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儿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是淡淡地看着靠在牢门上兀自心伤的夜夕,不出声亦无动作。
牢房里的气氛安静的可怕。
最终还是爱儿打破了这一番沉寂:“主上,爱儿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主上,主上是不是该信守自己的承诺,还我自由和我的婚礼?”
白玉面具下的脸因着爱儿的一番话而失去了原有的冷静,蓦地,夜夕抬头,双眼直直的盯着爱儿,身上所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魄力。
一个动作,夜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爱儿面前,爱儿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背便抵上冰凉的墙壁上,爱儿害怕的努力蜷缩起她的身体,连话语也失去了原有的镇定:“主……上,你,你要干嘛?”
“苗爱儿,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所以在这之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如若你寻死,那我就会杀了狄曜。”说话间,夜夕的眼神就如暴烈的猛兽,散发出一种让人害怕的震慑力。
说完,夜夕转身便离去。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夜夕的心就像是被风吹过的书页一般,杂乱不堪。
爱儿所说的话让他太过震惊,这10几年以来,他一直以为依浅的孩儿是个男孩,所以他拼命的寻找他们儿子的下落,最后终于知晓,当日他被当时的皇上派去平乱东夷国时,他那待分娩的妻子便被接进了宫中,美曰其名是为了保护她们不被东夷国派来的细作伤害,却没想到,她们这么一去便没有再活着回来,而他也是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圈,侥幸活了下来。
思及此,夜夕加快了脚步向着书房赶去,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
是夜,夜夕端坐在桌边,身旁是一杯凉透了的君山银针,桌上的微弱昏黄的烛光细细打在夜夕那面上好白玉雕成的面具之上,透出一圈柔柔的光晕,甚是迷人。
手中是他派属下靠暗夜那精密的消息网调查出来的,在他看到卷轴上所写的一切之后,夜夕就像是一夕颓废了一般,眼神已然没有了往昔那般的灿烂。
“呵……”低低的轻笑了一声,夜夕缓慢放下手中的卷轴,夜夕就如失去了灵魂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真是可笑,可笑之极,这10几年来,他处心积虑的报复那个高高在上的家族,不择手段地保护那个他自以为是他儿的男子,但是结果那?
那个男人,竟然不是她的孩子。
那,依浅的孩子去了那?到底去了那?
“依浅……”
忽而夜夕抬头大吼一声,周身蒙上了一层蚀人的杀气,打破了这夜的寂静,也扰了树上那栖息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张皇失措地争先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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