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过的很不知所以。恍惚又清醒,迷离又清澈。
我爱的很是模糊,我恨的很是茫然。
我开始麻木不仁,我开始行尸走肉。在我二十一岁的年华里,我就好像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影,暮景残光。生命里没有涟漪,时光里没有惊艳。所到之处满目疮痍,死气沉沉。
对于这个时候的自己,我没有选择去旅行,我几乎是一鼓作气完成了自我调解和抗压着身边的压力,义无反顾的回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
与其说我休养生息,倒不如说是我自己逃避了现实。我选择了不去面对,我选择的躲的远远的。我亲口承认了,我抗压能力太差了。我能风淡云轻的谈起自己,再自嘲的笑笑。
昨天我坐在还没有被这个时代淘汰的绿皮车上,见到了芸芸众生。酸甜苦辣,嬉笑怒骂。有个坐在我前桌皮肤黝黑的上年纪大叔问我,姑娘,你有没有充电宝,,我手机快要没电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我怕我手机关机了就接不到电话了。我摇摇头。摇头的同时我开始回想起一开始进站前一位站在我面前因为不会使用身份证过检票处而造成拥堵的老人。我面前戴眼镜的男士没有帮助他,这位男士身后的妆容精致的我也没有去帮他,他孤立无援的站在那里,嘴巴和手都在不安的颤抖,,彷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不谙世事又做错什么事情一般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我很想流泪。我很想去忏悔。
曾经的我并不是这样子的。至少我一个人也有在地铁口,陌生的地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我像只无助的兽,这里不是我熟悉的森林,也没有我安心依靠的族群。我也跟那位老人一样,因为给别人造成困扰而感到愧疚不安,也从内心嫌弃这样的自己。
我矛盾又复杂。我炽热又冷漠。我又爱又恨。
我在绿皮车上,看了很久的白落梅写的书。我感叹于仓央嘉措这位情僧,这位为爱为自己而活的青年,圆寂在了押解途中。那正好是一条跟我一样年轻的生命。就好像一朵高原的花,措不及防的就凋谢在了中原大地上。他与他的情人的爱情可歌可泣,令人感到扼腕可惜,又饱含无奈。
西藏高高在上受万众朝拜的王,坐在镶满珠宝的宫殿,享受着一个王该有的荣耀和孤独。
那我呢。我不过一个就连历史洪流中都不会出现名字的一个普通人,为什么我的悲伤和忏悔跟他一样,在这红尘中,至少他活的潇洒了一回,他拥有过贫穷和富有,欢愉和痛楚,他留下了美丽的情诗,世人流传这位情僧的故事很多,有褒有贬。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情的人,但是似乎,我觉得不算是一个多么有情的人。
我多情于男女之间的情爱,我无情于人间的冷暖。
我喜欢过,爱过,恨过很多人,我也留情过很多人,很多时候我不觉得我无情,但在火车站里,我怎么就无情了呢。为了所谓但方便,为了所谓但面子,别人都没有帮他我凭什么要帮助他。
我为此感到痛苦。明明似乎,我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如此冷漠了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不知不觉,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