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眨眼间，第二天王哲就被父母拽着起床，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程。
王哲所居住的城市是属于夹在准二线与三线城市之间的边缘型城市，说得好听一点叫做远离繁华都市的喧嚣；说得直白些叫没有什么投资价值的城市；要是说得再难听些，那就是没啥存在感的小县城。
像这种不上不下的城市是最悲惨的，努力一点就能摸到二线城市的门槛，后退一步又还不到扶持对象范围里，就像是班里那些成绩中等、长相一般、性格没啥突出点的学生一样，往往不翻开毕业照，你是很难记得有这么号人。
王哲所在的城市就是这样悲催的类型，又不算太落后、却也没什么值得拿来炫耀吹捧的资本，就跟他本人一个样。
这样半吊子水准的城市水准自然是吸引不到什么优质的企业、也理所当然是不会有太好的公共建设设施，医疗水平也不会好到哪去。
上一次，王哲得知自己大脑里面有肿瘤是在市里的公立医院，而那家公立医院并不是三甲医院，严格意义来说，那地方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县城里卫生站翻新修葺过后，充满着强烈的劣质感。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地方看起来不咋地，专业设备还是一应俱全，否则也拍不出王哲脑子里有肿瘤。
而这次，王哲的父母要带他去的医院是邻近省内知名的三甲医院。论处理脑部的各种疑难杂症，这家三甲医院的专家医生是全国独一档的厉害。
父母是担心上次的会诊出了什么差错，特地再去这家国内知名的三甲医院找权威专家再做一次专门的诊断。
王哲心里明白，要是想要自证清白，权看这一回了。
现在他还差三十点吐槽能量才能升级系统，说来也气，昨天晚上他试着从舍友群里薅那两个损友的吐槽能量。
结果他们压根就不搭理王哲，肖凯说陈胖子和邢宇飞上课玩手机被老师发现，被挨了一顿，没了扯淡吐槽的闲心情。如此一来，王哲当然是怎么挑逗都不起作用。
失去了薅羊毛的对象，王哲的升级系统计划也就得延后，于是到了今天，他的系统还没能升级进化。
如今王哲只祈祷别再又横生什么枝节。
“这要是再不快点，恐怕你神经病的头衔就坐实了。”艾因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不得不说，这个人工智障往往在说出黑心话的时候特别扎心，不愧是吐槽系统自带的人工智障，果然跟这个不靠谱的系统是一个尿性。
“行了，用不着您瞎操心，我自己会想好办法。”王哲没好气地在心里回了一句。
然而，接下来艾因说的话就让王哲心里当场咯噔一下。
“既然你觉得嫌我烦，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最后还温馨提醒你一句，系统第一次升级需要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王哲差点就大喊一声卧槽了。
现在距离去医院也就只剩下十分钟的车程了，系统光是升级就需要三十分钟，那即便他收集到足够多的吐槽能量升级系统，也未必能自证清白。
按照艾因的说法，系统升级没完成，那他脑子里的块状阴影就不会消失，不消失那还怎么自证清白。
TMD，果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是吧？
王哲真要被气得骂娘，合着就什么事情都不能如他所愿的展开，总会出现些奇奇怪怪的变故。
“怎么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母亲透过车内后视镜留意到王哲不停变换的脸色，有些忧心地问道。
“啊，没有，没什么事。”王哲这会儿正糟心着，试图胡言搪塞过去。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是不舒服吗？”母亲转过身，目光在王哲脸上打量。
“啊，是，可能今天吃完早餐，肚子有点疼，想要上个厕所。”王哲扯了个谎，试图蒙混过关。
“现在在路上，你再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到医院之后你再上厕所吧。”正在驾驶的父亲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王哲，说道。
“不…我不着急的，你慢慢开。”其实王哲现在心里巴不得路上塞车，这样他还能多些时间考虑怎么收取吐槽能量。
今天学校没有课程，他那三个舍友肯定都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三个家伙平时不上课，一般都会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中午饭，顺便也能把早餐钱也给省了，可这样一来，王哲现在就没法联系到他们了。
唯一稳定的吐槽能量收入来源没了，这霎时间也不晓得应该往谁身上薅羊毛才是。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几个薅羊毛的对象才行，不然像现在这种情况可就太麻烦了…
王哲心里这么想着。
“我看你还是先考虑好眼下的状况再考虑以后吧。”艾因的话帮王哲的思绪从远处重新拉回到现实之中。
“哲，你不是去厕所吗？怎么还愣着？”来到医院停车场的王哲一家，在停好了车之后，王哲坐在后排座上发呆，直到父母叫唤了他好几次之后，才总算有了回应。
“啊？上什么厕所？”王哲满脸茫然，不解其意。
“你刚才还说，”
在过去十多分钟里面，王哲坐在车上苦思冥想都没能想到什么可以快速赚取吐槽能量的方法。
中途他曾经考虑过上网跟别人对线。
作为一个资深的键盘侠，王哲跟人对线倒是挺擅长的。
只是…他刚刚才悲催地被艾因告知：吐槽能量是无法通过与网上的陌生人对线获取，只能跟自己相识的人身上获取。
就因这事，王哲气得又在心里跟艾因对骂了好一会，又把宝贵的时间给浪费掉。
到了现在，他那三十点的吐槽能量还迟迟收集不到。
王哲是头都大了。
要不拿自己父母开刀？
这么做好像不太好。
王哲心里有些纠结，拿自己爸妈开玩笑，虽说现在两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混合双打，但是保不准他们一生气会没收自己的零花钱。
这么一想…王哲还是放弃了吃窝边草的打算。
见一步走一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