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怎么了?伯母在呢,别怕,乖。”夏璃眼见的见着苏木漓红着眼眶,赶忙上前坐在苏木漓床沿,伸手抱住她,脸上一副心疼样子。
感受到背部的温暖,苏木漓努力将眼泪逼回去,然后笑着轻轻摇摇头道:“我没事。”
再抬头看向周围一双双担忧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眸光有些黯淡。
心道:没有他……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吗?
这么想着又抬头看了一圈,想起那天在那座塔里听到的谈话,和君临墨明目张胆的走路声,转头看向白漓和阿尘,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师兄呢!?”
苏木漓声音分贝突然增加,让众人沉默了。
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低下头,假装没有听见苏木漓的话。
就连白漓也不闹腾了,扭过头去,不看苏木漓。
见此,苏木漓将目光放在,阿尘身上,谁知阿尘一脸欲说不说的样子,最后在苏木漓震惊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伯母,师兄呢?”最后,苏木漓只好将目光放在夏璃身上,目光中带着祈求,让夏璃长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好好休息,等好了,你自己出去看看吧。”夏璃垂眸掩下眸底的忧愁。
心底微微有了猜测,苏木漓看了夏璃一眼,又将目光放在苏清婕脸上。
谁知苏清婕立马将头扭到一遍,苏木漓眼尖,看见苏清婕眼角的薄红,明显是哭过了。
她看的出来,苏清婕喜欢谭锡,或许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病倒而哭过。
可她只是平常的热病而已,犯不着如此,能让苏清婕在意的,且不在的人,只有谭锡一人而已。
眸光渐渐黯淡下去,苏木漓的声音有些小,但是这个房间的人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是君临墨吧。”苏木漓这句话不是问他们而是肯定。
“主人……”听见苏木漓直白的话,白漓和阿尘对视一眼,看着苏木漓的眼神有些担忧复杂。
白漓知道以前的君临墨对于苏木漓是怎样的特殊,其实苏木漓一直以来对待君临墨就跟别人不同。
只有在君临墨面前,苏木漓才能真正的放下心里的别扭,做最真实的自己。
现在的苏木漓他不知道,但是看她这个样子,他就知道,不管她如何,至始至终喜欢的,放不下的依旧是君临墨,这点无法改变。
而阿尘,目睹了苏木漓失忆后的一切,他心知苏木漓对君临墨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对君临墨的不同,他虽然不说,但是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听见二人担忧的语气,苏木漓轻轻摇头,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更衣了,麻烦你们都先出去。”最后叹了口气,决定出去看看,她忍不住,虽然不知道外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她相信,以君临墨的实力,毁了这里,他做得到。
一群人走出房间,最后,还有一位女子站在那里,看着苏木漓,眼里的激动令苏木漓有些疑惑。
其实苏木漓早就注意到这位女子了,一群人不可避免有些看热闹的,可这位女子,眉眼间的英气令人忍不住的想到了战国大将军,比男子还要胜上几分,只是眉宇间的疲惫颓废有些浓重。
关键是皮肤白稚,没有任何毛孔,挑不出任何瑕疵,好看极了,想让人不注意到都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眼看去,长的能入眼的,的确没几个。
“我听清婕说了,漓儿,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之前好好修炼,你可能就不会被那只妖抓走,也不会失忆了……”祁子幽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这三年,祁子幽不知道她是如何渡过的。
先是眼睁睁的看着漓儿被抓,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还有一回陆迦国,传进耳边的就是祁子言战亡的消息,急忙回到家中,看见的是自己哥哥冰冷的尸体。
血迹染了祁子言一身,不知道究竟是祁子言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混淆不清。
她来不及悲痛,御湘芙就率领了数十万人,替祁子言报了仇。
而她只能看着祁子言的尸体一点点的没入棺材里,直至再也看不见。
她抱着棺材哭了好久,直到嗓子都哭的发不出声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对她笑的温暖的少年,不可能再回到她身边了。
“幽儿,乖,哥哥会护着你的。”
祁子言的声音好像犹在耳畔,没有从她身边消失一般。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绝望,之前她觉得她是最幸福的人,可是现在,她所有的亲人都没了。
整个清幽世家只剩她!为了维持清幽世家,她只能强打气精神,收敛自己的脾气和傲气,在各大世家里独树一力。
她觉得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三年来的孤独,淡漠,直到听见苏木漓回来的消息,她所有的硬撑都被打破了,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又变回了初遇苏木漓时的那个率真,爽朗的祁子幽。
“……祁子幽?”看见祁子幽哭的哗哗的,苏木漓有些不忍心,慢慢的祁子幽的脸和脑海中浮出的名字重合,苏木漓有些不确定。
苏木漓的这一声“祁子幽”,让她愣住了,随即嘴忍不住一瘪,向苏木漓一把扑了上去,许是知道苏木漓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扑的力气并不大。
祁子幽突然的举动,令苏木漓有些措手不及,身体一僵,有些不适应,但依旧没有推开她,犹豫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后。
“漓儿,我真的,好想你。”祁子幽说话时哽咽的厉害,说话也带着些哭腔,让人心疼的厉害。
苏木漓也不知道该作何感受,她心很疼,很心疼她,没由来的心疼。
良久,苏木漓垂下双手,闻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好了,你先出去,我要换衣裳。”
“好。”祁子幽松开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看着苏木漓,一脸的欣喜,不知道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看着祁子幽出去后,苏木漓才松了口气,将收敛点情绪释放开来,眸底有些复杂,走到衣柜旁着手拿了件白色的衣裙,一边穿,一边想着这件事情。
有对谭锡的担忧,还有对幕后之人的憎恶,更多的是对君临墨的担忧,她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此事牵扯的人太多了。
还有哥哥,苏清婕说的对,她信苏木熙,可是这一系列的事,就像苏清婕说的,哥哥定是参与进去了。
至于君临墨,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君临墨是魔界至尊,照理来说,是不可能为其他人办事的,只能是他自愿的。
思及至此,苏木漓眉间的愁绪久久不散,不禁低声喃喃道:“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