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散了。秦励皓还要留下来看店，送女生们回家的事自然而然交给了慕枫，但张小仙和程默忽然变得非常默契，俩人无论怎样都不愿意上慕枫的车，还硬生生把杨可可绑在了副驾上，监督他俩离开后才去坐公交。
“今天书店没开业吗？”慕枫边开车边问道。
“对啊，我都把正事给忘了。”折腾了一晚上的杨可可这才想起自己今天都没去店里。
“那你现在是要去店里，还是先回家？”
“先回家吧。”杨可可想自己虽然在秦励皓的酒吧里洗了洗脸，但总归处理得不彻底，还是要去家里收拾正规些再去见员工们比较好。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车里再度安静到令人窒息。自从慕枫表白以后，俩人在一起时总是很容易变得尴尬，倒不如起初认识时那样相处得自在了。
“刚才，小仙说我们在交往时，你没拒绝。”慕枫鼓起勇气，打破了安静。
嗡——
杨可可大脑顿时宕机。
她从脑子里挖掘着吃饭时的记忆，却只记得自己在吃饭，然后张小仙问了一句自己和慕枫是不是在交往，然后……
然后好像，自己说要让张小仙多吃点肉来着，然后……
然后好像，真的，没有拒绝啊！
“呃……饭菜太好吃了，我光顾着吃，忘了说话了。”纵然脑袋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杨可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明着：“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下次，下次我会追加说清楚的。”
“不错嘛，学会用激将法了。”慕枫笑着，佯装好意地提醒道：“不过，激将法这种技能，在我面前，建议你最好少用。”
“激将法？什么激将法？”杨可可有些不太明白慕枫怎么忽然讨论起兵法了。
“追加说明就不必了。你该清楚，我巴不得他们误会呢。”与杨可可完全相反，慕枫俨然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果然，跟慕枫斗嘴是占不到半点儿便宜的，只会被他带沟里去！
杨可可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歪着嘴看慕枫潇洒自在地开着车。
“对了，后排座椅上有个文件，你看看。”慕枫收起了调皮，忽然认真起来。
“你们公司的文件，我看不合适吧。”杨可可弱弱地问。
“是给你的。”
杨可可伸手从后排座椅上拿过文件，只见封面上印着一行大字“关于杨某人书店公众号设计的建议”。
“这是？”杨可可睁着大眼睛，惊喜地看着慕枫。
“龟根据你店里的情况提了些公众号设计的建议，你看看，或许能帮到你。”
“你问他要的？”
“嗯。”慕枫依旧淡定。
“收费吗？”杨可可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东西对龟来说不过半小时就能搞定，还收什么费。”
“不管怎样，这也是人家的智慧成果啊，白拿不好吧。”
“龟没那么小气啦，就当是他送你的见面礼吧。”
杨可可见慕枫这般淡定从容，瞪着俩大眼珠子从头到脚又把慕枫好好打量了一番。
“怎么了？”慕枫看到杨可可怪异的眼神，好奇问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的……”杨可可欲言又止，觉得说得太直白还是不太好。
“奸诈？”慕枫一猜就中。
这人果然是练过读心术的，绝对是！
杨可可心下慌得一批。
“为什么觉得奸诈？”慕枫笑着，问道。
“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还不是奸诈？”被看穿后，杨可可也不再避讳。
“我乐意要，他乐意给，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能算是招摇撞骗呢。”慕枫笑着，一手摸了摸杨可可的大脑袋，安慰道：“他的好我们记着就好，以后他需要的时候，咱们帮他就是了。”
“好！”杨可可觉得慕枫说得也有些道理，欢乐地点了点头，当然，她也不会忘记感谢从李志归那里要来这份文件的人：“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慕枫一如既往，笑得温柔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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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全送回家的程默才刚进门没多久，就向爸妈坦白交代了自己要换工作的事情。在如同预期般地经历了父母的一顿严厉批判后，她回到卧室，反锁了门，隔却了外面的整个世界，窝在被子里，难得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程默再度醒来，已是翌日早晨7点。
她像平常上班一样整理好自己，按时到达单位，只是今早她打开电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登录业务系统，而是将一封不知道留存了多久的辞职报告打印了出来，找部门领导签了字，又到单位办公室报备。
无须开什么证明，也没什么繁杂的转档流程，只十多分钟，一个临聘人员的离职手续就已办妥。程默彻底结束了自己从事了三年多的工作。
程默拎着一个大包，拿着自己的私人物品，没有丝毫留恋，离开了办公大厅，来到楼道口等电梯，恰巧遇到要外出办事的莫棋也来等电梯。
“这么早就下班？”见程默背着包，莫棋还以为她是请假了。
“不是下班，是辞职。”程默微笑着。
“辞职？！”莫棋惊讶得一时半会没说话，反应了几秒，才轻声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着了什么魔。”
我们？
他是指自己和同样辞职的杨可可吗？
程默正疑惑的时候，电梯刚好到达，二人上了电梯，却没有再对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在大楼门口分道扬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