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了苗苗的婚事,王秀珍格外高兴,因为听说亲家公要调到县城了。她特意多烧了一个菜,得意地对满意说:“看见没?女孩子就是要像你姐姐那样,从小听大人话,长大了嫁个好婆家。”
“可是姐姐哭——”话还没说完,郝志波和郝洪波赶紧接过话:“满意啊,姐姐说后面那棵石榴树上的石榴让我们去摘,你不是最爱吃石榴吗?哥哥带你去。”
院子后面不知何年何月长出来一棵石榴树,有碗口那么粗,特别茂盛,每年春天开满花朵,秋天挂满果子,成为村子里的一道风景。也没人说要归自己所有,大家默认是公共的了。
满意兄妹去摘石榴时,已经有几个孩子在摘了。满意跳得老高老高指着高处那个又大又圆的要哥哥们摘给她,郝洪波麻利地脱下鞋子,蹭蹭蹭就上树上去,他要往另一个树枝上摘果子就得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刚好他的胳膊伸直孟够到妹妹想要的那颗果子,他用手一扭,石榴就到手里了。他兴奋得喊满意:“满意,接着!”满意赶紧跑过去捡。这时一个男孩子跑过来大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摘我们村的石榴?”还没等郝志波说话,几个大点的男孩子就把郝志波推翻了,一顿拳头乱揍。满意吓得哭了起来。郝洪波在树上见此情景,呲溜呲溜从树上滑下来把几个男孩子从哥哥身上扯开,开始还手。弟兄两个联合起来,直到把对方其中一个鼻子打流血了才停止这场斗争。这时周围已经有人围观了,也有呵斥自家孩子别惹事快回家的。
经过刚才这番折腾,满意手里的石榴早掉地上被踩碎了。郝洪波遗憾地对满意说:“妹妹,对不起,哥哥再上树给你摘一个。”
满意扯着郝洪波的衣角小声说:“二哥哥,我不爱吃石榴了,我们回家吧!”
郝志波和郝洪波抱着满意说:“妹妹,哥哥下次一定给你摘最好的石榴。”
这时有两个小女孩走过来,问满意:“你们是不是从镇上来的?听说你们没爹没妈?”
满意回答道:“我们有!我爸爸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我妈妈去别处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跟你们做朋友吗?”
俩小姑娘回答,当然可以啦!一个说我叫姗姗,另一个说我叫欣欣。
听了满意的话,旁边已经有妇女抹眼泪了,可怜的孩子!
王秀珍听说午后的事情,把郝志波和郝洪波好生教训一番,让他们少惹麻烦!可弟兄俩一致认为,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王秀珍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