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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信步先天

最后九枚白色果子抛入石锅之中,化成汁液,木羽端坐其中,打通最后一条经脉,皮肉筋骨到二十条经脉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身体真元向五脏六腑涌去,运转功法,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瞬间加快,汁液的能量突然向肾宫冲去,肾宫中沉睡的先天之气被叫醒了,懵懂之间跟新来的能量汇合起来,向五脏六腑流去。

木羽知道自己要进入先天境界了,赶忙服下那枚万年朱果,想像中的狂暴之力没有产生,朱果所化金液通过二十条经脉流遍全身各处,不仅是皮肉筋骨、五脏六腑,还有身体所有末端,所有穴位,上到泥丸宫、头发丝,下到脚底涌泉,每一个脚趾尖。

全身像鱼一样荡漾在温暖的洋流中,就像一个被爱情全部滋养的女子,木羽脱胎换骨一般,精气神都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九枚白果的汁液全部被吸收,朱果所化金液在体内运转不停,可能的阴金吃了三十粒,感觉阴金随意化入了三十块骨头里,所有对木羽有益的因素缓缓化入流过的每一个地方,被感觉到不适感地方的杂质全部被挤出了身体,木羽就这样迈入了先天层次,没有惊喜,一切都那么自然,胜似闲庭信步。

木羽用母亲准备好的白芷朱灵草泡制的温水清洗身体,木羽在母亲无微不至地关怀中,进入了先天炼气境。

一切都那么正常,波澜不惊,人、猿觉得快要过去的时候,风云变幻,黑色的乌云开始汇聚,强大的气旋让周围千里的云彩凝聚起来,厚重无比,遮盖天地,云团中有雷电撕裂,电闪雷鸣,天空乌云密布,天威的压力让下面的人和猿喘不过气来。

是天劫来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要渡劫?

看看周围没有人和猿到渡劫的时候呀,到底是谁呢?

木羽的赤焰飞鼠从兽皮袋中蹿出来,指了指木羽,指了指天空,然后咻的一声向远处跑去,原来是木羽要渡劫。

木羽知道是自己的劫云,瞬间反应过来,向远方跑去,不能给大家带来伤害。跑到足够远的地方,还没有准备好,第一道劫雷直接轰击木羽的身体,靠着强横的力量挡住了劫雷,嘴角流出了一丝血。木羽此时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三万斤,这在木部落是不可想象的。

第二道劫雷来了,陶罐中泡在药液中的雷鳗冲出来,挡在木羽头顶,张口要吞吃天雷。木羽和雷鳗的同心符文已经圆满,为了培养雷鳗,陶罐中专门给雷鳗调的药液,这一路的好药都在里面。

木羽看到雷鳗如此护着自己,不由心中充满力量,来吧,劫雷,虽然我的资质平平,但是我不惧怕你,你敢这么早劈我,我就敢这么早怼你。

木羽没有了女儿家的害羞之态,一股豪气自身体中冲出。

木羽左拳对着劫雷轰击,真气布满拳头,劫雷被打偏,打散部分,木羽左手手腕处断裂,雷鳗张口吞吃许多,用身体抗击了部分劫雷,木羽撑过了第二道劫雷。木羽迅速吃下五灵脂,给左手涂抹五灵脂,让自己尽快恢复。

第三道劫雷下来,木羽无奈抽出木客的手臂骨,对着劫雷击去,劫雷这次真被打散,雷鳗尽最大努力吞吃天雷,壮大自己,自己太弱小了。木羽没有想到,这臂骨如此神奇。

木羽看着雷鳗吞吃天雷,无比诧异,怎么会这样?超出了认知。

雷兽有吞雷之能,弱小时渡劫,若没有护持,极易被天雷击杀,这是逆天之能啊。雷鳗和木羽同心同德,保护对方就是保护自己。

木羽不知道的是,这臂骨是木客的,木客的实际实力是筑基境大圆满,木客渡劫全靠肉身,这段臂骨又是木客身体的精华。如果不是木客遇到克制它的地底岩浆,又被岩浆全部覆盖,无路可逃,木客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的。

木羽更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天劫不是她的,是那九棵小树的,准确的说,是那九色果子的。这是逆天之物,一旦有生灵能够吸收任一颜色的全部果子,必然引来天劫,将其灭杀。木客所在洞穴的主人,知道栽种九棵小树的方法,知道修炼方法并把它刻在圆顶之上,方便自己参悟,他可说是有大气运的人。为了追求最强,在第二次吸收橙色果子后,被天雷毁灭。

庆幸的是,木羽资质平庸,只是机缘凑巧,吸收最后的白色果子,只引来了一次天劫。木羽也是有运气的,竟然得到了木客臂骨,这是一种晶骨,蕴含了木客的全部精华,是不次于妖兽金丹的存在。

这一切木羽都不知道,这是木羽的运气,还是木羽的霉气,聪明的你,能跟我好好说清楚吗?

看到臂骨好用,木羽信心百倍,将剩下的六道劫雷全部轰散,这次可是让雷鳗吃了个够。木羽有样学样,也学雷鳗那样引一丝天雷入体,让自己炼化。看着雷鳗那么容易,自己太笨了,吸收了几十次,才成功一回。

劫云走了,祥云来了,天道阴阳,一损一补,木羽和雷鳗自然不客气,照单全收吧。木棉和杨秀,还有一众猿猴,都学木羽的模样,吸收这五彩祥云带来的充沛天地灵气。至于能吸收多少,看自己的造化吧。

雷鳗正美滋滋地吸收灵气,真美呀,陪着朋友渡劫就是爽,天雷是我最美味的食物了。

头顶乌云又一次集聚,雷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回事呀,自己也要突破了吗?

看着天空乌云滚滚,周围五百里云气凝聚,一个漩涡又形成了,漩涡中孕育着劫雷,看到漩涡,感到劫雷,明白了就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只是比朋友的劫云小,谁让自己弱小呢?一个资质平庸的人类,一个如此弱小的妖兽,或者说一条普通的长得像蛇的鱼。

刚才的劫雷都能抗过,这个自然也可以。妖兽渡劫不同人类,人类是迈入境界才有天劫,妖兽的随机性很大,只看你与天威的关系。像雷鳗这种弱小生灵,本来应该等到突破筑基境,才会引来雷劫。可是,谁让它有一个“逆天”的朋友,帮助它把雷劫提前引来了。福兮祸兮!

雷鳗境界高于木羽,天劫不会因为木羽而变得更厉害。没有悬念,没有痛苦挣扎,木羽用臂骨将劫雷打散,雷鳗尽可能地吞食,木羽也成功炼化了几次。劫雷过后,大家都吸收劫后祥云,木羽和雷鳗收益最大,雷鳗是筑基境的妖兽了,达到了五阶,而飞鼠处于炼气境后期,这些天的火池火精,对飞鼠是大补,灵药的效用比不上火精。赤焰飞鼠吃了就睡,饿了就吃,它睡觉就是修炼。

等一切平静地过去,回到火池,杨秀和木棉发现,汁液的元气一点也没有了。三人和众猿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吃果子看星星。

木羽和众猿又嬉闹了两日,老白猿知道恩人终将离去。今日特意带木羽三人来到一处景致绝佳的山峰,游览观胜。

站在高处,俯瞰胜景,山林清幽,泉水点缀,桃红柳绿,雉鹤争鸣,绿树浓荫,阳光艳丽,蓝天白云,远观山谷,彩雾弥漫,曲径幽深,众猿啼鸣,音透云霄,洞穴福地,恍若仙境。

一行人猿游兴正浓时,忽听风声四起,雷声隐隐传来,抬头看天,红日已隐,树木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如狂涛起伏,飞舞不定,乌云直往中天聚拢,越来越厚。乌云之中,金蛇乱舞,状如龙蛇。

众人猿所立之东方,咔嚓一声惊雷响,瓢泼大雨顺天下,风吹雨打击树木,一片涛声响不停;西方雨点大如杯,噼里啪啦打下来,夹着雷鸣电闪之势,天色愈加阴沉,雨势越来越大。可惊异处,一行人猿周围百丈,没有一点雨,奇哉怪也。

远处几个峰头,雨水在山峰高处汇集,然后分成数十道悬瀑倾下,这一番雨中观雨,有声有色,自有一番妙趣。待到雨小时,众人猿回洞,只见雨从洞口上方留下,恰似水晶帘子一般,从无水的空隙中走进洞去,另是一番妙趣。

回到洞府,将木羽拳详细演练,修行功法参照圆顶图,木羽尽心传于众猿,了却一桩心事。盘坐静思,回味雨中景、雨中情、雨中性、雨中趣,自思细量。

雨从何处来?

天上雨水多吗?

为何雨水总是伴着风雷动?

静水是温柔的,为何雨水能有如此气势?

又想起白猿前辈的那片道文,先天本是道,五行不到处。

水是五行物,奈何从天来?

一夜之间,静神定心,闭目思寻,内察一心,静乱俱息,惟感天道。仿照白猿道文,念了四句:

道体无为法自然

尘心净尽返先天

炼成本性明如月

可做天地逍遥仙

相别之日,众猿跪伏在地,捧着那八样成形宝药,又捧着许多药材,还捧着许多各色果子,老白猿紧跟在木羽身旁,承颜希旨。木羽天性纯善,与猿猴相处久了,不忍割舍,然而此地终非久留之所。木羽宝药只取了四样,人参、首乌、芝马和黄精,留下一半给猿群修炼用,又选了些药材和果子,同这母亲、师傅,离众猿而去。老白猿蹦到前边,拦住去路,手捧金黄色颗粒,这是让众猿猴近些时日搜集的一百多粒,递给木羽,木羽不想要,奈何老白猿老泪纵横,伏地不起,木羽为了却老白猿心愿,只得收下。猿猴尚知有恩图报,感恩戴德,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该如何去做?

路上行走几日,木羽终日闷闷,没有先前的愉快,母亲看在眼里,师傅疼在心头。这一日出了大山,木棉道路熟悉,知道再有两天路程,就能到达集市。

为了哄木羽开心,杨秀和木棉跟木羽讨要黄精,好几天没有凝血淬体了,咱们今天多打些野兽,寻个隐蔽安静之处,大快朵颐,凝血淬体,以黄精相扶,体验一下美妙的感觉。

晚上修炼之时,木棉故意指着木羽身体,对杨秀说:

“这里肿了,哪里瘦了,你这当娘的能不能多操点心?”

“你这做师傅就好,整日里,对我家阿雨不管不顾的,连个正经丹道也不教授,算哪门子师傅。”

“......”

听着母亲和师傅,木羽笑了,杨秀、木棉也跟着笑了。

大家心情愉悦了,心境也平稳了,凝血炼体加上几千年黄精的功效不错,杨秀达到了练气境大圆满,木棉突破到筑基境八层,木羽到了炼气境三层;雷鳗巩固了筑基境,到了一层巅峰取名“阿曼”;木羽的飞鼠,起名“阿飞”,到了炼气境大圆满,木棉的飞鼠,起名叫“阿鼠”,终于到了先天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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