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五的6点清晨,11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冷冽了,一阵嘟嘟嘟嘟嘟的冲锋曲打破了学校的宁静,李信从睡梦中被惊醒,不顾冷寒快速穿好衣服,跟往常一样,飞也似的奔向操场。已经有很多人站好队列,整个操场黑压压的人满为患。
李信打量着人群很快寻找到同班男同学的队列,刚刚站好,右边一个穿着小学校服的矮个子男生拽了李信一下,问到:“你是哪个班的,跑到这里来”。李信回答:“我是3班的,前面同学跟我一个班。”随后那个矮个子男生邪笑:“老子是9班的,这个鳅眼呢,哈哈哈。”
同往常一样,李信开始跟他争吵,两个人很快就发展到了肢体冲突,李信最后推了一下那男生,旁边有人劝架,然后那矮个子男生暂停了几秒钟,趁起不备,伸手一拳头打在李信右眼之上。
顿时一阵酸痛感觉,眼球轰鸣,一片漆黑占据李信的视野,黑得恐惧。只有靠鼻子那个角落有点光感。李信整个人在那一刻崩溃了。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队列开始移动,李信一阵手忙脚乱,一阵哭丧地惊呼,“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李信脚步慢了下来,任凭人群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而后经过的是一群女同学。有认识李信的老同学跟2004级3班的初一同班同学,她们当时很惊讶:“哎呀李信,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跑到我们队列了”“你怎么跑这么慢啊。”一阵哄笑和惊讶“眼睛不好就是老火呀”。有细心的女生道:“李信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找老师啊”
李信非常着急:“我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很快地学校管队列的老师发觉李信掉队的情况,把李信从人群中带了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打了,眼睛看不见了”李信几乎已经木然,眼泪汪汪的真是可怜啊。:“是哪个打你的嘛”
“我不知道是谁,他说他是9班的。”
“李明,李明老师,过来一下。”那个老师叫了9班的李明老师
那李明老师随后过来:“怎么了,周老师。”
“这个是3班的学生,他说你们9班有个人刚才欺负他了,你带他去认一下人。”
李明领着李信来到3楼9班教室:“你看看,打你那个人有没有在这里?”
“他穿着小学生校服,衣服是浅蓝色的。”
随后李明老师指着其中一个学生上前:“是他吗”
“我哪里打他了,我刚才都没看到过他,不要乱冤枉人好不。”那男生气呼呼的回答到。
“不是他,听说话的声音不一样。”
“你!过来。”李明老师又叫了一个人过来。
“是不是他。”那个男生不做声
“是不是你打他的”
李明老师问了两遍:“男生沉默。”可能说害怕了吧,心虚了。
李明老师确定了就是跟前这个男生跟李信发生了冲突的。
然后李明老师把两个人拉到操场上,问李信:“你把他伤害道没有。”“没有”李信当时情绪非常低落,也没注意那么多就老老实实简单的回答。随后李明老师问那男生:“你把他伤害到没有。”“没有。”
“那就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然后李明老师让他的学生回教室了,李明老师自己跟操场上几个老师一块打篮球去了,跟没事人一样。丢下孤零零的李信在原地发愣。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其中一个打篮球的老师注意到李信原地发愣,随即喊到:“你咋不回去上课啊。”
先前那个管理队列的老师也注意到了李信:“李明老师,他不是说被你们班学生打了,看不见了吗。”
“啊,这么严重,我刚才问他们两个,都说没伤道哪里啊。”
当时的李信真的有苦说不出啊,这老师咋这样。他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
“我看不见了啊,天把我唯一的眼睛打得看不见了啊。”李信哭着喊到。李明老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班主任黄老师这时也来到了操场上。把李信带回到教室里,然后同学们豆知道了李信双眼看不见的事情。
然后学校通知了双方家长。李信的眼睛被打伤事情也很快传开了,然后李信才从同学们那里得知,打他那人叫李伟。
过了一节课,李信的右眼由原来的一片黑变成了一片白布一样的感觉,李信的左眼是生下来就看不见的,现在两只眼睛都丢了,李信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
“两只眼睛都没了,我今后怎么办,怎么办。”有种恐惧就是你发现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那种迷茫与无助,孤独与惆怅。
周帅同学是一个心智比较成熟的人,他安慰李信,一开始李信根本都听不进去,后来周帅同学说:“你先听我说,你再不听话我整你哦,不要着急,不要难过,我知道,现在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云,也许下午,也许明天会好起来。”
也可能是周帅同学的热情感动了李信,也或许李信累了,李信听了周帅同学的劝,不再哭了。无助的李信只希望能尽快去医院治疗,他只有等待,等待父亲母亲的到来。
中午的时候,李信的眼睛还是老样子,看不到东西,周帅同学带着李信去食堂吃饭,李信走到讲台时,还踩到了何老师的脚。同学们这下都终于确信李信的眼睛真看不见了。
吃完饭周帅又牵着李信回到教室,真是太感谢他了,李信打心里敬佩这个同学。下午1点钟妈妈赶到学校,2点李伟的父亲也赶到学校。了解情况,李信的妈妈当时也特别多着急,很希望学校协助尽快将李信送往医院检查和治疗眼睛。
学校的意思是,大家协商解决,不要不讲理耽误时间,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李伟的父亲是个村干部,态度比较硬,他认为李信自己应该负主要责任:李信因为李伟骂人,笑话李信,李信先先动手彻底激怒对方反击,才导致了这个结果的。李伟的父亲还称他也是按理说事情,讲理讲法,如果无法商量,他愿意打官司。
3点钟父亲也急忙赶到学校,对于李信先动手的事实,经过学校的协助调节,老实巴交的父母为了能尽快带李信去医院,同意了责任各负一半。准备第二天先去达城第二人民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