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放松,深呼吸,不要想女人,自然垂落,很好,你做的很棒。”霍侍医光着手试探了一下“蛋袋”的触感,趴在轮床下的灵光道长曹达华虎躯一震,橘纹一紧,感到肚子下面的下传来真刺般的疼痛,忍不住发出生硬。
霍侍医用内行独到的眼光观察到,“蛋袋”外型红肿下沉,接着用手指轮流滚揉,触感较正常的疸疸稍许生硬,但不希望把病人弄得太高兴,还有任务在身。接着查看后面的“管子”,感觉到不寻常的突起、侧移和不规则,几乎可以确诊了。
“疸疸癌的可能性达到了90%。”侍医忙完了在水槽边用肥皂洗手,转过身就把这个惊人的消息说了出来。
“疸疸癌?你是认真的吗?”
侍医耸了耸肩,意思是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你是个无能的蒙古医生吧!”灵光道长怒发冲冠,嗓门响亮,唾沫飞儿溅。镇卫生所里响起了一连声质问吸引了走廊不少医患的眼球,他们都竖儿起了耳朵,探头探脑,窃窃发笑。
虽然霍侍医的口罩,起到了很好的隔离飞沫传染的作用,但心里还是憋了一肚子火,“你没听错,这是15~35岁男性常见的一种疾病,致儿死率很高。另外,我想提醒你一点,你身上味儿挺大,脾气也不小。在这件事情上,我有绝对的话语权,你一定是得了疸疸癌,虽然长的位置有点儿刻薄,但我是无比确定肯定加一定。”
灵光道长轻蔑地说:“依您的高见,该怎么办呢?”
“切除。”冰冷的字眼从霍侍医的嘴里说出,令曹达华感到无比气愤。
“我信你有鬼!我只需回家泡一碗黄符水喝下肚去,保证第二天就好。”他用手指地,一副很用劲的样子,坐在窗口位置的霍侍医,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很长时间没有修理的又长又黄的指甲。
霍侍医表现了一丝不耐烦,“那您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同行之间的学术交流,多听听意见总归没错。但我没想到,你那么······那么普通。知道吗?我受够了你如此恶劣的职业操守!大部分侍医在宣布这种坏消息都会找个委婉些的法子。”
“这更多是个心理问题,”侍医说,“总而言之,你确定拒绝治疗?癌细胞还在疸疸内部,尚未扩散到肺部和淋巴结,迟则生变。”
灵光道长几乎是在哀求:“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很抱歉,灵光道长,没有别的处理方法。”霍侍医接着说,“我不想让您觉得我没心没肺,这是早期癌症,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退一万步讲,顶多不过失去那颗疸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我凑巧是那颗疸疸的主人。”灵光道长怏怏地说道,“这无良刻薄的怪病到了晚期是个什么结果?或者换种方式提问,切除了疸疸会变成什么鬼样?”
霍侍医扶了扶眼镜,“早期的临床表现为轻微的刺痛感,后面会越来越糟,会肿得不像个样子,癌细胞扩散全身,伴随着尿急尿频尿不出甚至尿雪,但都会疼死个人。去势过后,因为疸疸分儿泌不出雄性激素,相应身儿体的雌性激素就会偏高,内分儿泌激素会完全失调,就会考虑到身体的生理特征,误判您需要补充雌性激素,您的肌肤会越来越光滑水灵;胸部会变大,很大的那种,几罩杯完全看缘分;你漂亮的长胡子也不能幸免,随时随地会脱落;嗓音尖细如女人,但不会捏兰花指,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只是恐怖的讹传。”
“我糙,《葵花宝典》?”灵光道长提起了前不久自己看的一本小说。
霍侍医不置可否,很明显他没看过小说,真是个可怜虫。
曹达华发出一声悲叹:“苍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他活了126岁,至今仍是一点元阳未泄的事实,此刻没法说出口。
坐在椅子上的曹达华如遭雷击,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他的长胡子,过了好久才生气地质问:“你的意思是我要和这粒卵疸说再见吗?还要弄成太监这副模样。泽地奴都不会去当太监,我一代宗师的脸面往哪里搁?”
走出了镇卫生所,灵光道长为了面子,不忘在门前骂骂咧咧:“钱不是这么挣的,医院真是个不能来的地方。”
霍侍医看了一会儿道长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喃喃自语:“男人的尊严有时候真是个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