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野,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山洞中的火堆熄灭后,有一丝丝凉意。
躺在草堆上的萧叶,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在熟睡中无意地转身,一时间一顿刺痛感席卷而来,萧叶猛然惊醒,道:“哎呀,疼死小爷了。”
不一会儿,团团也睁开朦胧的双眼,用小手在眼睛揉了揉,然后慌张爬了起来,当看到萧叶还在身边的时候,团团心情也安定下来。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你醒啦,团团昨晚睡得好舒服啊,哥哥你呢?”团团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萧叶。
“额……”萧叶顿了顿,心中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团团昨晚发生的事情,接着说道:“哥哥,也睡得好呀。”
“对了,团团,我们赶快吃点干粮,然后哥哥带你去哥哥长大的地方好不好呀。”萧叶温柔地说道。
“好好好,反正哥哥去哪,团团就去哪。”团团高兴地说道。
……
数日后,御剑门,御剑峰山脚下。
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嘴里吃着棉花糖的小女孩,在石阶上蹦蹦跳跳,一边走边一边说道:“太好咯,终于来到哥哥的家咯。”
“团团,别跑那么快,小心摔跤。”萧叶一脸柔和地说道。
这几天平静的赶路,团团开始释放自己儿童的天性,开始调皮捣蛋起来。有一天萧叶走在街道上,发现许多人看着他,他意识到不对劲,拿起镜子照起来。发现自己的脸被画上一只乌龟,然后又看到一旁的团团捂着嘴,憋得小脸蛋通红,就是不敢笑出声。萧叶只是告诫了几句,揉了揉团团的小头。
一个时辰过后,萧叶和团团来到了御剑门的大门处。团团却开始安静下俩,而且怯怯地跟在萧叶的身后,不敢再出声。
萧叶觉察到团团的异常,蹲下来,问道:“怎么啦,团团,不喜欢这里嘛。”
团团支支吾吾地半天,低下头,红着脸道:“哥哥,你的师伯真的会收留我吗,团团不想离开哥哥。”
萧叶笑了笑,看着刚才还一脸调皮捣蛋的模样,接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假装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师伯,不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如果你不乖,大师伯就不收留你。”
团团神情紧张起来,认真地说道:“团团最乖了,团团不调皮捣蛋的。”
一个时辰之后,萧叶和团团来到掌门大殿前。本来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到,偏偏团团嘴上说自己会乖,但是一看到新奇的东西,就马上跑过去玩个不停。萧叶很无奈地直接背起她,不让她乱走。
萧叶左脚刚踏入掌门大殿,一声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叶儿,你回来了。”声音平淡无奇,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候。
“喂,你能不装得神神秘秘的吗,出来。”萧叶拉着团团的小手,一边走进掌门大殿中,一边朝着大殿四周嚷嚷着。
“哼,许久不见,师伯都不叫一声。”话罢,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流着山羊胡须,双眼囧囧有神的身影出现在萧叶眼前。
“罢了,说什么你也是我老父亲的师兄,罢了,我叫你师伯也没错。”萧叶嘟囔道,不过一想到等会要求羽晋帮忙,一下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客客气气地说道:“师伯,叶儿给您请安了。”
“打住,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羽晋脸色微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萧叶,发现萧叶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娃。
羽晋道:“不行,你还小,而且你旁边的女娃更小,绝对不行。”
团团听到羽晋说不行时,顿时有点委屈,低下头来,双眼开始湿润,双手抓住萧叶的衣角,怯怯地躲在萧叶的身后。
萧叶温柔地摸了摸团团的头,准备说话时,羽晋生气了。
羽晋看到团团如此举动,一副受人欺负的委屈模样,顿时有点生气地说道:“胡闹,就不应该任由你下山。你看,修行没有什么长进,旁门左道倒是突发猛进。我说你这个混小子,你看这个女娃如此小,你怎么下得了手,简直是禽兽不如。你爹的其他本事不学,偏偏遗传他这个拈花惹草的本事。你父亲十八岁下山历练,才历练一个月,就把你娘拐来御剑门,惹得灵剑师尊大发雷霆,但是终究同意了婚事。你才十岁啊,练气期还没突破,而且这个小女孩还那么小,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羽晋唾沫横飞,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萧叶和团团听得更是一愣一愣的。萧叶和团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羽晋是走火入魔。萧叶最后顶着羽晋的怒火,鼓起勇气插嘴道:“喂,老头子,我就是想你收团团做徒弟,你瞎胡说些什么啊,什么婚事,又是我爹,又是我娘的,你到底有完没完。”
羽晋听到萧叶叫自己老头子,顿时怒气一来,正准备破口大骂,可是当他听到萧叶说是让他收留团团做徒弟时,羽晋硬是愣了好久,一种莫名的尴尬袭遍全身,顿时有点脸红。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歪了,说教了半天,居然是自己误会了。接着心里嘀咕道:“不关我事,是萧炎的错,对,是萧炎误导我,谁让萧叶是萧炎的儿子。”一想到此,羽晋的神情终于恢复正常。
萧叶看到羽晋的脸色十分奇怪,一会黑,一会红,一会白的,他小声地问道:“师伯,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萧叶说完,一只手搭着团团,准备转身带着团团逃跑。
羽晋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师伯太久没有见到你,有很多想对你说而已,呵呵。”
萧叶幽怨地看着羽晋,心中暗道:“什么太久没见到我,刚才明显就是想宰了我,古里古怪的,还是小心点好。”
萧叶眨了下眼,清楚团团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接着道:“师伯,我想你收团团为徒弟。团团是我在边城遇到的,他是一个孤儿,我觉得他很可怜、很孤单、很无助,所以……。”
“所以你想留她在御剑门,给她一个家。我收她做徒弟,别人就不敢欺负她,你说是不是。”羽晋淡然地说道。
萧叶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