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直面王定坤，杨可可给自己定了五个连环闹钟，逼迫自己在第二天一早6点准时黑着眼圈起床了。她简单整理了一下，不敢耽误，就开着慕枫的车，往他的公寓里奔驰而去。
深冬的早晨，天边还没有露出太阳丝毫的光影，城市却已经被璀璨的灯光照得透亮。
杨可可开着车，挤在早起上班者的车流中，紧赶慢赶，终于在7点时，准时来到了慕枫公寓的楼下。她刚刚掏出手机，想要给慕枫打个电话，让他下来交接车辆，可还没来得及拨出号码，却听得有人敲响了身边的车窗。
杨可可被这耳边突响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往身边瞧去，只见慕枫站在车外，冻得通红的脸颊凑在车窗边，正往里面瞧着。她赶紧下了车，将钥匙交给慕枫。
“吃早饭了吗？”
慕枫倒不是很在乎还车的事情，一心只想着吃。
“还没。”
“刚好，我早餐买多了，吃不完，分你一半。”
杨可可这才看见，慕枫另一只手里还提着早餐。一袋包子，一袋油条，还有……
两杯牛奶？
看着慕枫手里的两杯牛奶，杨可可本觉得有些意外，想他这个早餐应该不是凑巧买多了，而是特意“买多了”，可又想到昨晚慕枫提到他的母亲今早会来公寓，她自然而然觉得，这二人份的早餐应该是他们母子的。
“我回去顺道吃罢。”杨可可觉得实在不便参与到慕枫一家温馨的早餐活动中，于是说道：“你快上去吧，早餐快凉了，也别让阿姨饿肚子。”
慕枫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妈妈不在。不过早餐凉了确实不好，咱们快上去吧。”
说罢，慕枫没再停留，只往自家楼上走去，没给杨可可留说话的余地，迫得她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你一个人，喝两杯牛奶？”杨可可实在好奇，没憋住。
“你我两个人，买两杯牛奶，有什么不对吗？”慕枫反问道。
也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冷而电梯太热，产生的温差的缘故，杨可可只觉得忽然脸颊有些发烫。她不自觉地嘟噜着眼睛，看着慕枫，好似要从他的脸上，理出个他特意为自己买了一杯牛奶的理由。
“我想你这么早开车来，应该来不及吃早餐。”慕枫那般聪明，怎能猜不透她的心思，解释道：“刚好我要去买早餐，就替你顺带买了。”
“哦。”杨可可松了口气，转而笑道：“谢谢啦。”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买了大伙儿常吃的包子和油条。”
叮咚——电梯到达他们要去的楼层。
慕枫先出了电梯，走在前面好去开门。杨可可依旧乖乖跟在他身后，目光再次落在他手中的那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上。
主食买了包子和油条，饮料却只买了牛奶？
“至于饮料么……”慕枫开了门，回过头来将杨可可让进了家门，同时，他再一次神奇地施展了读心术，甜甜地笑着说道：“之前也常见你喝牛奶，想来你应该喜欢，可巧，我也喜欢喝牛奶，所以买了两杯。”
杨可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喝过牛奶，不过此时此刻，细数这些已经不重要。她不由得感叹道：“你还真是心思细腻呢。”
慕枫一边将早餐摆在餐桌上，一边看着杨可可说道：“也不是时常如此细腻。”
“嗯？”在杨可可的认知中，细致的心思应该是一种习惯，怎么到了慕枫这里好似变成了间歇性性格特色了，不禁好奇地用鼻腔发问。
“大概是因为……”被杨可可看得有些局促，慕枫言语吞吐地解释道：“因为昨晚睡得很好，今天精神好，能留意到很多平时不在意的事。”
“哦～”杨可可好似听懂地点了点头。
“把外套脱了吧。”慕枫指了指杨可可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说道：“然后过来吃饭。”
杨可可这才发觉到屋里真的有些热，好似春日阳光照耀般的温暖。她乖乖脱了外套，四下瞧了瞧，却不知道该将外套放在哪里。好在慕枫昨天睡得好，今天心思细腻，很贴心地在她询问之前，就帮她把衣服挂在了书房里的衣架上。
因为买早餐的地方就在小区门口，慕枫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没有穿外套，此刻也不需要脱什么，只在餐桌边落座前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和手机摆在一边，而后开始吃起了早餐。
钱包只静静的被放在桌上，却吸引了杨可可的目光。
她见那钱包边角磨得严重，皮质已经有些打毛，原本的黑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灰，想来这钱包应该被他随身带着好多年。虽然发旧了，但杨可可依旧可以从那精细的做工和那深深烙在钱包边角处的英文商标中感觉到这钱包的不菲价值。回想这几次与慕枫的相遇，他周边的物件几乎都很是干净美好，却独这个旧旧的钱包格外不同。
“包子？还是油条？”慕枫的发问，打断了杨可可的思考。
“油条。”杨可可自觉地拿了一根酥脆的油条，一口下去，三分之一已经消失：“哇，这油条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慕枫将油条往杨可可面前推了推，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你7点就要出门吗？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不会迟到吗？”今天不用上班的杨可可这才想起慕枫还要上班。
“我请假了。”慕枫倒是说得随意。
“哦～”考虑到请假这是慕枫的公事，自己也不好过问，杨可可换了更重要的话题：“那你妈妈什么时候来啊。我们要不要给阿姨也留点早餐？”
“她临时有事，不来了。”慕枫低着头没敢看杨可可，硬生生咽下了一口烫包子，继续说道：“油条你可以全吃了，别浪费。”
“哦～”杨可可只觉得自己起了个大早却是白折腾了，继续大口啃起了油条，好把白白耗费了的能量给补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