柔顺的黑色长发编成了两条一长一短的双马尾。

她,长长的刘海不知为何却遮住了一只眼睛,在她绝世的容貌上又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她,胸前有一颗花纹看起来像是一个时钟的金色宝石,正随着她的步伐而晃来晃去......

看样子,她像是为了赴约一样而盛装打扮过了一般,但是......

“阿拉阿拉~龙骁桑今天居然不在呢~”

少女一边十分遗憾地耸了耸肩膀,一边速度不减地向前方走去,

“人家还想学学[我]和士道桑一样和他约会呢......”

“请等一下,[我]。”

少女的背后,突然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优雅地将身体转过去,礼貌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简直就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一时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对双胞胎还是巧合......

但不太相同的是,站在少女面前的少女,身上穿的则是一件似乎是由影与血所共同构成的洋装。

她的马尾,虽然发量仍然是左右不均等,但是却总是能让人不自觉地想到时钟的时针和分针。

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少女的右眼居然是一个金色的时钟,在那个呈现出非生物器官形状的眼瞳中,可以看见十二个罗马数字与两根指针。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啊。”

她对着少女友好地笑了笑。

——时崎狂三,一个似乎已经被崇宫真那杀掉的精灵,可是现如今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曾经在某栋大厦顶端所一齐制定的计划吧,[我]?”

少女想了想,随后发出了一阵有些恐怖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当然呢,[我]。”

但是,狂三的反应却并没有像少女所预料的那样,而是走上前了一步质问道,

“[刻刻帝Zafkiel]的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你应该是明白的,可为什么,你在东京都时还要浪费一发[四之弹Dalet]去救他?而不是吃掉他,与他合而为一?”

“哦?利用[八之弹Het]监视我吗,真的不愧是[我]的作风啊”

少女微微一惊,但随后便回归冷静,笑着回复道,

“呵呵,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那个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笨蛋死去呢......”

然后,少女十分遗憾地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唉,毕竟,他是我想见的那个人呢。”

少女微微一笑,她的表情,似乎被融入了大量“期待”的情感。

“呼,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狂三无奈地用手扶额,摇了摇头。

但是下一刻,她脚下的影子突然间就延伸到了少女的脚下,并且从中涌现出来了大量白皙的手臂,试图抓住少女。

但是少女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狂三会如此一般,轻轻纵身一跃,便躲开了这些手臂的抓握攻击。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风比较大的原因,少女的额头上长长的刘海在她躲避的时候竟被吹拂起来了。

当狂三目睹到少女的全貌时,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并将影子给收了回去。

虽然说少女有着和狂三一模一样的相貌,但不同的是,少女的右眼中,竟是一个蓝色的时钟。

“是你?!”

狂三有些惊讶,但很快又以更加严厉的声音问道。

“呵呵,被你看见了吗......”

少女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发出了和先前完全不同的音色并抱起胳膊说道,

“不得不说,[狂狂帝Rophocale]的空间力量搭配上[刻刻帝Zafkiel]的时间力量还真是美妙呢!”

“虽然说,我只是将一个人格暂时附在了她身上,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将自己天使的能力借给了我,真是令人开心呢!”

一边说着,少女轻轻打了个响指,显现出了自己的灵装,

如雪一般洁白的军装,同样为银白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一长一短的军刀和手枪被少女同时握在了手中。

“果然是你......”

狂三不敢大意,她的影子里立即飞出来了同样是一长一短的两把老式的燧发枪并握在手中,火枪的瞄准镜,直指少女的头部,

“前几天把龙骁桑放跑的,也是你吧!”

“呵呵,是又怎么样呢?”

少女满脸无所畏惧地把玩着手里的军刀,随即便向自己面前劈去,军刀随着少女的挥舞发出了斩裂空气的呼呼声,

“很可惜,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应声而出,少女面前的虚空突然间就出现了一条裂缝,随后她就跳了进去,消失不见。

“白之女王......”

望着少女消失的地方,狂三喃喃地念出了她的“名字”......

......

第二天,

伫立在来禅高中屋顶上的狂三,露出妖媚的微笑,然后“咚、咚!”地发出轻快的脚步声。

晴空万里,宛如盛夏的强烈阳光照势不可挡地照射在了狂三身上,让地面倒映出比平时还要更加漆黑的影子。

现在大约是九点十分左右,或许是因为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回响在校舍的喧闹声稍微减轻了几分。

只剩下了从音乐教室传出来的零星乐器声,以及从体育馆传来的球类弹跳声。

狂三踩着犹如跳圆舞曲般的步伐,一圈又一圈地在地面上画出优美的圆圈。

“虽然继续享受与士道桑一起上学的学校生活也不错,但是——”

如果此时有人从上空俯瞰这个景象,或许就会察觉到异常。

因为狂三经过的场所,开始慢慢暗淡了下去,没错——简直就像是影子一直驻留在狂三所经过的轨迹上一般。

“如果她要是再跳出来捣乱的话,我的计划可就真的被完全打乱了哦!”

然后,喀!后脚跟用力踏向地面,于是,以灰暗线条画在屋顶中央的圆圈渐渐地向外扩张。

完全覆盖屋顶全部区域之后,影子就开始往校舍的外墙移动并且侵蚀操场,最后以学校为中心,将周围的地区全数淹没。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将嘴巴弯成上弦月的形状,发出这种渗入骨髓的恐怖笑声,

“啊啊,啊啊,士道、士道,亲爱的、亲爱的五河士道。即使如此,你还会说出要拯救我的这种话吗?你还会帮助我吗?”

......

“唔......”

坐在课桌前,无聊地补充自己教科书笔记的神乐樱凤廿打了个哈欠。

“昨天经历的事情还真多呐......”

昨天,樱凤廿与耶俱矢夕弦两人一起去逛街,但没想到居然碰见了正在和狂三约会的士道。

好奇心渐起的耶俱矢提议去看看士道和狂三是如何约会的。于是乎,“暗中观察小分队”就这么被建立起来了。

令她们惊讶的是,士道居然同时约了三个女孩:狂三、十香、还有折纸。

恐怕,如果没有Fraxinus的增援,他若想要同时在三个人面前斡旋的话,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当士道看见了显现灵装并攻击人类的狂三时,狂三居然想把士道也给干掉。

所幸这个时候她们三人挺身而出,同时显现了自己的灵装将狂三击退,才使士道安然无恙。

只是令人有些感到苦恼的是,随后赶到的真那在目睹了全况之后,仍然利用了自己的显现装置攻击了她们。

但也情有可原,毕竟真那也是隶属于AST这个以消灭精灵为己任的陆上自卫队下属魔术师战队的,对精灵抱有敌意也很正常......

“呼,龙骁那家伙,居然今天请假了......”

一边无聊地转起笔来,樱凤廿一边陷入了沉思,

“说是要替某个人量身设计一套显现装置,然后就不见了,估计现在正在Fraxinus上的某个实验室里面猫着打游戏呢吧......”

“话说这个老师讲的好无聊诶,感觉讲课水平还不如国内那个新来的生物老师......”

一边小声发着牢骚,樱凤廿一边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外面,

“嘶......是错觉吗?总感觉周围变阴暗了好多诶......”

但是,从窗户看到的天空依旧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那碧空如洗的天空中,完全看不见任何云朵的踪迹。

“什......”

突然察觉到侵袭周围的异变,樱凤廿皱起了眉头。

因为语言积累有限,她无法具体形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就在周围突然变暗的那一刹那,全身突然被一股异常的倦怠感与虚脱感侵袭。

简直就像是空气中带有黏性般,重重地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

不仅如此,樱凤廿身旁的学生们表情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纷纷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并一个接一个地从座位上摔倒下来。

“这......”

望着最终同样无力地晕倒在讲桌上的老师,樱凤廿强忍着剧烈的晕眩感在心中不住地向自己发问,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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