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复又把黎深引至迎客厅,辰洛轩已在那里等候着。
“初次见面,久仰大名。”辰洛轩道。
“硕王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辰洛轩没有料到她竟是如此的来要人,倒真是让他有几分不知所措,“轻月不会回去。”
“选择权在轻月的手中,你我无权干涉。王爷该知道,我如此光明正大的要人,已经轮不到王爷来决定轻月的去留。”
的确,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来要人,必有流言传出。倘若自己强行留下轻月,在皇位之争如此严重的场景下必定是不可行的。倘若放了轻月,强抢民女的罪名自己也坐实了。
“本王不在乎这么。”
“那轻月呢?硕王可曾想过轻月是否愿意留下?”
辰洛轩一顿,轻月会不会嫌留下?答案是他不知道。
望着她苍白如斯的脸,几分愕然,不愧是轻月誓死追随的女子。这般计谋,怕是男子也稍逊几筹。
轻月最后还是离开了,无关虚名权贵,只求她的真心。
回到了胭脂醉,黎深刚跨进大门,希静便立即扑了上来嚎啕大哭,舞落跟在一旁也忍不住的泪溢盈眶。黎深无奈,只得嘻嘻的安抚她。轻月自一边看着,几分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黎深安抚好了希静,一行人坐了下来。看着希静红肿如核桃的眼睛,不忍与留恋并现。
“发生了何事?”轻月低声问舞落。
舞落的声音中亦带着哽咽,“小姐,她…中了虞美人之毒,已…命不久矣。”
一个晴天霹雳将轻月从这里的安谧中拉了出来,万物都静了下来,之看见眼前这个微皱眉宇安抚希静的女子。仍然一袭白衣,却生生刺痛了她的心。果然,果然,她中毒的事情是真的,是真的。
滚烫的泪水落下,灼伤了她的手背。她踉跄的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小…小姐。”
黎深回首,一如当初。她如此哀恸的神情,已经让她不知该如何说。苦涩之情溢满怀。一手揽过轻月,另一手揽过希静,想用自己薄弱的体温来安抚她们的不知所措。
今日的晚膳谁都没有心情碰,在座的人皆静静的坐在那里,红肿的眼眶,让她们少了几分生气。
“我毒发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她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夜深了,回去罢。”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翌日,黎深便在丫环的带领下来到了莫宁澈的院内。在王府中约莫三月,却是第一次踏进他的地方。
黎深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檐下煮茶。茶香四溢,安抚了不少急躁的心情。
“吟诗霜毛句,闲时雪水茶,亦是一乐。”
黎深用帕子小心翼翼的取下墙角绽放的红梅上的残雪,放进茶壶中。莫宁澈放下手中的书,用了用炉中的火焰,复又拿起接着看。
“王妃找我何事?”
黎深看着这除了墙角只有一株红梅便无他物的院楼,有了几分了然。“多谢你救了希静。”
“那王妃想用什么来报答我?”
黎深但笑,“莫先生还缺什么吗?”
“什么都不缺,只缺一知心人。”
茶壶上热气腾腾,莫宁澈拿起茶壶为黎深到了一杯茶。
“阳羡茶的茶汤清澈透明,白花浮在茶盏面上,甚是善心悦目。”黎深捧着茶盏道。
“王妃懂得很多。”
“在莫先生的面前岂敢班门弄斧。”
“王妃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