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妈妈朝王温侯说道:“王公子,您可有中意的姑娘,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会伺候人了。”
说话间龟公带着杂役端着菜盒还有两套碗筷上来了,王温侯肚子饿极了,借口说道;“杨妈妈切莫着急,让本公子先尝几口扬州的菜,喝几口美酒,兴致到了再择佳人,不知道杨妈妈肯不肯啊?”
“王公子哪里的话,来,夏竹给王公子倒酒。”接着便有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穿着绿意的姑娘走了出来,这姑娘皮肤白皙,脸庞精致,身形娇小可爱。夏竹在王温侯身旁站定,甜美的说道;“王公子,您是北方人吧?”王温侯闻言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夏竹见王温侯不回答,也不恼怒,继续说道;“这南方的酒和北方的酒大有不同,这酒壶里装的是江南名酒状元红,民间都说喝了这酒就能高中状元,公子请尝尝。”说罢便给王温侯倒了一杯,递到了王温侯面前。
“空腹喝酒伤身体啊。”王温侯内心嘀咕道,但也知道此时没法拒绝,便接过酒杯。杯中的酒橙黄清亮,凑到嘴边可闻到馥郁芬芳。王温侯肚中空空,也不知道这酒烈不烈,便小抿一口,味道却也不错,入口不辣,甘香醇厚。王温侯便将小杯中剩下的也都喝干,赞道好酒。夏竹立刻为他杯中添满,不过这次没有劝酒,而是夹了菜放到碗中。
王温侯看着怀拥美人的钱掌柜道:“钱兄不尝尝这状元红。”钱掌柜回答道:“这丽春院的状元红我是尝过多次了,而且为兄是个粗人,不懂饮酒的乐趣,这喝酒哪有怀抱美人有趣。”
王温侯见他已经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知道他无心享用这一桌饭菜,也就不劝他了,自己埋头专心吃菜。
杨妈妈见他只顾吃菜,也不用夏竹伺候,一时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联想到在院门口,这王公子不看那些年轻貌美的丫头,只顾盯着自己,心中暗想:听说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见多了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啊,所以有些公子哥便有了什么特殊爱好,甚至还有龙阳之好的。我看这王公子也是,一直盯着我看,估计是不爱年轻丫头,偏喜欢我这种半老徐娘,罢了罢了,老娘今晚就以身饲虎,只盼他能轻点。想到此处,杨妈妈便对夏竹使了个眼色,自己摇着扇子,扭着肥臀走上前去,故意掐着嗓子说道;“公子可是对夏竹这丫头有所不满,公子放心,包含奴家在内,公子您想谁侍寝,奴家都能让公子满意。”说罢把手搭载了王温侯肩头,再朝王温侯抛了个媚眼。老鸨子这炽热的眼神可把专心吃菜的王温侯吓了一跳,呛的满脸通红,连连咳嗽。
老鸨本来捏着嗓子有故意卖弄风骚本来就极为可笑,在加上王温侯的咳嗽到红脸,只见一个那些姑娘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妓女忍不住“咯咯”一声笑了出来,其余的姑娘在这一声之后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鸨知道是在笑自己,转过去眼睛剜了一下那些丫头,对王温侯也有些恼火,可毕竟是客人,依旧对王温侯露着笑。
王温侯知道今天不点一个姑娘陪着这事是过不去了,便说道;“就刚刚穿红衣咯咯笑的女子来陪本公子吧,你们其他人都下去吧。再给钱掌柜一间厢房,我看钱掌柜都心痒难耐了。”
众人都没想到王温侯会放着她们这些年轻的不要最后会选择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哥,都想争着脱离苦海,现在希望落空,难免都有些失落。在杨妈妈的带领下,钱掌柜和那些姑娘们都退了出去,房中只留下了王温侯和那名中年女子。
王温侯继续一言不发的专心吃菜,那女子见他不说话,便主动介绍道;“王公子,奴家叫春花”。
“嗯嗯。”眼见没其他人了,王温侯也不顾忌形象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春花见他只顾吃菜,没心思说话,也就坐定了,帮他夹菜倒酒。
王温侯这时才抬头看着她说;“你也吃,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吃。”
春花见他刚刚还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像富家公子,现在却像一副饿死鬼模样,只觉好笑,也拿起那副钱掌柜没用过的碗筷吃了起来。
“这才有吃饭的气氛嘛,来,我给你倒酒。”说罢,王温侯便拿起酒壶往春花的杯中倒去。“使不得,使不得,咯咯咯,只有奴家伺候公子的份儿,哪有公子给奴家斟酒的道理”。春花边说边笑道,却没有拦着王温侯,想来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觉得这位王公子颇为有趣,也就由着他胡来。
“来,王公子奴家敬您一杯”。喝完杯中酒之后,春花见他只对菜感兴趣,便开始给王温侯讲这各种菜的做法和来历传说,没想到春花虽然一直身处这丽春院中,却也有些见识,想来是走南闯北的客人不少。男人嘛,总爱在女人面前吹嘘自己,因此,这春花倒也知道些不少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