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白静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二少瞒得世人好苦。”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惹得祁嘉睿一阵轻笑:“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么?”
呵呵,有趣?有趣你大爷的!
林茉白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本来以为是个富家草包二少不甘平庸然后携手共赢的商业种田剧本,没想到草包直接变食人花,这简直就是种田剧本直接变惊悚剧本的节奏啊!这还怎么玩?携手共赢?不送上门给人玩就不错了!
“梓鹤何必这副表情,我看梓鹤还挺可爱的,我甚是喜欢。”祁嘉睿撑着脑袋看着手中白玉瓷的酒杯,笑得暧昧又放肆。
耳边的乐声不停,边上的美人也继续为两人布菜,好像并没有听到祁嘉睿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林茉白面无表情:死基佬,离劳资远点,劳资不约!
“若是早前知道二少这般……狭促,”林茉白的话在口中绕了一个弯,最后还是没有把恶趣味三字说出来,她语气轻快像是先前的过往都不曾发生一般,“先前对弈便该赢个痛快,如今想来真是不该心软。”
“赢个痛快?最多也不过是落入三劫循环只能和棋,哪里来的赢个痛快?梓鹤果真是我见过最善于讲笑话的人了。”祁嘉睿眸色深沉,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让人看不懂也看不透。
“不过是陷入三劫循环和棋?那是庸人的想法。”林茉白面色不变,就好像把祁嘉睿一块骂进去的不是她一样。
“那这般说来,我倒是个庸人了?”祁嘉睿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在边上伺候的流朱从里间拿出棋盘放在左侧的红木小几上,便也取出自己的琵琶拨弦奏乐,清越的乐声若天上仙音。
“你可想好了?先前的事我本不欲追究,可若是这局你输了又或者和棋,那后果……”祁嘉睿的语气似嘲讽似悲悯,像是已经看到了结果。
林茉白不置一词,直接拎起了白子:她堂堂科院之花、西南大院的小姑奶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耍着玩儿,虽然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但这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开始的布局直至黑子的第九子,都与先前完全相同,也是到了这一步,林茉白的手放在了跳的位置上,上一次她选择了靠断的定式下法,这一次她直接跳。
撕去伪装的祁嘉睿棋感比先前更敏锐,第十三子直接被十四子带飞开始经营上边势力,随后以下弃角来追求局面主动。其后的第三十一手更是断巧手利用打三还一的先手补足中央。
而反观林茉白的白子,角空拿得很大,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一直到了第七十五手,黑棋已经形成厚势,优势明显,林茉白面色不变继续落子。
棋盘上的局势对林茉白越来越不利,黑子直接切断了外围白子,白棋只能从一路联络,林茉白开始着手破空,并迅速在右上角做出劫争。
祁嘉睿笑了笑:终于忍不住要开始出手了吗?
他随手在中腹围了一手,白棋消劫,再围一手,白棋又一次陷入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