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契丹人放弃了邺都!
符彦卿、李守贞和皇甫遇率军继续组织追击五十里后南归邺都,不能再追击了,因为粮草运输跟不上了。
符彦伦和韩枫则率彰德军返回相州。
不能不返程了,战车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弩枪和燃烧弹,在几天的追击中他们立了不少功劳。彰德军此次作战虽然战果斐然,但也损失惨重。战损了近两成,伤亡比例惊人,再进行下去就要伤筋动骨了,在各路节度军中,彰德军无论从战绩还是战损来说都无可挑剔。
与韩枫商议后,符彦伦将几十辆新式床弩战车留给了兄长符彦卿,不过他也和义子学坏了,坚持让四哥给打了欠条。
战车可以给,但亲兄弟间还是要明算账的。
忽忽间,水路并进。
两日后,彰德军回到了相州城。
凯旋的彰德军得到了相州百姓的隆重欢迎。赵迥没有参加最后阶段的作战,他提早一步回到相州坐镇,组织府衙和缙绅们出北门到码头上迎接。
迎接仪式十分热烈自不必提,最令相州人难忘的是入城仪式。码头上十艘战舰一字排开,向空中释放了九轮礼炮。
隆隆的礼炮声中,彰德军官兵缓缓地进入北门。
百余辆战车列着方阵隆隆驶过,震天动地。接着是数百骑军列着七个方阵徐徐走来,尤其是第三都的重骑,全身黑甲,异常的英武。
队伍走在南北大街上,两侧全是列队相迎的相州民众,队伍进入钟楼来到鼓楼大街时,气氛达到了鼎沸。两侧店铺二层的窗口洞开,纷纷挂上了红丝带,不断有店家将酒水吃食小跑着送给官兵,表达着心意。
大街上无数的少女在尖叫着。
黑骑红氅的彰德军官兵实在是太英武了。彰德军此次作战竟消灭了自身数倍的契丹人,这在大晋可是头一份,所有相州人都骄傲的无以复加。
队伍缓缓南行,穿过南门回转军营。
许多民众意犹未尽,竟跑出南门,随着队伍跟到大营。民众自然是被哨兵客气的拦住了,大营是军事重地,不容闲杂闯入。
令围观群众比较郁闷的是,那个鲜衣怒马的韩都指挥使竟然没有被发现。前些时日,好消息不断的被传了回来。枫少爷,很多少女顽固的坚持这个称呼,在几次大战中连放异彩,听说皇上都喜欢的不行。
“枫少爷哪里去了?”
韩枫入了北门就不告而别,带着护卫队一溜烟的回了第二楼。
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倏的在第二楼前停下,何必带着全体伙计列队相迎。韩枫下马点了点头,径直大步走向后院。
小院门前,晚晴和小蝉已经在等候。见到韩枫进来,二女盈盈下拜:“妾身(小蝉)迎候勇士凯旋归来!”随即二女为韩枫卸去了战甲。
韩枫刮刮小蝉的鼻子,笑道:“几月不见,长高了嘛。嗯,似乎也漂亮了些,前凸后凹的长开了不少。”
小蝉红了脸,“我去给少爷准备吃食。”
大玉扑了过来,疾风迎了上去,相互交交颈项。这时,闪电和小玉儿也纠缠到了一起,它们随即转向了角落里,春天的桃花儿正艳。
晚晴微笑不语。
只是她的眼睛一直在韩枫身上,脸红红的目光热烈。韩枫食指大动,也不说话,上前弯腰抄起腿弯,将晚晴拦腰抱起,一脚踹开院门,径直入院走向浴室,腾的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回腿将门带上。
浴盆早已经准备好,热气从里面氤氲了出来。晚晴红着脸帮韩枫解衣,因为韩枫的大手一直在作怪。
韩枫趴在浴桶边舒服的哼哼着,哼起了小曲。滑腻的柔荑在帮他搓着后背,两个多月了,此刻他才真的放松了下来。
回家的感觉不错,尤其有心爱的人在等候。
三次澡豆之后,浴桶里浑浊不堪。韩枫跨出来跳进了第二个浴桶,晚晴的脸愈发的红了。她强忍羞涩上前给韩枫揉起了双肩,却被韩枫转身抱住,在惊呼声中噗通掉入了浴桶。
韩枫笑道:“晚晴,不能只你受累,我也要帮你好好按按!”
时间过去了很久,晚晴才搀着韩枫踱进了厅堂。韩枫的双腿有些发颤,晚晴却娇艳焕发的厉害。
三日内,韩枫未曾走出小院。
三日内,警卫班轮流光顾了花满楼,现在的老板已经是韩枫了。
晚晴怜爱的凝望着沉睡中的韩枫。
韩枫很平静,有节律的在呼吸着,眉毛不时的皱起,像个孩子一般。这几日,韩枫不时从睡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四处寻找战刀。后来稍好了些,只是在沉睡中不时呼喝几声,再到现在渐渐地平静下来,紧握的拳头也终于松开了。
杀戮之后,人总会郁结如火,德华他也不例外。
德华说他跟家里说好了,我以贵妾身份入韩家。不过,现在毕竟是在父丧期,不好正式办理。不过,即使已经办了,我也不用去水冶,德华已经买好了宅院,就在第二楼的北边。
这已经超出了最好的预期,毕竟,自己曾在风尘沦落。是他给了我最大程度的保障和尊重,而且,郭佳又是名门所出,正妻,我不曾奢望过。
晚晴憧憬着做贤妻良母,韩枫笑道:“不用,你不用约束在家中,还是可以继续在小剧院表演,只是,我给你配了护卫,是清风寨的两位女侠,安全问题还是很重要的,我媳妇如此漂亮,那些狂风浪蝶还是要防的。”
晚晴有些担心:“嫁人后竟还可以做事吗?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韩枫笑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灵魂,我的女人,可以活出自己!困在家里又算什么,生育机器吗?那这辈子就太冤了。”
晚晴有些疑惑。
韩枫每天下午都要出去几个时辰,却不曾走出第二楼,难道是去了下边,现在的下边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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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入口已经改到了侧院的一处房间。
沿甬道向西,是天坑处的地下殿堂,甬道向北,则是一片幽深暗黑的所在。
韩枫正在一个暗黑的房间,房间里火把摇曳,一条长案上,一人赤身四肢呈大字型,被铁链绑在四周的柱子上,案上屎尿横流,这是赵延靖这几天的作品,看守也不收拾,任由臭气熏天。
“何必,他可曾招了吗?”
“少爷,这赵延靖还不老实,他的口供和其它几个幽州将领对过了,那些人的口供在杀了两个后,基本都能对应上。只有这赵延靖还不肯如实说。”
“呵呵,难免,他赵家陷的太深了。”
韩枫走上前出,掏出赵延靖口中的破布团。
“赵延靖,你倒是死硬的很,招了不好吗?招了可以少受些苦,其实,那几个人都招了,我只是要你的态度。”
赵延靖一口痰啐了出来,韩枫敏捷闪开。
韩枫撕下一块布,卷起一坨,右手抓住赵延靖的两腮,左手将那一坨塞入他口中,然后用布紧紧按住。缓出右手成拳,重重击打在他的腹部。
腹部遭到重击,赵延靖弓身欲起,却被铁链牢牢的拴住,手脚处的陷痕更深入肉了半分,他大口咳嗽着,却被捂住嘴咳嗽不出来。那一坨被咽下去了不少,羞辱太过,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韩枫对狱卒道:“给他清理清理吧,太臭了!”
过了一会,赵延靖仰面朝天,盯着幽暗的洞壁顶,贪婪大口呼吸着不再恶臭的空气,似乎新鲜了不少。
韩枫笑道:“游戏第二关,招了吧,招了不好吗?招了可以少受些苦!”
赵延靖大声嘶吼道:“你杀了我吧,想要我招,休想!”
韩枫挑起大指赞道:“是条汉子!马尿蒸筒来!”
狱卒上前,推过一个蒸筒,下面火焰在燃烧着,筒顶接着一条软管。一个狱卒上前扒住赵延靖的眼皮,不让他的眼睛闭上。
另一个狱卒将软管对赵延靖的眼睛,白色蒸汽从软管中冲了出来,在赵延靖四肢拼命的挣扎中,一股骚气弥漫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