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打架余波
林家庭院。
“什么，不去学堂了？”向来以淡定号称的林帆大吼道。
想必林家小妹从来没见过这般上火的父亲，两人吓得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这边小林雷攥紧拳头，脸色坚毅，不像是会改变主意。
父子俩僵住了！
“林帆，有话好好说，哪来这么大的脾气？”飞燕连忙按下他。
梦雪接着劝道，“不去就不去，再说你不是也说过，只会念书的人后来都成了书呆子。”
“这不一样，如果不读书，人活着和鸟兽有何不同。”
林雷急忙道，“我没说过不念书的，我可以在家念。”
梦雪道，“就是呀，在家一样念嘛。”
林帆渐渐平息下来，他心里对林雷的期望比较高，这些会不经意表现出来。以至于林雷刚说完不去学堂，林帆不经思考便大发雷霆。
林帆问儿子，“脸上的伤怎么弄的，又打架了？”
“嗯嗯。”
“打赢了没？”
儿子和别人打架，林帆竟不问打架和谁，不问打架原因，反倒直接问“打赢了没”，不是一般的爹！
林雷有点自豪涌上眉梢，“反正那小子现在站不起来了。”
听罢，林帆不表扬也不责怪，转头问两个女儿，“来，你们告诉爸爸，哥哥今天为什么和别人打架呀？”
林雪委屈道，“爸，学堂有人欺负我们，哥哥保护我们和别人打了起来。”
林帆又看向林雨，小林雨一个劲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说法。
梦雪和飞燕连忙把女儿搂在怀里，嘘寒问暖。
“果真是这样吗，林雷？”林帆又问林雷。
林雷沉默点点头。
“就因为这个，你不去学堂了？”
林雷一改刚才脸色，笑着道，“爸，相信我，在家里我一样可以念好书。再说不还有您嘛。”
“别忙着拍马屁，我可比你老师严厉多了。”
小林雷笑道，“嘿嘿，好的。”
“这事以后再商量吧。”
林帆又把两个女儿揽在怀里，“小宝贝，今天害怕吗？”
“不怕，有哥哥保护我们。”
如今林雷在她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叫往西绝不往东！
“你们三人记住，林家的孩子可以打架，但是必须得打赢！”
“父亲，我想学你的功夫。如果我会功夫，今天就能帮哥哥了。”
“我也想学！”
林帆看向两位夫人，无奈地挤了挤眼，“好，我改天便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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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个孩子睡了，梦雪和飞燕方才回屋休息。
“都是你挑起的，打什么架，两个人兴奋得在床上比划练拳。”
林帆伸手揽过二位夫人，笑道，“多学点东西没什么不好，技多不压身嘛。”
飞燕道，“女孩子家学什么功夫，教教林雷就算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不还会家传剑法，凭什么就不让她俩练功，这也太霸道了啊。”
“霸道？你说我霸道？你是在说我霸道吗？”飞燕使劲扭住夫君耳朵，仿佛嫌那耳朵太短，帮他拉长些。
“哎呦，你理解错了，我就喜欢你霸道的样子，尤其是你使剑的时候，气质绝佳。那些绣花弹琴的女子怎么能跟你相比。”林帆连忙认错道歉。
“绣花弹琴的女子怎么了，你又哪里看不惯了？”梦雪拎起夫君另一只耳朵道，也顾不得对称，反正就是要比飞燕手里那只拉得长些。
兔子的耳朵也不过如此嘛！红的剔透，长的尖细！
“二位天仙下凡无敌美貌秀外慧中的夫人，我错了。我绝不教她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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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身上伤还疼吗？”
“小伤小伤。”
黑暗中，林家小妹隔着隔板和哥哥聊天。语气甚是清新脱俗，两人变了人一样，搞得林雷一时适应不过来，也变得客客气气。
“那个混蛋为什么说我们是婊子养的？婊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林雪道。
在学堂回来的路上，林雷再三叮嘱两人不要提及这个词。两人多次想问母亲，最终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你们记住只有混蛋才会这样骂人，这世上本没有婊子。因为他们是混蛋，所以才会这样骂。”
“哦哦，听起来好像很恶毒啊。”林雨道。
“王海才是婊子养的！”突然林雪骂道。
“对，他才是婊子养的！”林雨跟着道。
“婊子养的。”林雷道。
三个小混蛋在被窝里用他们不甚了解的语言去骂讨厌之人，心里没有罪恶感，反倒是无比开心！
此刻他们是同一战壕，共同战斗。
林雷，毫无疑问，是他们的灵魂人物。
“想想也太亏了，为了一个混蛋，连学堂也去不成了。”
“是啊，才去了一天，可惜了。”
隔板那边回道，“你们为什么这么舍不得学堂，课堂上，讲台下这么多人嘲讽你们？”
“因为可以见到许多不同的人啊，可以交很多新朋友。”
“还有，可以学看起来很厉害很难懂的文章。”
对于你们来说是很难懂，林雷心里道。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不仅可以见到很多新朋友，还能学很多神奇的学问，远比学堂里学的奇妙得多。”林帆故作神秘道。
林家小妹的思绪随着林雷的描述越飘越远，走过丛林，翻过大山，穿过云雾，直至坠入梦乡。。。。。。
次日。
林帆一大早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迈着猫步欲走出房门。
“这么早，去哪啊？”飞燕道。
林帆伸手摸着后脑勺道，“我去学堂找先生问点事，我觉得三个孩子隐瞒了什么。”
“见了先生，好好说话，千万别动手！”梦雪叮嘱道。
林帆苦笑道，“好的，好的，你们接着睡吧，我去去就回。”
林帆脚步如飞，一炷香功夫便来到雅居学堂。
一大早，学子们还不曾来学堂，只有先生一人穿着大褂在门前拾掇花瓣。
“您是？”先生对眼前突然出现的林帆问道。
林帆面无表情道，“我是林雷的父亲。”
先生一下子明白过来，“里边请，里边请，正好收集这些花瓣泡些茶，一起品尝。”
“不必了，我只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晓得林雷的性子，他不会平白无故打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放弃学堂。”
先生犹豫片刻道，“林雷没告诉您吧，是我把他开除了。”
“开除？因为打架吗？小孩子打架不很正常吗？”
先生顿了顿，“林雷打的是富绅王涣之子，下手很重。我把他开除是为了他好啊，作为父亲你也不想得罪王涣吧！”
林帆盯着先生道，“哼，是你不想得罪他吧！开除正好，有你这种先生，也学不到什么。”
“你，你，。。。。。。”课堂上口若悬河的先生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