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处理已经被曝光的匿名举报事件，慕枫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加班到很晚，更是没有时间去见杨可可。按照俩人的习惯，即便不能见面，也依旧会通过电话或信息说几句话。可这些日子，无论慕枫如何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收到杨可可的回音。
终于，他熬到了周末，借着张小仙的盛情邀请，一大早就跑到秦励皓的店里，帮忙准备张小仙下午的生日聚会，顺便围追堵截杨可可，问问她最近为什么会失联。
“疯子，其实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不用这么早来的。”秦励皓手里推拉着吹气筒，一边将一个粉色的气球吹起来，一边对慕枫说道。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是啊，跟我你还假客气什么。”秦励皓邪魅一笑，道：“可可下午才过来，你来这么早尽是白干活。”
“就你精明。”被秦励皓说穿了心思，慕枫干脆坦白：“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嘛。”
“你不是说柯绾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是啊。最后一次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莫名的就失联了。”慕枫眉头紧锁。
“你俩最后一次都说什么了？该不会是什么细枝末节处惹她生气了？”秦励皓好奇起来。
慕枫把那晚与柯绾之间发生的事和与杨可可的对话大致向秦励皓交代了一番，却换来秦励皓一通责备加鄙视。
“啧啧啧。慕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啊。”秦励皓摇着头道：“你以为她说的就是她想说的？你以为你听到的就是她想让你听到的？”
“什么啊，听力辨析题吗？”慕枫听得头痛不已：“说简单点。”
“柯绾是谁，那是你的青梅竹马呀，你俩那是有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啊。她的回归，本身对可可而言就是一个警钟。你和柯绾和好之前，因为柯绾不会对你和可可的感情产生实质性威胁，所以可可心里虽然别扭，但多少还算过得去。可如今，你和柯绾和好了，在这良好的开局之下，今后什么感情都有可能萌生，那可可心里肯定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难过啊。”秦励皓口若悬河，听得慕枫是肝颤胆抖。
“不不不。依可可的性格，如果她介意，她一定会说出来的。”慕枫连连摇了摇头，不愿把事情想到那么难受的地步。
“慕兄，看来你不但不了解女人，你还是真的蠢呐。”秦励皓放弃了对愚钝慕枫的开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暴风雨还是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她的厉害呢！慕兄，自求多福吧。”
“是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秦励皓不屑一顾：“咱拭目以待。”
“好！”慕枫答应地爽快，心里却发起毛来，如果真如秦励皓所言，那么今天自己的结局可能……恐怕……大约……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两个男人毛手毛脚布置好生日会场，时间已到了中午，几个朋友也如约而至。
按照秦励皓本来的计划，寿星张小仙是最后登场的，但她却成了第一个到的，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左右护法杨可可和程默。
虽然杨可可面色和善地与秦、慕二人打了招呼，但她苍白的面色还是被慕枫看尽。只一眼，他就猜出她这些天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过得不太好，至少，身体不太好。
简单寒暄了几句，几人拿出各种食材，准备生日烧烤宴。虽然张小仙是寿星，但年轻人不讲究这些，她同大家一起，切菜、穿串儿、烧烤……一边准备午饭，一边等待其他伙伴的陆续到来。
已到的几人中，杨可可算是最会做饭的了，自然地被安排到了烧烤摊上。才烤了几串儿，经过一阵烟熏之后，她的面色变得更是难看了。
“我来吧。”慕枫搬了把凳子，挤坐在杨可可旁边，从她手里拿过了烤串。
“你会吗？”杨可可肿着眼泡问道。
“不会，但也不至于烤到不能吃的地步。”慕枫翻着手里的串儿，眼睛却一直盯着杨可可的脸。
“大哥，好歹是过生日，你能上点心嘛！”秦励皓在一边吆喝着。
“能烤熟都不错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慕枫玩笑道。
“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因为吃了三无产品搞得拉肚子。”杨可可伸手，想从慕枫那里拿回烤串，却被慕枫用手肘挡了一下，没能成功。
“你……是有什么事吗？”慕枫直接问道。
“……”杨可可低头看着烤炉里的火苗，没有说话。
“有事，对不对？”
“是，有事。”杨可可皱着眉头，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把折磨了自己好些天的那几张照片寻了出来，拿给慕枫看。
即便是隔着烟雾，慕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想起了照片上发生的事。那是自己在车库被柯绾抱着的照片！看这个拍摄角度，拍摄者应该是躲在暗处的一辆车里偷拍的。
巧合？还是刻意？
如果是巧合，那么有人在跟踪并且利用柯绾，当然顺便也利用了一下自己。如果是故意，那么柯绾有没有参与其中？无论是哪种情况，如此设计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最后的受益者又是谁？
慕枫看着照片，脑袋里连续问了许多问题，却没有一个能给出个解答。
所以，这就是她这么多天拒绝联系自己的原因，这就是令她面色憔悴的原因。
“你听我解释。”
“你说。”
“呃！”杨可可的干脆让慕枫有些措手不及。他整了整思绪，细细说道：“那晚她来找我，我们谈话的内容你已经知道。至于这个拥抱……我是被强迫的。”
“你？被柯绾强迫？”杨可可瞪大了眼睛，把慕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隔着衣服锤了锤他的腹肌，又捏了捏他的臂膀，撇嘴道：“你没把她就地正法已是万幸了，她还能强迫你？”
“我现在只想把你正法了！”慕枫一脸委屈：“真的！她当时动作太快，我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她这么抱着了。”
“嗯嗯嗯。趁你不备，攻你不意，得逞了也是有可能的。”杨可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说道。
“对对对。”慕枫连连点头，庆幸她还是很容易沟通的，开心的眉毛都快要起飞了。
“她动作太快你没来得及躲闪，拍照片的人闪快门的速度倒是很快呀，抓拍得刚刚好。”杨可可把手机在慕枫眼前晃了晃，邪魅一笑：“全都是高清、无码、大图啊！”
“这！”慕枫笑着冒汗：“被拍这件事，我暂时解释不了，还需调查。”
“这照片看似是偷拍，但应该是有计划的。”杨可可收起了玩笑，认真道：“偷拍的人很清楚你和柯绾的行程，偷拍的角度也是早已找好的，拍了之后信息没有外泄，只是点对点精准发给了我，连你和柯绾这当事人都不知道，看来幕后之人业务素养还是不错的。”
呵！那么昏暗的角落里还能拍出高清、无码、大图，业务素养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慕枫快要被杨可可的分析气到气绝了。
“把你们的亲密照发给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和你闹矛盾，最好是分手。”杨可可从容说着，听得慕枫瞠目结舌。
“但让我们分手，应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据照片内容来看，我们分手应该是为了给你和柯绾在一起清除障碍。你俩在一起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杨可可的目光忽然落在慕枫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真是如此，这计划的最终目的还真是令人熟悉呢。”和杨可可想到一处的慕枫无奈地笑了笑。
“不同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向着慕枫，杨可可点了点头。
“这就是……让你忧虑的事？”慕枫问道。
“你们好像又被利用了。这次，好像连我也被利用了呢。”杨可可叹息道：“以前没什么感觉，只有自己被迫参与其中，才知道对方手段之狠，才知道这些年你的不易。”
火苗上的烤串儿噼里啪啦憋着油花响，阳光甚好，照着烤串儿冒着滋滋的油光，清风拂过，吹得串儿的香气溢满香院……
“既然你什么都想得明白，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慕枫将串儿翻了个面，问道。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让我理性思考的公正空间。”杨可可说道。
慕枫听她淡淡说着，心里却锥心似的痛。她是强迫自己冷静了多少回，压制了多少冲动和愤怒，才能这般从容地分析和面对这件事。
“可可，其实这种事情，你可以来找我算账的。”慕枫眼里透着光。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找你算账。”
“我是说，你的第一反应很重要，当时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不要克制，不要压抑。”
“我的第一反应吗？”杨可可笑道：“黄河乃是母亲河，把你两个送入母亲的怀抱，也是仁至义尽了罢。”
“呃！”慕枫手心冒着汗，立马给杨可可竖起一个大拇指：“冷静思考，沉着应对，你做的对！”
杨可可抽了抽鼻尖，闻着味道就知道串儿熟了，自行撒了些调料，拿了一串儿吃了一块。
味道，简直棒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