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仪感觉道手臂上的两仪图旋转了一下,明白这是国主离魅在召命她,她起身一道仙气散去便来到了离魅所住的兰轩阁。“国主,月仪前来领命”,月仪一脸淡然的说道。
“月仪,你不要太紧张,其实没什么要事,就是我过几日可能要去岱舆国,事先给你说一声,对了,我走了以后这水中的鱼儿你可要好生照顾着,若是死了一条兮兮回来定会是伤心的”。离魅心情似有乌云见日般的开心,一边喂鱼一边对月仪叮嘱着。
其实不用离魅说她也知道国主自从花瑾兮走后就一直亲自照料着水中的几条金鱼,也是明白他喜欢花瑾兮的心思,只是一直不肯在自己面前承认罢了。她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离魅郁郁不欢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心中也很是高兴。
夯夯和花瑾兮出门继续行走在斯兰克城的街道上,花瑾兮看着一个仙女模样的雕像很是喜欢,便上前去握住了那仙子的手说道:“这个做的也太逼真了,而且摸上去就和真人别无一二”,说完便拉着夯夯一起摸摸雕像的手。
“师傅,你也来摸一下,我感觉这雕像做的太美了,你看看尤其她的笑容简直就活灵活现,就想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夯夯的手刚触摸在那雕像的手上便赶紧缩了回来。
周围的几个人路人用差异和记恨的眼神望着他们,还有几个人眼神似有些诡异的议论着他们,夯夯见状便拉着花瑾兮的手离开了。
夯夯一把怀抱花瑾兮径直的向前走着:“不要四处张望,赶紧走”。
瑾兮收紧肩膀蜷在夯夯的怀里向前走着:“不会吧,这么快就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不是别人识辨了我们的身份,而是你摸的那具尸体可能有问题,有可能是真人做的”。
“啊,不会吧,这、、、这么残忍,到底是谁如此残暴”,花瑾兮惊慌的擦着手,语气惊讶不可思议的问道。
夯夯似有一口叹息的说道:“不是如今乱世各国君王如此的残暴,而正是他们的残暴和野心酿造的乱世”。
花瑾兮自是不明白夯夯所说的何意,她自幼是波谷国的公主,生长的无忧无虑,他父王玄寂可谓一圣主爱民如子,她何曾知道这世间人命如草贱,阶级如鸿沟,权力尊贵,欲望名利才是这世间一直的存在,她只是注视这夯夯,感受着他心底的那份悲凉。
二人看到有一群人在跳舞和奏乐,花瑾兮拉着夯夯一起围了上去。
只见一女子身姿婀娜,挂着面纱,身袭红色纱裙,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脚上还带着小铃铛,身体柔美的扭动着,脚步也很是轻盈,一颦一笑都伴随着吹奏的的乐曲很是勾魂。那乐师微闭着双眼,轮廓立体的像雕刻那般,身材高大挺拔,穿着褐色的粗布紧身外套,还有宽松的裤子。
花瑾兮两眼入迷的看着,手腕还不住的学着那红衣女子柔软弯曲的扭动,一曲完了,众人纷纷像女子投去银两,花瑾兮说道:“师傅,你多投点”。
夯夯无奈的看着花瑾兮扔了一小块碎银两。
花瑾兮一看是一小块碎银两便一转眼珠望向夯夯说道:“师傅,你这也太小气了,这么美的姑娘,跳这么美的舞,你就忍心给那么一小块碎银子”。
夯夯说了句:“忍心,而且也没钱了”。
花瑾兮直接一只手伸进夯夯的胸前,边摸边说:“你忍心我不忍心,我就不信你身上就带了这点银两”。
夯夯一把抓住花瑾兮的双手说道:“我这徒儿如今倒是比我胆子大了,竟然公然非礼师傅,你说我这是从呢还是不从”。
花瑾兮的脸蛋变得红彤彤的,面色含羞,低着头。她一把拿出一袋银两直接扔了过去,双手紧握着急忙忙的沿来时的路离开了。
夯夯一看银子全被扔了出去,眼神急忙的望向瑾兮,想说些什么已经迟了,笑了一下跟着瑾兮离开的,也走了。
花瑾兮在前面走着,边走心中还在回味刚刚那脸红的场景,一阵香气飘过吸引住了花瑾兮,她看见旁边在石板上煎的滋滋的牛肉抿了抿嘴唇,又看向后面的夯夯:“那个师傅,你饿不饿,我们晚饭要不就吃这个怎么样”。
夯夯看出瑾兮是肚子饿了,不过想起她刚刚那般大手笔说道:“你问问能赊账吗”?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把银两全扔给了那个红衣舞女,脸皮尴尬的抖了抖说道:“那个也不是很饿,要不忍忍,明天早上再吃吧”,说完沮丧着脸捂着肚子继续向前了。
风神也跟随着在他们的身后,经过一个卖花的小摊时,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在瀛洲国遇到的那个赠他扇子的姑娘,他后退了几步,来到姑娘的小摊前面挂笑容的问道:“姑娘,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你,只是你为何会从瀛洲国跋涉千里来到这岱舆国”。
姑娘身穿一袭灰色束腰蓬蓬裙,她抬眼忘了一眼风神似有不悦的说道:“贵人怕是认错人了,你我从未遇过”。
风神心中有些诧异,自己定然不会认错的,姑娘之前不还对他挺是温柔,客气的,怎么如今态度会有如此转变,他拿出姑娘之前送给他的扇子说道:“姑娘可还记得它,那日我见有人欺你,便上前替你教训了那恶人,你将此扇赠与我作为答谢”。
姑娘脸上浮起了怨恨和悲伤,她将扇子夺过愤恨的用力撕碎了,泪水如小溪涌出,眼神悲恨的看着风神说道:“就是因为你的仗义出手,我阿爹阿娘,还有我那束发之年的弟弟都被他们杀死,那日若不是我刚好不在家,现在怕是早就尸陈荒野,我是一路乞讨拼命的逃到了这里,我恨你,恨我自己,若不是你,我家人就不会遭此劫难”。
风神似有一头雾水,但心中很是不忍难过,见姑娘如此伤心决绝,他作为上界的一个上神竟然无法拭去她的悲伤,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纵使自己法力无边,高高在上又有何用。
他伸手递给姑娘一个手帕说道:“你且先擦拭一下眼泪,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姑娘狠心的一甩手将风神的手帕打掉在了地上说道:“公子,你我以后形同路人,你还是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再需要你的大任何仗义帮助”,说完姑娘便将小摊上的纸画卷了起来,用一张粗糙的黑布包裹起来,抱着离开了。
风神在原地伤感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过身将撕碎的扇子捡了起来,用右手一挥,扇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他苦笑的看着手中的扇子,心中希望姑娘的不幸遭遇能同这扇子一样回到最初的模样,回到那初见的笑容,他用力将扇子合了起来,似要逆天改命般。
回到客栈后,花瑾兮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个蛆虫,趴在地板一样的床上,夯夯也同一股仙气出现在了卧房中,他将手中的肉饼递给瑾兮说道:“吃吧,还是热的”。
花瑾兮开心的撇开裹着的被子,起身见过肉饼咬了一口说道:“还是师傅对我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饿肚子的,这肉饼真好吃”,团坐在地板床上。
“师傅,你吃过了没有,咱不是都没有银子了嘛,你拿什么买的肉饼”?
“不会是抢的吧”,她拧过头看向夯夯。
“偷的”,眼神似有得瑟的回道,他想起了以前在波谷国的时候同花瑾兮经常偷食农家主树上的果子,晒好的鱼干,饲养的家禽,那种危害四方的日子。
花瑾兮惊讶的看着夯夯说道:“师傅,没想到你一有匪君子,玉树临风,修为超群,竟然也干这偷鸡摸狗之事,不过有其师傅必有其徒弟,这是我当年也没少干”。
夯夯轻笑的抖动了一下身子说道:“你还记得当年你为祸四方,到处惹是生非”?
“师傅,你怎么知道”
“那个,猜的,看你那一脸顽皮样,就知道你以前没少干坏事”,夯夯慌忙的解释道。
“师傅,你的笛子呢?那可是安将军送给你的”,花瑾兮眼神停顿了一下。
“莫不是,你用笛子换的这一块肉饼”,她眼神诧异语气生疑的问道。
“明日拿银两换回来即可,只是今日若不拿它换肉饼,那我的乖徒儿定是要挨饿的”。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花瑾兮将手中未吃完的一点肉饼递到夯夯的手中说道:“我吃饱了,剩下的师傅吃”,又将自己裹成了蛆虫。
“瑾兮,为师这都成了你的哈巴狗,每次都要吃你剩下的”,夯夯将肉饼咬了一口说道。
花瑾兮想起了自己的爱犬,她想着天界定然不会和一只狗计较,那样的话夯夯定然会回到波谷国寻找自己,若是她在波谷国寻不到夯夯,便去天界碰碰运气,只是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知不知道她在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