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车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直到耳边传来林路留的声音,宁远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扫到外面的建筑物上,脸上划过了一抹诧异。
这是一座复式楼层,普普通通,和周围其他建筑物几乎没有其他不同,只有那门口的右侧挂着一张木牌子,上面用漂亮的正楷字写着几个字。
临川市钟表鉴定协会。
什么鬼?
宁远瞪大眼睛,一脸诧异。
只见林路留停好车,摇晃着车钥匙,走了进去。
宁远跟了上去。
刚一迈入,滴滴答答的钟表声连绵不断地传入了耳中。
紧接着整齐摆放在一侧的诸多钟表彻底震撼了他。
他发誓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品种的钟表。
高达两米的老式座钟,悬挂于墙壁上的复杂摆钟,还有那用淡金色锁链绑着的精致怀表……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摆放在角落的青铜器上,正有着水滴缓慢滴答落下……这特娘的是文物吧?
“跟紧我,别东张西望的。”林路留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只见林路留驻足在这面摆满了钟表的墙前,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扭头望向宁远:“抓紧我的衣服,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松手,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会不会少个胳膊。”
少……少个胳膊?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宁远连忙双手死死抓住林路留的衣摆。
“抓紧了!跟上我!我要走了。”林路留大喊一声,那高挂的怀表前突然泛起一丝涟漪,他一步迈出,竟是走入了如水般的涟漪中。
后面的宁远早有准备,拉紧林路留的衣摆走了进去。
他只觉得脑袋突然一晕,整个人如同乘电梯般的失重感一闪而过,再抬头时,眼前是一个无比明亮的房间。
身后是一个洁净无比的古朴落地镜,镜框的周围铭刻着细小的奇怪符文。
好像和自己房间里的符文是同一语种!
所以这是传送吗?
高科技啊!
宁远目光在房间里一扫而过,在门口时与一道诡异的视线对上了。
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手上的报纸微微放下,目光穿过报纸的上方,正带着审视看着自己。
与宁远的目光只是一触即离,年轻男人立即低下了头,认真去看报纸。
奇怪的人……
宁远心里嘀咕了一声。
林路留推门而出。
宁远赶紧跟了上去,方一走出去,突然间寒毛耸立,左顾右盼起来。
眼前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两边立着许多门户,间隙中夹杂着几副人像油画。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空荡走廊,却给宁远一种奇怪的错觉,好似此刻的自己正被无数个眼睛注视着。
这诡异的感受,让他的身体紧绷,一股寒气自背部缓缓向上爬。
“这里不太对!”宁远驻足,提醒前面的林路留。
林路留意外地瞥了眼宁远,平淡且平静:“不用在意。”
见林路留都这么说,宁远只能强压着那种瑟瑟发抖的错觉,缓步迈了出去。
一步……两步……
不知走了多久,这个走廊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多到宁远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步,林路留停在了一扇门口,敲响了门。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传出了一道疲惫的女声。
林路留扭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正坐在硕大的显示屏前忙活着,旁边满桌子的烟灰和红牛,一桶吃了一半的泡面正寥寥升起烟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烟与泡面混杂的酸味。
让宁远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地下黑网吧。
“怎么样了?我这次给原主带回来了!你不知道,大半夜执行任务都饿死我了。”林路留一屁股坐在了旁边沙发上,毫不忌讳地端起那半桶泡面,咻咻咻吃了一大口。
眼镜女人扭过头,上下打量着宁远。
这是宁远第一次正面看到这个女人的正面,立刻就吓了一跳,那好似熊猫般的黑眼圈与骨子里的疲惫,让他真的很担心这家伙下一刻就倒地猝死。
“原来这就是那个幸运的小家伙啊。”眼镜女人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着,扭头啪啪啪打了一连串键盘,望向林路留。
“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
林路留滋溜吞下一口泡面,指着那硕大的显示屏。“要不你先看看这个吧?”
宁远的目光落到显示屏上。
只见上面画面一闪,播放出一段监控。
这是一个集货仓库,两边摆满了高大的各色铁皮箱子,四周安静无人。
视频播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异常。
宁远微微皱起眉头,但没有提出疑问,只是安静地看着。
突然间,视频如同地震一般,监控猛然震荡,紧接着一侧的大铁皮箱中竟然破开了一个裂口,一个人从铁皮箱中钻了出来,那个人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监控,冰冷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屏幕,直击人心。
嘎吱!
视频陡然一黑。
宁远却呆呆地看着已经一片漆黑的大屏幕,面容恐惧。
那视频中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扭过头,看着面带戏谑的林路留,欲哭无泪:“这是诬陷!这绝对不是我!你也知道,我之前被那位“神”占据了身体……”
“就算我们知道不是你,但其他人呢?他们只知道是你硬闯了码头,还抢走了东西。现在失主很生气,甚至连挂悬赏杀你的心都有了。”林路留慢条斯理地道。
宁远大惊失色:“卧槽!偷了什么东西,我大不了赔还不行吗?”
“也不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深渊遗物。”林路留话音一转:“如果按照现境的价格,也就是一亿五现金而已。”
“一亿五现金?!”杀猪般的声音突然间在屋子里响起,吓了林路留一大跳:“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