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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它从远古驶来,却生生不息,亘古不变。在这趟有去无回的单程车上,不时地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人们用欢笑和眼泪迎来送往,又在笑声与哭声中开启新的旅程,载着永远鲜活的生命驶向叫做命运的未来。在未来,我们将和父亲一起在未知的旅程上,继续我们未尽的人生。

母亲的离世对父亲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多年来,我们家早已形成了父亲负责挣钱养家,母亲负责理家的格局,买菜、做饭、洗衣都由母亲一人承包,父亲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如今母亲走了,如何让父亲安度晚年就成为我们做子女的首要任务。对此,我们每个人都表达了接父亲过去一起生活的愿望,却都被父亲回绝了。他哪也不去,就在自个儿家。

然而,让父亲一个人生活是不现实的,起码吃饭就是问题,父亲一辈子不会做饭,现学也来不及啊。父亲说他可以找一个小吃部包伙,可即便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让上了年纪的父亲一个人生活,我们也不放心啊。

思来想去,那就给父亲找一个保姆吧,可找个什么样的保姆呢?不如找一个能和父亲一起生活的人,这样既能照顾父亲的生活,又能让他有个伴儿。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父亲同意了。

于是家人、亲戚、朋友都加入了找人行动。最后,大姐在四平发现了合适的人选,是一个比父亲小十多岁的阿姨。通过接触她非常愿意和父亲一起照顾他的生活,而父亲对王姨也很满意。就这样,在王姨的照顾下,父亲渐渐走出母亲过世的阴影。对此我们都很高兴,母亲的离世让我们更加珍爱健在的老父亲,只要他幸福我们就开心就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鸟儿飞过的天空,平静无痕。只有天边的云彩记住了那些难忘的过往。

2009年,我又一次踏上了家乡的土地。七月中旬,在松原和扶余分别参加了高中、初中和小学的同学聚会,回青岛后,又参加了我们的家庭聚会。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一条龙”的聚会留下的是亲情、友情和师生情,它们象一道道靓丽的彩虹装点着我的情空世界,成为又一段温暖我心的美好回忆。

镜头之一:查干湖的篝火晚会

高中同学聚会是我此次聚会的第一站,二十年前,我们在松原参加完高考,就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斗转星移,纵时光老去,归来仍是少年。只是每个人在激动、兴奋之余又多了些许的感慨。

7月18日晚上,我们一行近四十人乘坐大巴来到了松原的旅游胜地查干湖。查干湖是我国十大淡水湖之一,景色优美,比景色更有名的是查干湖的鱼。而让查干湖声名远扬的是一部叫做《圣水湖畔》的电视剧。

晚上,我们在查干湖宾馆的空地上,举行了篝火晚会。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熊熊燃烧的篝火照耀着夜空,照亮了我们每个人兴奋的面庞,也燃起了我们心中那份久违的激情。“难忘今宵”,“今夜无眠”,是当晚的真实写照,作为这次同学聚会的主旋律注定被每一个人所铭记。

镜头之二:师生再相聚。在长春,我终于见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初中班主任黄老师。自从初三分班以后,就很少见到老师了,几年以后随着老师工作的调动全家搬到了长春,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穿过历史的尘埃,拂去岁月的沧桑,我又一次站到了老师的面前,虽然黄老师已年过花甲,但风采不减当年,仍旧神采奕奕,气定神闲。看着老师和父亲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让我回忆起老师当年的模样......我想不管时光怎么改变,黄老师身上的那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和气质永远都不会改变,而这一点对当年的我们来说,是比传授知识更加宝贵的财富,让我们受用终生,谢谢您!黄老师。

镜头之三:意外收获。高中同学聚会之后,是初中同学聚会。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多人,也没有篝火晚会,却还是掀起了一个又一个高潮。我们中午吃完了晚上吃,晚上吃完了又去歌厅吼。在晚宴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当晚有四位是小学同学)接到电话说有若干位小学同学正在聚会,希望我们几个能到。我们一商量,机会难得,赶紧奔赴某冷饮厅。

说起来,我跟小学同学并不是很熟悉,我是在五年级快毕业时转到这个班的,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所以面对七八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经过一番艰难地回忆,才终于都对上了号。算起来,从毕业到现在已经快很多年未曾谋面了,变化怎能不大?

如果说对谁记忆深刻的话,应该非李渊涛莫属,他曾经用钢笔偷偷往我白色的确凉衬衫上点过点,虽然我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仇人”终于见面了,我该怎么办?是一笑闵恩仇还是以牙还牙?思忖间,另一位同学杨波开始向他发难了,“控诉”了他当年欺负人的种种“罪行”,我也加入了声讨行列。现在的李渊涛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顽皮的小男孩了,一直很有涵养地微笑着,最后,他看了看我和杨波,说:“那你俩打我一顿吧,出出当年的气”,我和杨波交换了一个眼色,好啊,那就打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啊,怎能错过?于是我挑他最结实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拳,杨波却只轻轻拍了一下。李渊涛说:“还是杨波对我好。”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

镜头之四:浓浓亲情

我是在松原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之后回的扶余,这是继母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回家,见到了爸爸和王姨,家还是那个家,却明显少了些温度。看到父亲在王姨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幸福,我很高兴。在一系列同学聚会之后,我要回青岛了,只是这回不是我一个人,而是要带上了老爸。因为我们相约要在青岛搞一次家庭聚会。

顺利回到青岛后,三姐和我领着父亲一起逛了一遍青岛,虽然父亲已经七十五岁了,但论走路我还真不是个,偌大的植物园逛下来,我都累的不行了,父亲却没咋地。我们又去了奥帆基地等新增的景点,一边观光,父亲一边赞叹青岛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几天之后,大姐、二姐和小弟也相继都到了。可以说,每一个人的到来,都掀起了一个高潮,三姐和姐夫盛情款待每一个人,从黄海饭店到金海角再到阳光佳日,让我们充分领略了青岛的美食、美景。

这么多人只能住在三姐家了,于是我们入住了三姐在会场的别墅,每天除了大吃二喝就是歌舞升平,晚上还要在露台上开PARTY。月光下,伴着大海有节奏的潮起涨落,我们唱的唱,跳的跳,朗诵的朗诵。怎一个嗨皮了得!每天,我们姐五个簇拥着老爸,登山、海边散步、拍照,幸福和快乐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就连空间都荡漾着浓浓的亲情味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送走了亲人们,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许,短暂相聚后的独自面对才是人生永恒的主题。谢谢我的亲人们、同学们带给我这所有的美好,愿我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在每一个别后的日子里,都能温暖自己,照亮别人,希望我们都能照顾好自己,让彼此少些牵挂,我想这应该是对爱最好的诠释吧。

说来惭愧,自从05年来到青岛以后,就很少能回老家给父亲过生日了,往往是寄一份生日礼物再打个祝福的电话就过去了。时间到了2014年,父亲即将迎来八十岁寿辰,这是一个重要的人生高度和历史节点,必须要有仪式感。所以我们相约一起回去给父亲祝寿。

1月13日,我和三姐及外甥从青岛流亭机场飞赴长春。待我们一行三人走出机场时,大姐、二姐和小弟已经在等候我们了。亲人相见,相拥相抱,幸福和喜悦溢于言表。

晚上,小弟在家为我们精心准备了火锅,据说羊肉来自新西兰,味道确实不一样,好吃!我们自然免不了一顿大快朵颐。

第二天一早,小弟开车,我们直奔龙凤墓园,那里长眠着我们的母亲,祭奠母亲是我们此行的一项重要内容。一下车,我们立刻被刺骨的严寒包围了,放眼望去,冬日的墓园一片萧瑟。想到母亲曾经说过最害怕一个人在荒郊野岭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祭奠完母亲,我们一起赶往四平。

在四平,老爸、王姨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大姐特意选择了独具四平风味的李连贵大饼店为我们接风。说起李连贵大饼,简直不要太亲切哟!三十多年前,大姐就曾买给我们吃过了,如今再次品尝,感觉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亲切。

在大姐的安排下,我们都住到了她家里,大姐家的房子面积很大,有一百六十多平米,干净整洁的程度堪比星级宾馆。为了我们住的舒服,大姐为我们每人准备了好几套衣服任我们挑选,我们也就不客气地取己所需,大姐又分别为我们拍照留念。这一忙不要紧,腰疼的毛病犯了,看她难受的样子,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是难为我们家老大了!

1月17日,在父亲生日当天,大姐安排的是双合园饭店。在大家的簇拥下,父亲坐到了首位。在经历了八十载岁月风霜的洗礼后,父亲依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穿着二姐给买的唐装,一脸慈祥地看着他的孩子们。

在这难得的历史性时刻,我们共同举杯祝父亲生日快乐!感谢父亲养育了我们,给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家。我们祝福父亲青春永驻!因为青春跟年龄无关,只要日日是好日,便天天有青春了。

1月19日,我和三姐要回青岛了。我们和父亲一起,在大姐选定的一家特色饭店里吃了午饭,从饭店出来后,发现地上已下了很厚的一层雪,而天上还继续在飘雪,在雪中,我们和父亲、王姨告别,我紧紧拥抱了父亲,父亲的怀抱好温暖啊,那一刻,似乎感觉不是在冬天。

五点多,外甥宫一博开车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大姐虽然腰疼也还是亲自把送我们送上了车。夜色中,火车缓缓开动了,很快就加速朝着家的方向驶去。家,哪里是我家?青岛是,四平也是,因为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家。而家之所以温暖,是因为人走到哪里,思念和牵挂就延伸到哪里,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所爱的人笼罩其中。也许,我的亲人们已经在编织了,就象我此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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