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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妖邪

最后母亲自己撞死在了牢笼上,化作了九凤的祭品。

可悲的是母亲不是死在战争中而是死在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信仰之中。

九凤带着孩子离开了,渺小的部落在历史的进程中化为了尘埃。

时间流逝部落的历史开始演变成奴隶制,世袭制短暂的传承之后,天下开始变成家天下,自此天下开始统一。

随后便又是分分合合,历史不断地重演,反复。

九凤厌倦了争斗,一直居住在楚地一处名为北极柜的山脉中栖息。

楚人时常见九凤以为是吉瑞之物,常常跪倒在地祈祷吉祥幸福。

天帝少女的名声也开始在楚地流传开来,一时间九凤开始作为吉祥祥瑞的存在。

九为极数,即便是到了楚国的皇室中也将九凤奉为整个国家的图腾。

楚国存在的几百年时间内九凤常常以楚国的国运作为象征。

九凤代表楚国的国运而九鼎则代表当时周国的国运。

公元前606年,周天子羸弱,散落在九州各地的诸侯们,也乘机屯兵自重。

其中尤以楚国发展最为迅速,楚庄王在一次朝拜周天子的名义下,在周王室问了一个问题:“九鼎镇天下,今日本王斗胆向天子问一个问题,这足以镇住天下的九鼎究竟有多重?”

此话一出狼子野心昭然天下,在座的人都明白楚庄王话中的含义。

无人敢上前一步,唯有一位叫做王孙满的大臣上前说道:“一个国家的兴亡在德义有无,而不在乎鼎的大小轻重。”

楚庄王见王满拿话挡他,便直接问道:“你不要自恃有九鼎,楚国折下的戟钩的锋刃足以铸成九鼎,更何况我们楚地还有九凤,楚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我楚国就是没有这九鼎也足以傲视中原了。”

王孙满却说:“鼎上刻满了魑魅魍魉的形象,他们以前或是为祸一方的妖怪,或是曾经哪个部落的邪神,只是他们都被打败,要么逃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要么屈服在周天子的威严之下,我记得这九鼎之中就有九凤的形象吧!

如今周天子威严未失,楚王贸然问鼎的轻重大小,实在是不妥吧!”

楚庄王觉得目前还不到自己问鼎中原的时候,便下令撤兵,攻打郑国,忙着扩张领土去了。

回到楚地的庄王也曾亲自向九凤问道:“如今楚国强盛,是否可以一统天下,将周天子取而代之。”

九凤没有回答,事实上早已见惯了人类厮杀的九凤并不想管这件事情。

九凤没有回答,一个少年替九凤做出了回答,这个少年便是九凤当年收养的男孩。

男孩自幼便跟着九凤学习法术,多少也明白一些九凤心中所想。

九凤厌恶斗争,更不屑去指引人类。

“我是九凤的使者,你们可以叫我翼,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九凤的旨意。

九凤说了如今周天子身后还有天帝在支持,你们万万不可动周天子分毫,否则会招来灭国之祸。”

楚庄王听到翼这话果然打断了取代周天子的打算,只是等到翼回去的时候却被九凤狠狠教训了一番。

随后九凤更是让翼认真学习法术,并对翼说到:“你的法术要是不能超过我,永远不能离开北极柜。”

一晃百年,曾经的楚国被秦国所灭,而九凤为了救下被秦兵刀子的平民百姓,离开了北极柜。

而翼也因此离开了北极柜,游历人间中,翼所到之处狼烟四起,尸体积满了一地。

翼不是很明白人类为什么要互相残杀,乖乖地自己的种地不好吗?非要去争什么天下霸主。

翼一路走走停停,看到不平事也会出手相助,走过的路多了,帮过的人多了,翼既然也混了个大侠的名号。

可是何为侠?翼不懂,翼只知道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够了。

大秦帝国的铁蹄很快便踏入了楚地。

楚地的城池连连失守很快秦军的铁骑便打到了楚国的都城。

楚王不愿投降便从皇城上跳了下去,王都的百姓也感觉到王城朝不保夕,为了不成为秦国的奴隶,竟然纷纷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一时间最令秦皇害怕的不是城墙下那些皑皑白骨而是他们临死前的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覆灭楚国之后,秦军一路高歌猛进很快便统一了天下,成为了和周一样的国家。

翼不在乎国家的兴亡,因为九凤告诉过他国家和人一样,迟早会走上衰亡。

翼现在只想找到九凤,找到那个扶养他长大的神鸟。

在翼寻找九凤的过程中,秦王开始命人修建长城,命令各地统一使用一样的货币,将秦国的话作为官话,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这些办完之后秦王依旧觉得不能满足自己,又开始下令将其他国家的富人让他们全部搬到长安。

又命令南边的人搬到北边,北边的人搬到南边。

在一场场酷刑之下,终于开始爆发了一场又一场的农民起义。

起义很快便遭到了秦军的镇压,只是这个先例一开,注定了秦国之后风雨飘摇的命运。

秦皇的死是压死秦国的最后一根稻草,加上太子苏被奸人所害,新登基的皇帝是个只会享乐的糊涂皇帝。

宦官当位下,是加重徭役,大修土木。

越来越多的百姓不是死在长城下,就是死在了阿房宫中。

六国的残党开始聚集,试图推翻秦王朝的统治。

翼加入了当年楚地项家的军队之中,项家的少主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

很多人慕名而来,一时间项家军逐渐壮大,随后更是一路披荆斩棘拿下秦国的城池。

可惜的是项家少主早年曾经亲眼看到楚国国都的人,亲自跳下城楼的场景。

所以项家少主一进入秦地边发誓要杀光秦国的每一个人,攻城之后便是屠城。

杀人,抢掠,强奸,这些随处可见,翼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还天下一个和平的项家少主居然是个如此无情的人。

在一次劝说无果后,翼赌气离开了项家军,也错过了和九凤相聚的机会。

翼开始了浪迹天涯,而项家军也遭到了秦军的一路抵抗,最后白白让出了进入关东的机会。

虽然后来汉王将关东让给项家军,可随着项家少主一把大火将昔日的阿房宫烧为灰烬,翼知道项家已失民心。

后来的事情果然按照翼的猜想,项家少主死了,死在了乌江的河畔上。

翼本来想去救人的,可是却被九凤拉住。

“即使你现在救了他,可是大势已去的他,你觉得他还会选择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之后九凤领着翼走过不知道多少日夜,最后翼终是觉得修炼乏味,再一次开始了自己游历人间之旅。

此时的九凤已经从神灵落下神坛成为邪恶的妖物。

后齐一间酒馆中一个听到一个男子谈及当年周公命人射九凤的故事。

据说当年周公在楚国做人质的时候,楚国的神鸟九头凤常常在周公的门前叫唤,似乎是在嘲笑周国大势已去,很快便是楚国的天下了。

后来周公命人做了一把弓,射掉了九凤的一个脑袋,这九凤以后就再也不敢踏足周公一步。

“不对吧!这九凤要是被射掉了一个脑袋,岂不是还有八个脑袋,那不是应该改名叫八凤才对吗?”

那人纠正道:“这九凤原先有十个脑袋,被射掉一个脑袋不还有九个脑袋。”

翼听这话气的拍响了桌子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

“什么十个脑袋,九凤明明就只有九个脑袋好不好,哪里来的十个脑袋,周公当年在楚国做人质的时候,也常常参加九凤的祭祀仪式,又何谈命人射杀九凤。

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人闻言说到:“这位兄台看你说的有模有样的,莫非你见过的真正的九凤不成?或者说你见过当年周公参拜九凤的仪式?”

“我见过。”

翼的话惹来在座人的哄堂大笑,笑得最开心的便是那个讲故事的。

“你要是见过九凤,见过周公参拜九凤,那我上辈子还是秦始皇那。”

翼本来想说什么,但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便一个气冲冲地离开了酒馆。

只是翼这一离去换来的却是酒馆中更多人的嘲笑。

之后的翼开始迷恋上酒的味道,也在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带领下进了风月之地。

醉酒当歌,快意人生。

看着眼前的舞女,听着身边的人奉承,翼别提多开心了。

“你们尽情的喝,今天我买单,我买单。”翼拍着胸脯说到。

所有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声声的好兄弟不绝于耳。

那晚翼点了头牌,据说还是一个处。那夜翼尝到了在女人肚皮上打滚的快乐。

之后翼夜夜来这个地方,夜夜点头牌,直到有一天头牌对翼说:“她想离开这个地方,让翼替她赎身。”

翼照办了,可是赎身的那天翼在一扇门后面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道:“虽然是他替我赎身,但我永远爱的是你。”

翼走了,留下了替头牌赎身的银子,现在头牌自由了,可以开始她向往的生活了,而翼则是又孤身一人了。

哀默大于心死,那些白骨,项家少主死时的样子,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样子,一切都在翼的脑海中浮现。

最终翼偷拿国库银子的银子还是被发现了,很快他们便追查到了翼的身上。

本不想在杀人的翼,就这样死在了后齐官兵的手上。

最后出现在翼身边的是化作人形的九凤。

翼看着九凤缓缓地说出了:“师父你好美。”

世人曾经赞美九凤,也曾将九凤贬低为妖魔,唯有一人会说师父你好美。

同年九凤在后齐的宫殿中现身,同一天齐王驾崩,自此后世只要一提起九凤便将他和灾难死亡沦为一谈。

无人知晓的是九凤开始化为人形在人间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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