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什么？”司马睿双眉微皱，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
“怎么啦，没听清吗？我在问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你相好的呀？恩？”墨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斜眼看向司马睿，一副我都知道的神情。
“什么相好？小小年纪不学好，脑袋里净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司马睿抬起手里的筷子在墨晴的头上敲了一下，心想这丫头从哪学来这些东西的，真是让人……
“哎呦，疼死了，真是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墨晴撇着嘴，瞪着眼，用手揉着被打的地方，嘴里小声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时，正在吃饭的司马睿，汗毛直竖，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向自己袭来。追寻来源竟然是那只胖狐狸，只见它拱起身子，正龇牙咧嘴的瞪着自己，尖尖的牙齿泛着寒光，似乎准备随时扑上去咬他。墨晴看看有些僵硬的司马睿，察觉到小银的异动，忙一把抓起小银那胖乎乎的身体，抱到怀里，轻轻的抚摸着。
“小银乖哦，那个家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听话哦。”小银在墨晴的抚摸下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依旧冷冷的看着司马睿。
司马睿感觉自己被锁定了，血液也像是冻结了一般，体内的内力此时也无法调动，就像一个出生的婴儿般脆弱。随即有些惊心的看着墨晴怀里的小银，它散发出的威压竟让自己无法抵御。压下内心的惊惧，看向墨晴，她好像毫无所觉。这只奇怪的动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边’的？不，不可能，据说‘那边’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会来到这儿。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上官家族的掌上明珠，我好友上官信的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我的妹妹。”司马睿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对着墨晴解释着。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呀，怪不得她叫你‘睿…哥…哥’呢！”墨晴有些坏心眼的特意拉长那三个字，嗲声嗲气的说着。看着司马睿被雷到的表情，就觉得浑身舒畅。
“我记得上官家族也是做珠宝生意的，按理说你们的关系不会这么‘和谐’的，毕竟存在着竞争。’’墨晴收了戏谑的调笑，正色说道。
“恩，怎么说呢？你只知道大概，目前，国内的市场是一块儿大蛋糕，没有哪个家族能有那么大的财力和能力来把它吃掉。垄断市场，这条路都知道走不通，那么自然是朋友比敌人多了好。况且，上官和司马家族虽都是做珠宝生意的，但其定位和营销模式不一样。上官家族是以中高端作为主线，而司马家族走的却是精品路线。所以，中间虽然会有矛盾，但毕竟冲突不大。而且，司马家族和上官家族之间是有约定的，‘有缘者，得之。’”司马睿侃侃而谈，丝毫不把墨晴当做外人。
“为什么说是‘有缘者，得之’？而不说‘能者’，得之？”墨晴有些疑惑的说着。
“怎么说呢？墨晴，你知道珠宝是什么做的吗？”司马睿问道。
“当然知道，是翡翠嘛。”墨晴随口说着。
“那你知道翡翠又是从哪里来的吗？”司马睿又抛出了个问题，饶有兴致的看着墨晴。
“这个倒不太知道，从没接触过这块儿，只是看到过成品的珠宝。”墨晴看到司马睿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反应时，还是有些郁闷。
“行内有两句话就能概括的回答这些问题，‘翡翠出自顽石中’和‘神仙难断寸玉’，除了靠自身的实力来判断毛料内是否有翡翠之外，还得靠缘分，有很多例子都是这样，许多玩儿了一辈子赌石的大家，到最后也可能会栽倒到这上面，赌垮是常有的事儿。反倒是有些外行因为缘分，遇见几块儿出绿的毛料，一下子赌涨了也很常见。”司马睿看着墨晴有些疑惑便继续说道。
“赌石通俗点来说，就是人们从翡翠的皮壳、癣、蟒、松花、裂绺、场口等各种表现来综合分析以判断赌石。赌石中有赌‘种、底、雾、水、癣、松花、裂绺、棉和杂质之分，但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赌色。赌石是翡翠交易的精华，也是翡翠交易中获取巨额利润重要方式。刹时平地暴富，瞬间一贫如洗，大起大落，神鬼莫测，惊心动魂。”墨晴听着司马睿的解说，大多数能听懂，但有些还是云里雾里。
“恩，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待会给你拿一本相关方面的书，你可以大概了解一下。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看看‘赌石’到底是什么样的。”司马睿怕说的太多，她不容易消化，便提议道。
“好，那我就谢谢你了。对了，我看你身体没有大碍，待会儿晚点儿休息吧！”墨晴嘴角含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司马睿感到有些奇怪。
“我们去泡个茶，看会儿电视吧？”墨晴但笑不语，转移话题。心里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到了。
墨晴给自己泡了杯普洱，倒了杯白水递给了司马睿…
“你不是泡茶吗？”司马睿看着手里的白水，微微皱眉。
“我不是泡了嘛，不过，你是病人，还是喝白水比较好。”墨晴晃了晃手里的普洱茶，满脸陶醉的闻着茶香。
“你不是吧？有这么难喝吗？”墨晴看着司马睿像是喝中药一样，俊秀的脸皱成一团，艰难的喝着手里的白水，忍不住说了句。
“不是难喝，是非常难喝。”司马睿喝了一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就把白水放到一边儿。
“原来你不喜欢喝白水啊！真是不好意思。”墨晴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露出了狐狸般的狡黠。
两人正在说话时，突然一个人影飘入。墨晴并不抬头，心里却来了句‘终于来了’。
“我家没有门吗？”司马睿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好友，沉声说道。
“不是，我有急事…”上官信一看自己的好友露出这个表情，浑身就发麻。
“要我说第二遍吗？”司马睿打断上官信的话，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我知道了。”话刚落音，眼前就没了他的身影。
墨晴看着此时的司马睿，感觉有些陌生，俊秀的脸庞淡淡的神情，薄薄的嘴唇向下抿着，带着一股疏离的气息。
“叮咚…叮咚…”门铃的响声打断了墨晴对司马睿的打量，走到入户门处，摁了下外门开关，便又重新入座。
“睿，上午的事儿，我替嫣儿向你道歉，她那时刚好碰到你家佣人出门，就直接进来了。不知道你在练功，所以…”上官信俊美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满含歉意。
“说完了吗？”司马睿依旧淡淡的说着。
“睿，你不知道嫣儿她…”上官信看见好友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妹妹也真是的，闯祸也不是这个闯法儿。
“说完的话，门在开着，没说完的话，我想你也不是对我说的，你跟墨晴谈吧。”墨晴看着司马睿望过来的目光，不喜不悲，不知不觉的收敛了了脸上的表情和举止。直到司马睿上楼去了之后，才放松下来。真是吓人，一会儿一个样，墨晴在心里腹诽。
“墨晴小姐，舍妹一直到现在还在昏迷着，您就高抬贵手吧！”上官信这会儿是毕恭毕敬，只怕自己哪点儿没做好，会得罪这个姑奶奶，自己可是领命来的，办砸的话，自己就惨了。
“你妹妹昏迷着？”墨晴看着上官信此时再也没有之前清高的模样，才看着顺眼些，不过随后的话，却让上官信目瞪口呆。
“那关我什么事儿？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可是什么也没做啊！”上官信听了这话，愁眉苦脸的想着：我的姑奶奶呀！看着挺温柔大方的一位美女，怎么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司马家族怎么净出现这种人了。还‘弱女子’呢！弱女子能将快要走火入魔的司马睿给救过来？弱女子能将自己妹妹弄得外表啥事也没有，多少名医也找不出毛病的昏迷？
“墨晴小姐，您可别开玩笑了，我承认是我妹妹的错，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也不行吗？”上官信觉得自己这半辈子也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不过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也只能如此了。谁让奶奶说要是办不成，就让自己去相亲去。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还不是因为司马睿那个怪胎。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个怪胎对自家‘表妹’这么和颜悦色。还有就是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自己这女孩儿来历肯定不简单，光是那份处变不惊的气度就是寻常人无法比拟的，只不过感觉有些...怎么说呢？有些看不透。
“啊！好困啊！我要睡觉去了，没空陪你在这儿聊天。不过说回来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把人都快折腾死了，就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事儿了？想不通啊实在是想不通。”墨晴摇着头、挑着眉、边打着哈欠、边抱起小银，看也不看站在旁边的上官信，往二楼卧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