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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候

唐婆婆七十岁的生日要到了!

虽然还有二十天,但唐婆婆异常地高兴,好像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一样。唐大爷把嘴里旱烟吧唧了一口:“瞎高兴什么,不是还有二十天吗,还早着呢!”

唐婆婆就是高兴,因为他的孙子和儿子在上个月就给她打了电话,说要回来给她过七十岁的生日。对于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开心的呢?

唐婆婆的儿子在重庆做建筑生意,孙子今年二十岁,在北京工作。都是唐婆婆亲手拉扯大的,她很疼爱他们,最舍不得人也是他们。

汤婆婆逢人就说:“我的儿子和孙儿要回来给我过生日呢!”然后就是一脸幸福的笑容。邻居们也说:“唐婆婆,你可真有福气啊!儿子和孙子都要回来陪您过生日,哪像我们家那小子,一年也难得见到一面!”唐婆婆一听,脸上笑得更得意了。

唐婆婆对唐大爷说:“儿子很喜欢喝啤酒,你明天去镇上买一箱回来吧!还有孙子最爱吃的皮蛋和鱼香肉丝,你也去买点!还有那些好吃好喝的都多买一点回来!”

唐大爷一脸严肃:“你瞎折腾什么啊,现在才几号?那么早买回来,你不怕坏了啊?”

“怕什么,早点准备起啊,飞机和火车那么快,没准他们明天就到家了!要不是我现在挑不动了爬不动了,我早就去镇上买回来了,我哪里还用得着使唤你!”唐婆婆冲着唐大爷说道。

唐大爷瞪了唐婆婆一眼,然后就背着背篓出去打猪草去了。唐婆婆在背后喊道:“你个死老头是不是嫉妒我了啊!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儿子和孙子都没有回来吧!谁叫你平时对他们那么严厉的!”说完,唐婆婆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自言自语道:“儿子和孙子要回来给我过生日了,我好高兴啊!”

此后的几天,唐婆婆一直处在幸福和快乐中。唐婆婆发现,这段时间,日子似乎慢了好多,白天,太阳老久地不下山,夜晚,也漫长得跟一个世纪似的。

儿子和孙子已经好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她很着急,她现在很想听到儿子和孙子的声音,想知道他们确切到家的时间是哪一天。

唐婆婆不会打电话,但是她有儿子和孙子的电话号码,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儿子和孙子写给她的,但是她没有打过,一是因为自己不会打电话,二是因为去村头小卖部打电话很贵,长途要三块钱一分钟!但是这次,唐婆婆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块钱一分钟就三块钱一分钟吧!

唐婆婆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装钱的红色塑料袋,翻了好几层,塑料口袋中间的那几十块零钱才露了出来,又从那些零钱的中间掏出一张白色的小纸条,那上面有孙子和儿子的手机号码。

小卖部那位妇女接过唐婆婆手里的纸条,问唐婆婆:“打哪个?”唐婆婆想了想说:“先打孙子的吧,他在北京,嘿嘿。”那位妇女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北京有什么了不起的”。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孙子的声音:“奶奶,怎么啦?”

唐婆婆心里十分高兴:“孙儿,你多久回来啊,我好去给你买皮蛋和做鱼香肉丝。”

孙子在那边很快速地说着话:“奶奶,还早着呢,您的生日不是还是十天吗,不着急的,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到时候提前通知您,我现在马上要去开会了,先挂了啊!奶奶再见!”

“那好……”唐婆婆的话还没有说完孙子的电话就挂了。

唐婆婆又打儿子的电话,儿子也和孙子一样,才说没几句话就说有客户来了,要去谈生意,也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虽然通话时间加起来也就两三分钟,但是唐婆婆非常开心,因为儿子和孙子已经和她说了,她七十岁的生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唐大爷就起床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唐婆婆问老伴干吗去,唐大爷说:“他们不是要回来陪你一起过生日吗?我去买点他们爱吃的回来。你继续睡吧!”唐婆婆十分感激:“老头子,注意安全!”

生日这天,唐婆婆非常开心,因为她最疼爱的孙子和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虽然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但是唐婆婆知道他们是不会骗她的。

“应该是他们太忙了!”“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提的东西多,抽不开手打电话!嘿嘿!”唐婆婆在心里这样想着。

但是,等了一天了,孙子和儿子也没有回来。桌子上的皮蛋和鱼香肉丝还有啤酒从中午一直摆到了晚上。

唐婆婆端着板凳一直坐在堂屋门口,太阳已经越来越红了。夕阳照射下的那位等候儿子和孙子归来给自己过生日的老人的影子也越来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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