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一楼监狱。
楼上打斗的巨大声响吵醒了被疼痛刺激的昏迷的王厃。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前面酣然大睡的守卫们,强忍着身上火烧般的剧痛,放出了一条分身单头蛇,悄悄的从缝隙中钻了出去,向浑然不知的守卫们爬去。
门口。
张泽轩快喘不上气了,他不知道是谁在自己后面趁毫无防备之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他的手此时在这双大手面前就像是纸片一般苍白无力。就在他将一切希望都寄托给身旁的徐凯法时,他一眼撇到了抓住自己喉咙的手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孔洞,竟然是徐凯法的伤痕一模一样。
没错,这不讲武德偷袭张泽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伴,他将希望寄托之人,徐凯法。
而此时的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紫烟,眼睛早已黯淡无光,手中拿起力拳斧,没有一丝情感,毫不犹豫的向手上这匹待宰的羔羊身上砍去。
张泽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释放出自己的祭器——砚台,然后泼出一大把墨汁,遮住了徐凯法的眼睛。然后又操纵毛笔狠狠的击打了徐凯法的手臂。
虽然没有意识,但是痛感依然存在,徐凯法的手抖了一下,正好松开了张泽轩的脖子,他一个翻滚闪到了一边。然后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刚刚险些至自己于死地的家伙和自己的同伴到底是多么的相像。
“你干什么?”张泽轩震惊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徐凯法丝毫没有回应,抹掉脸上的墨水之后抄起张泽轩那根毛笔就向他砸去。
张泽轩大惊,同时伸出右手,操纵这毛笔停在自己的手中。“这一点都不好玩。”砚台也回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张泽轩开始动笔了,但是他又迟疑了。
面对着昔日的同伴,他不知道要写什么出来。防御显然是行不通的,攻击力又不能太强,这样一来选择就少了许多。
有感情的张泽轩会犹豫不决,会无从下手,但是徐凯法现在就像一个无情杀手,没有给张泽轩一点机会。手拿力拳斧,体型瞬间膨胀,风雨无阻的向张泽轩冲去。
眼瞅着面前如同野猪一般肆意冲撞的徐凯法,张泽轩在最后一刻背迫做出了草率的决定。
金属的摩擦声响起,力拳斧一瞬间就将张泽轩刚刚写出的盾牌切开了。张泽轩右手一挥,毛笔瞬间变得和徐凯法一般巨大,然后向他头部猛击。
徐凯法看到飞驰而来的巨型毛笔,他非但没有躲避,显然举起左手硬抗了下来,然后左手一轮,就像是他的趁手兵器一般,向张泽轩横扫过去。
张泽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给徐凯法造成伤害不说,还给他提供了一手兵器,他后悔啊。
没有了毛笔现在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看着面前已经碎裂的盾牌,他决定放手一搏。
托起砚台,紧闭双眼,张泽轩的意念此时发挥到了极致,思想解放的同时,他仿佛悟到了一些十分玄妙的东西。
一股劲风从面前吹过,就在毛笔触碰到张泽轩头部的前一刹那,一滴滴墨汁从砚台中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就像是刚刚解冻的发生凌汛的河流般,滔滔不绝,瞬间顶飞了那根毛笔。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