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夜仍是那么静谧,耳旁只剩下树叶摩挲的声音,只见一太监上的殿中,于洛翼铭耳语道:“右丞相已死。”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近的高台的人听见,只见洛翼铭眉头未皱,“死了,那就葬了吧。”
一句话,引的殿下一片抽气声。
洛翼铭不动声色地望向偏殿,席上之人皆顺着他的目光而看去,只见两个侍卫拖着一个身穿暗红色官府的老者出来,老者已然奄奄一息。
百官顿时明了,那老者便是已死的右丞相,一瞬皆是冷汗淋淋。
因的这场闹剧,太子的满月宴席便早早的散去,百官离席。
紫蕴自洛翼铭腿上起身,彼时笑意盈盈的双眸忽而变得波澜不惊,冷然道:“洛翼铭,戏我已经陪你演完了,放人吧。”
说完,一甩手,转身离去。
洛翼铭斜坐于椅中,脸上竟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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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微微有着凉风,带着微润的泥土香,紫蕴遣走了小宫女,独自一人走在小径上,裸露的玉足已然套上了一双绣鞋,却未除下脚踝上的银铃,玲玲当当地随着紫蕴的莲步轻移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
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紫蕴心中尽是对宴席之上事疑惑。
为何洛翼铭要她演这场戏?
那个右丞相真当被他打死了?
轻叹了一口气,紫蕴自嘲的一笑,想这么多干嘛,现在只要救出了曜哥哥便可,其他的事,与自己无关。
忽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自漆黑的林中探出,一把将紫蕴扯入,另一只手瞬地捂上她的嘴。
头埋入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荷香,男子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然。
紫蕴一惊,忙挣扎着,想要脱离男子的束缚,但是,那男子却纹丝未动,反将怀抱收的愈加的紧,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蕴儿……”一阵包含着思念之情的叫唤,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轻颤。
紫蕴闻言,不禁停止了挣扎,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他们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羁绊,这个男人便是她一日的夫婿,被她利用的夫。
“柯公子?”紫蕴轻声叫道,语中有着疑问。
“蕴儿还记得我。”柯倾宏放开紫蕴,脸上是一个绝美的笑容。
紫蕴轻笑,对眼前这个美的如女子一般的男人,她是愧疚的,她不会忘记当日她答应嫁他时他眼角的笑是多么的灿然动人,她亦不会忘记他喝下那杯带有迷药的酒时是如何的毅然。
而如今听到他那句苦涩至极的“蕴儿还记得我”,紫蕴心中竟泛起了丝丝的涟漪,低眉,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愧疚之色:“对不起……”
柯倾宏闻言,扯起一个苦涩的笑:“我是你的夫,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是我自愿的。”
瞬地抬眸,紫蕴眼中有着太多额惊讶:“你,什么都知道?”
倾宏不语,只是淡淡地对着紫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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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一处隐蔽之地,两道身影隐匿于暗色之中,一人身材倾长,另一人却是一个大肚的女子。
“荣儿,事情办的如何?”
“爹爹放心,女儿已经派契前去,一旦找到时机,什么太子,最终都将死。”
随后是男子的一阵得意的笑声。
小道之上,宁皇后急急地从崇德殿出来,她是来找不慎掉落的母亲的遗物的,却不禁误了时间,涔儿该想她吧,急急地向前走着,忽然听的一阵笑声,宁沁儿一脸的疑惑,却未在意。
“荣儿,此事一定要成,如若失败,爹爹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啊。”甄凌语中有着警告,“还有,你这腹中不是皇上的骨肉还有谁知道?”
“除了契其他人都不知。”
荣贵妃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宁沁儿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轻呼出声,慌忙捂住口却已是晚了一步。
听到宁沁儿的惊呼声,暗处的甄凌忽的惊喝一声:“谁?”
转而出的暗处,却只见一片淡黄色罗裙的衣角飘然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