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和龙弈洝说说笑笑,在凤栖宫门口正好遇到了要出门的妙灵。
“见过皇上,见过大公子。”妙灵不紧不慢的行礼问安。
龙弈洝问道:“妙灵这是要去哪里?”
“回皇上,皇后娘娘有些不适,奴婢去太医院请胡太医来诊治。”
龙弈洝听了和苏沐对看一眼,问道:“怎么了?”
“娘娘最近比较容易嗜睡,且刚刚还晃了一下,头有些晕。奴婢怕娘娘有个闪失,不好向老爷公子们交代,将娘娘扶上床休息后,就出来了。现在,妙香在呢。”
龙弈洝着急道:“快去,多找几个太医来。”
妙灵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苏沐和龙弈洝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凤栖宫,此时的苏沐,也顾不得避嫌了。
龙弈洝走进内室,就坐在床边握着苏婉儿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最近,她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大好吗?”
妙香小心应对:“是的,总是无缘无故地就睡着了,每天睡觉的次数和之前多了两倍不止。”
龙弈洝心疼地看着苏婉儿,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布置那个劳什子的宴会。”
苏沐看着龙弈洝对苏婉儿发自肺腑的关心,心里也是安慰,自己的妹妹,终究不是所托非人。
他看着面色不愉的龙弈洝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事情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婉儿虽然体弱,却不至于布置一个宴会就劳累至此。”
龙弈洝听了,也没有放下苏婉儿的手,只是幽怨地问:“你的意思是,婉儿有可能会有其他的病症,只不过是没有爆发出来?”
苏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龙弈洝平时看着也挺英明睿智的,怎么一牵扯到婉儿就变成这个德行了。但在宫里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委婉地说道:“一切,要等太医到了之后才能定夺。婉儿虽然体弱,但每年二叔和清堂弟都会来苏家把脉,婉儿的身体健康的很,只不过是较常人虚弱一些罢了。”
龙弈洝听了,心里稍安,但也没有展开一直皱着的眉头,而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吵醒睡梦中的苏婉儿。
等待的过程是很漫长的,妙灵不过刚走了不多会儿,龙弈洝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苏沐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的着急不比龙弈洝少。
苏婉儿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万一真有什么,他都不敢保证自己的父亲母亲会不会疼的晕倒过去。
他的两个弟弟,大概也会急得跳脚吧。
苏家,也会乱的。
苏沐闭了闭眼,扫除脑海中的想法,但愿一切都是好的。
然后,专心坐在一旁等着太医的到来。
在千呼万唤,翘首企盼中,胡太医终于姗姗而来,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龙弈洝阻止,“不必多礼,快来看看。”
胡太医也不矫情,走到苏婉儿的床前,从医药箱中找出一块薄如蝉翼的锦帕,就要覆在苏婉儿的手腕上。
龙弈洝忙阻止道:“不用那个,直接诊脉。”
“这……老臣不敢。”胡太医忙双膝跪地。
龙弈洝也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忙解释道:“有何不敢的,直接诊脉会诊的比较清晰,不易出错。朕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皇上。”
胡太医站起身,坐在床边妙香准备的矮凳上,微闭双目,凝神把脉。
周围的空气静的落针可闻,都眼也不眨的看着胡太医。
片刻后,胡太医皱眉,龙弈洝看了心跟着一揪,还没开口问呢,胡太医就低声地询问了苏婉儿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
问的什么,龙弈洝听不清楚,因为声音很低,他也不好贸然上前去听。
只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一炷香的时间,胡太医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放开了苏婉儿的手腕。
他走到龙弈洝身边深施一礼道:“恭喜皇上,是喜脉,大概一月有余。因脉象不是很显,所以诊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龙弈洝听了欣喜若狂:“你说的是真的?朕没听错?”
苏沐听了,虽然淡定却也难掩喜悦之色,更别说妙香和妙灵了。
胡太医看着龙弈洝孩子气的表现,强忍住笑回道:“没错,是喜脉。只是娘娘体质偏弱,怕于胎儿不利,臣稍后会写一些孕期注意事项,和孕期不能碰的食物,交给妙香,妙灵两位姑娘。怀孕初期,凡事都要仔细,不可马虎。”
龙弈洝跑到床边看着依旧沉睡没有醒转迹象的苏婉儿道:“好好好,你快写。”
胡太医拿出药箱中的纸笔,将怀孕期间的禁忌写的一清二楚,交给妙香:“妙香姑娘,纸上我所列出的食物禁忌一定要记住,尤其是一些寒凉食物,孕妇是万万碰不得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妙香接过,道了声谢。
胡太医又转过身对龙弈洝说道:“皇上,臣听闻皇后娘娘好诵佛经,如今娘娘的身体已不适合跪拜诵经了,还望皇上劝说一二,凡事以腹中龙嗣为主。”
“放心,朕会劝的。”
胡太医退出凤栖宫,苏沐紧跟而上:“太医止步。”
胡太医回头:“苏大公子,何事?”
“胡太医好,苏某想问太医朝中年假是否当值?”
胡太医知道苏沐的目的,也实话实说:“本来打算去走亲访友的,如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即便不当值,也是不敢离京半步的。”
苏沐听了微松口气:“如此,多谢胡太医。”
“呵呵呵,谢倒不必,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说完也不等苏沐再问就直接走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苏沐站在寒风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胡太医会是受谁之托如此照顾婉儿。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早晚会真相大白的。
苏沐一直秉承的思想便是如此。
他又走进凤栖宫,看到苏婉儿已然睡醒,只是还躺在床上没有起身,便走过去对苏婉儿说道:“本来打算年前让你回家先吃顿团圆饭的,如今你这情况,我估计父亲他们也不会允许你回家了。等到来年,胎相稳了,再回去也不迟。后日打算离京,回南城。”
苏婉儿听了有些怅然,自己还是第一次不在家过年呢:“大哥,代我向父母,二哥,三哥问好。”
“放心,不止问好,就连你的好消息,大哥也会带到的。”苏沐笑着一口答应。
苏婉儿也已从龙弈洝口中知道了自己有了身孕,她虽有些不适,可心里确实欢喜的,入宫既是为了二哥的仕途更顺畅些,自是有个孩子傍身最好,这个孩子,她还是比较期待的。
对于龙弈洝,她看了看一脸欣喜之色,掩也掩不住的龙弈洝一眼,自己对于他,还是有感情存在的,只不过是不想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