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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三次解码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次入梦所碰到的意外情况,可能是梦境的一种自我保护,硬生生的将现实的一切思维隔绝在外。

方老爷子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他的第二项计划已经失败了。

那夜,方圆入梦后和往常一样,身处一条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小街,而他站正在街中间自言自语:“我在……”

突然之间意外发生了,几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在小街上追赶,其中一辆自行车突然失控,直直的朝方圆撞了过来,将他撞翻在地,孩子爬起来很快就跟着其他孩子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一个路人将方圆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方圆摇摇头,看向那人,回答:“没事。”

而梦境这时候才真正的开始了,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情节,开启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梦境。

方圆现在脑子里很清楚,他要去的地方,就是在某一家店面房的楼上,那里住着一个女人,名叫灵犀。但是为什么要去,见面之后又有什么目的却不知道,他也未曾想过。梦境之中没有思考过去未来,只有当下的每分每秒。

我想这不就是很多人追求的那种活在当下的生活状态嘛。

那个扶他起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方圆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的太阳,抬脚向前走去。

他记得,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不断地走着走着,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已经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店面,灵犀应该就在楼上。但是这回方圆却不由自主的又跨出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他很想马上上去见灵犀,但是对于这种身不由己的行为,他却也并不反感,一切好像还是情节安排好的,他不断地走,不断地走,一直走到了小街的尽头。

街边的小店全部都没有了,天空是一样的晴朗,地上的路一直蜿蜒向无限远的远方。就好像有一把刀,一刀切下,然后沿着小路削了一遍,将两边的房屋全部削去,代之以无穷无尽的金黄沙漠。

现在可以将这个地方称之为小镇了,一个在无穷无尽的沙漠之上的小镇。

方圆回头向小镇望去,小镇上的人依旧那么忙忙碌碌,所有的人似乎对此都是见怪不怪,那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孩依旧在追逐,但是他们一接近这小镇的边缘,就自然而然的调头回去了。

一个无聊的地方。方圆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接着他就像进入情节的演员一样,和那几个追逐得孩子一起转身走了,这次他没有在街上逗留,径直到了街上的一家布店,他一跨进店里,店员就全程盯着他,他看不清店员的容貌,但是他感受到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好在店员没有阻止他。

方圆顺利的在布店的西北角找到了那个楼梯,盘旋而上,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

我问他:“这楼梯是螺旋形的还是矩形的?”

方老爷子摇摇头:“我记得之前是矩形的,但是那次确确实实是螺旋形向上的。”

我好奇的问道:“是这个梦境发生了变化吗?”

方老爷子若有所思说:“梦境应该是每次进入都有变化,我感觉街上人的数量,性别比例、年幼比例好像每次都不同。”

当然这些都是方圆在现实中根据梦境的记忆分析出来的。当时梦里面的方圆确实记得以前的楼梯是矩形的,但对于这次突然改变的螺旋形楼梯,他也完全没有觉得奇怪,反而一进这店里,就只有一种熟悉感围绕着他。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最后数不清了,他也没有觉得因为走这么多阶梯而疲惫,一直到一扇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笃、笃、笃”方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开门的正是灵犀:“你来了。”

说着,她将方圆引进了屋里去,安顿他在沙发上落座,并且泡上了一杯红茶。

方圆喝了几口,放下茶杯。

灵犀问:“来的有点晚,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方圆机械的摇摇头:“没有。”

剧本上没写的台词,方圆一句都不会说,剧本上写下的台词,方圆一点都不会怀疑,没有就是没有。

我打断了他:“灵犀知道你要去?你在第二个解码梦结束的时候跟她约好了吗?”

“没有。”方圆否认,“每次梦境的结束和开始一样突然,根本不会有人为启动和终止的情节发生。”

“那就奇怪了。”我若有所思,“难道说是你一进入那个小镇灵犀就能感知到,然后因为你去了一趟小镇的尽头,时间上出现了误差?”

方老爷子说:“我后来也是这么分析的,并且当时在梦里,灵犀一定知道了我去过哪里,她显得十分自然不去说破,我在梦里也是自然而然的不去告之。”

一个在梦境剧本之外的情节,就这样发生了。随着方圆的否认,灵犀也就没有再追问。方圆又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杯里的红茶似乎不会因为他的饮用而减少。

再次放下茶杯,方圆突然发出“赫赫”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子。

灵犀看见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同时转头向四周望了一圈,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朝她压迫过去。方圆没有在意,又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灵犀问:“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方圆摇摇头:“挺好的。”

而那一丝丝现实意识的自我展现,为后期的成功突破埋下了伏笔,灵犀也将会遇上她从未遇到过的意外。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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