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楼。
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排列整齐,长安城城楼旗帜飘展。
风之江意气风发脚踏赤红战马,身披金甲,指挥大军。
两侧的是刘松和何飞,也都一脸英姿,横跨战马。
大军气势磅礴,如猛虎一般蓄势待发。
“将士们,今日西域有个戎族侵我土地,欺我子民。这帮贼人坏事做尽,不知羞耻,反而依着弹丸之地便自封为王。将士们你们能忍吗?朕发誓要让这群恶魔血债血还,滚出大华。”
风文尧站在城楼上,拔剑扬臂,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滚出大华,滚出大华,滚出大华。”十万将士叫喊声震天动地。
有如此雄壮之师,风文尧甚为欣喜,“将士们,为了大华,战斗吧。朕等你们凯旋归来。”
风子江看到城楼上风文尧点头示意,随即高举右手,“众将听令,出发。”
风子江从小就幻想着这个场景,现在一切成真却远比幻想更为梦幻。
风子朝面色黯淡,双目失神无光,看着大军浩浩荡荡出发,心里头五味杂陈。
此时大夏王正忙着兴建自己的都城,听闻大华朝十万大军奔袭而来,甚是恐慌,连忙调集军马准备迎战。
按照惯例,戎族在征战之前都要召集族人共商大事,歃血为盟。
正是这种团结战斗的铁血精神,使得这个小小民族发展壮大,才有了今天建立王朝创造历史的机会。
“大华朝十万军马来势汹汹,诸位可有良策?”大夏王开口道。
一个贵族说道,“依我看,来得再多也是白费。大华朝士兵个个庄稼人出身,只要我们集合主力部队速战速决,挫他士气,定能击退这帮乌合之众。”
屋内贵族纷纷高举酒杯,以示赞同。
戎族在西域忍气吞声多年,这阵子好不容易一战成名,自然是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大夏王却颇为谨慎,他知道军队刚刚经历过攻城拔寨的苦战,消耗很大,断不能轻举妄动,以硬碰硬。
但是身为族里首领,他又不能在贵族面前示弱。
要知道戎族向来是强者为尊,弱者被人看不起,只有做奴隶的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新招募的谋士开口了。
此人正是田新城,原是敦煌守城将的谋士。虽有治国领军之才,却始终不得守城将重用,郁郁寡欢。
那日城破之日,大夏王亲率军马入城查看,自是对百姓秋毫无犯,甚至还大开粮仓救济百姓。田新城一切都看在眼里。
后来阴差阳错,大夏王见识了田新城的本领,便与之在帐内交谈,谁知两人竟聊了一个夜晚。
一个空有本事无处施展,一个手握雄兵正缺人才,聊着聊着两人便相加恨晚,从那以后田新城便跟在大夏王身边为其出谋划策。
田新城看着斗志激昂的贵族们,不动声色说道,“在下认为此时断断不宜调集主力正面硬刚敌军。”
还是刚才那个贵族开口道,“好一个敌军,田大人调整的挺快。像你这种说投降就投降的人,我可信不过。”丝毫不给田新城留颜面。
贵族们纷纷哗然,冲着田新城指手画脚。
田新城毫不气馁,甚至有些嘲讽道,“大丈夫自是能屈能伸。今天我能和各位一起站在这里,不是因为田某人颜值太高,也不是田某人文采太好,田某人是有点谋划的本事承蒙大夏王赏识才站在这里。”
那个贵族不依不饶,慢慢鼓掌道,“好一个能屈能伸。依你之见,这仗我们是不能打了,放着攻下的城池不要,让给他们是吧。”
谁知田新城半嘲半讽道,“大人高明,田某正是此意。”
那贵族大怒道,“混蛋,还说你不是间谍,如此动摇我方军心,看我不杀了你。”说着他便拔剑欲取田新城的性命,
大夏王冷冷地说,“王叔且慢,听他说完。”原来那个贵族正是大夏王父亲的亲弟弟元山。
田新城面无惧色道,“用兵高者,不在于战场厮杀,血流成河,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今日敌军来势汹汹,必然是憋着一股劲头,想要与我们决一死战,而我们却偏偏不搭理。假装溃败,弃下敦煌,才是取胜之道。”
元山道,“妖言惑众,看我不取你人头来祭旗。”
一时间,大帐里贵族们都坐不住了,听不惯田新城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眼看田新城性命难保,大夏王却陷入了深思。
西征大军驻扎地。
就在大夏王一筹莫展的时候,风子江的大军已经抵达距敦煌仅仅不足一百里的昆仑山,大军就在山下安营扎寨。
“再往前行军便是戈壁滩,不出意外我们明日傍晚便能兵临敦煌城下。”刘松研究行军地图道。
三个少年将军不曾统领过如此庞大的队伍,作战计划自然细细商议。
“明日将是我们兄弟三人名扬天下的日子。”何飞接着道。
风子江谨慎道,“依我看,我们不如先派出一支先遣部队,让他们措手不及,探探虚实。”
刘松道,“连夜行军怕是会使士兵劳累,先机尽让敌人占了去。”
风子江用手指着地图道,“我们只派骑兵,步兵正常行军。如有情况,骑兵也可快速回来禀报。”
何飞一脸疑惑道,“骑兵攻城?将军大人,你怕是在开玩笑吧。”
刘松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风子江。
风子江道,“骑军先行倒不是为了攻城,而是杀杀他的威风。”
刘松道,“若是这些贼人固守城池不出来迎战怎么办?”
风子江大笑道,“这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研究过戎族作战风格。固守城池不是他们的个性,正面出击战马厮杀才是他们的战术特点。”
何飞两眼放光道,“不愧是子江啊,如此甚好。骑兵先行,出其不意抵达城下,消耗他们一波军马士气。不出半日步兵赶到,直接攻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三人细细商量后,何飞当仁不让亲率一万骑兵先行奔赴敦煌。
果真不出风子江所料。何飞一行人还未抵达敦煌城下。前边便传来战马呼啸的声音。
“说你们什么好呢,想做英雄也挑个日子,今天遇见了何大爷,算你们倒霉。兄弟们,眼前就是我们的敦煌,这群贼子不知好歹,霸占了它。他们偏又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我们就要教训教训他们,”何飞并不慌张,嘴里衔着一根青草。
何飞突然吼道,“冲。”一时间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大华朝的将士果真神勇,夏朝的军队像是纸老虎一般,徒有架势,不堪一击,很快他们便丢盔卸甲,仓皇而逃。
这些斗志全无的逃兵甚至不顾城池,直接向西奔去。
何飞的副将道,“将军,敦煌城已被我军掌控。敌军西逃,是否前去追击。”
“都是些残兵败将,不必追击。你赶快去准备些美酒美人,等着大军归来。”何飞站在敦煌城楼之上,想到第一仗便打得这么漂亮,甚是得意,命令身边文职官员写信把捷报告知都城。
整支军队弥漫着胜利的喜悦,将士们纷纷下马,犒赏自己。
“大哥,看来打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兄弟也能扬名立万了。”石家兄弟聚在一个酒馆里,吃起庆功宴来。
石铜道,“不瞒各位,小弟爱上战争了。像现在兄弟们聚在一起酒大碗大碗地喝,肉大口大口地吃,什么也不用顾虑,怕是神仙也没这么快活。”
显然他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
“傻缺。”旁边一桌传来一句淡淡的骂声。
相比石家兄弟热烈庆祝大声叫嚷,旁边那桌就显得低调的多,四人只是默默喝酒,很少言语。
偏就是这句声音不大的骂声,破坏了石家兄弟的好心情。
石铜,石铁,石钢三人走了过去。
“谁他妈骂的,再说一句试试。”石铜吼道。
“傻缺。”一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