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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听书

苏若兰这几日害喜的厉害,食欲不振,几番折腾气色也差了起来,这几日恰逢学堂开学,海湛每日要到傍晚才能归家,秦时正也近日官府上有些差事要办,早出晚归,只得朝月在家照顾苏若兰的吃食。

朝月午时熬了些素粥,青菜切成细丝,与白米炖了几个小时,浓稠白糯,盛出碗时泼上几滴香油,香气扑鼻。

朝月端起粥送到苏若兰房里,进了屋内,瞧着苏若兰正半倚在床榻上,手上握着针线,正在绣着一双小巧的虎头鞋,鞋头上的虎头活灵活现,颇为娇憨,看起来喜气十足。

“苏姐姐,我熬了些粥,你快趁热吃一点,今天你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苏若兰闻声抬起头,朝着朝月笑了笑,一张脸有些苍白,随即放下手中纳了一半的虎头鞋,“辛苦你了,月儿妹妹。”

“哪里的话,就是我手艺不如苏姐姐半分,只能做些简单的吃食。”

苏若兰笑她谦虚,接过碗,刚吃没几口,脸色又是一变,连忙将床头的痰盂拿过来一阵干呕,胃中空空,仅是吐出些刚吃进去的白粥和青水。

朝月急忙倒了杯茶给苏若兰簌口。

待到苏若兰缓过神来,才缓缓半卧在床上。

“以前怀湛儿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现在怀了洵儿,反应怎么大的这么厉害。”苏若兰抚着肚子有些虚弱的笑骂,“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在娘肚子里就这么欺负娘,等你落了地,看你爹爹和你哥哥怎么揍你。”

“洵儿?”

苏若兰有些羞赫的笑了笑,“是你秦大哥请湛儿的夫子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起的字,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

朝月听罢,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是个好名字。”

“这几日老觉得困乏不堪,吃东西也是进少出多,照这样下去,怕是对洵儿不好。”苏若兰有些担忧的说着。

“不要多想,我听了姐姐的脉象,胎儿很稳,你只需好好休息便是。”

苏若兰听完放下心来,“这几日瞧着你在忙着收拾东西,是要准备出发了吗?”

朝月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苏若兰微微叹了口气,“你迟早也是要走的,虽然我与你秦大哥多有些不舍,但还是正事要紧,等你寻到要寻的人,一定要记得回来瞧我。”

“一定,等到洵儿满月酒,我一定回来与秦大哥好好喝上几杯。”朝月安抚着苏若兰,又将秦时正抓来的一些安胎的药炖上,苏若兰只是吃了几口,便又睡下了。

朝月收拾了一番,出了房门,便瞧见曦儿站在院落正中,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曦儿身上穿着她在镇上给他新做的衣服,曦儿真是太适合白色了,一身乳白色的衣袍衬地脸颊飘仙如玉,头发早晨被她仔细束成一位,发端系着灰边白底的发带,盘发而下的两场条发带顺着发尾落下,如同泼墨点光。

一只灰翅枯叶蝶飞过来,绕着曦儿的身子翩翩飞舞,他伸出手指,那尾蝶就静静落在他指间上,他垂着眼瞧着,脸上也无什么多余的表情。

眼前此景,如同画卷,美的有些不符合现实。

朝月望着曦儿出神,曦儿似察觉到目光,侧过脸来瞧她,一番惊动,那指间的蝴蝶也轻柔的飞走了。

朝月回过神来,朝曦儿走了过去,牵起他的手,有些微凉。

“曦儿,饿了没有,要不要吃些东西?”

曦儿摇了摇头,只是将目光看向另一侧,朝月顺着他目光瞧去,那个方向是苏若兰的房间,朝月不明所以,只当他是有些无聊。

“下午要不要与我去街上逛一逛?”

趁着苏若兰午休,朝月便带着曦儿出了门,一路上东走西逛,在原来的世界,她并不知逛街为何种感觉,如今与曦儿一起,倒是做了许多她以前未能做的事情。

逛到一处茶楼,朝月带着曦儿点了些吃食,台上有个说书先生在表演说书,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打发些时间。

这处茶楼不大,拢共二层楼阁,楼上是上好的雅座,楼下都是些散客,那说书先生一身青衣,手中的堂木一敲,大堂内原本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那说书先生捻了捻下巴上的一嘬胡须,酝酿几分,便开始说起书来。

“今日要说的故事,不是大家听腻了的咱们大陆的英雄史,也不是咱们耀城官吏的风流韵事,今日来讲些不一样的传闻故事,不知大家有未听说过魔族将领之首的故事......”那说书人卖了个关子,台下一片嘈杂喧哗,看客们皆交头接耳。

“传闻,几百年之前,这人间皆为魔族,妖族,仙族三族分割,仙族中立,魔族妖族为争夺霸权,常常引发战乱,而我们人族,如同在夹缝中生存的蝼蚁,受到妖魔二族战争的波动,民不聊生。”

“妖族虽战力不胜魔族,但是胜在数量之多,几番交战,魔族并未夺下霸权,就在百年前一日深夜,天空无月无星,天地融为一体,忽然繁星落地,将那地面砸了无数的溶洞,就在那一片熔浆烈火之中,踏月披星,如同魔神降临一般,诞生了一个婴孩......”

“是噬月神煞!”台下一个小孩子高呼一句。

那说书先生案木一拍,接声到:“不错!这烈火之中,将那星月吞噬而诞生的孩童,就是传闻之中令三界闻名色变的‘噬月神煞’!距那日之后,百年光阴一闪即逝,妖魔二族的纷争愈演愈烈,五天一斗,三天一战,天地只见如血色遍布,尸横遍野!就在百年前的今日,妖魔之战达到高峰,那日昏天暗地,鬼哭狼嚎,妖族率领数百万大军攻入魔族封地,数量之多,那疆土被践踏过后都寸草难生!”

“虽说魔族以一敌百,但也难敌这百万敌军,那日的血流汇成河流,在那啸灵崖形成血瀑,战况激烈,难舍难分......”那说书先生言语生动,表情活跃,台下得人都被感染几分,皆听的神色紧张。

“就在那妖族之皇率人马逼入魔宫,只见一男子踏月而来,身骑魔兽领军飞袭,只是一人率领百余魔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那煞气铺面而来,将那妖族领兵的将士直接卸首足下!”

“原本百万雄兵无坚不摧的妖族军队仅是被那少年一番绞杀,如同溃败的堤河,那战役杀了七天七夜,那魔族战神杀红了眼,手握一把长柄勾月镰,一直将眼前敌军斩刀入魂!那妖族败下阵来,妖皇俯首归降,那战神一战成名,收纳妖族,统一三界,民间称之‘噬月神煞’!”

随着堂木谢礼,故事讲完,台下呆愣片刻,一片欢呼叫好。

朝月听完故事,想起刚刚街上贩卖的各式各样的花灯与鬼样面具,以及各处商贩都在张灯结彩,原来今日是为纪念百年前妖魔大战之日。

那说书先生又开始讲些其他的故事,朝月也没继续听下去,与曦儿用了些点心,便收拾着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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