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半夜,皇宫一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皇宫内的一处寝宫,携带着医药箱的太医们进进出出,满脸神色紧张,寝宫外有着不少妃子宫女伫立于此,个个脸上布满愁容。
寝宫卧室内,有着先前煎药的药味,香炉燃起的香味。有一位武者身材的男子背影站立在那精致的大床前。只见那男子肌肉线条明显,身着朴素的长袍,再一看去,那张略带童真的宛如松鼠般的眼睛和不明显的兔牙似乎和这身肌肉有些不搭。只见他双眼充满关心的神色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那个人脸色黯然,形如枯槁,如同乌云笼罩着双眼中,死气沉沉。那人身着雍容华贵的衣裳,却披头散发毫无相匹之的妆容,但是眉宇间看着床前这位男子,他依旧不失风范,显然他是受到了相当的类似于病痛的折磨,而非精神上的折磨。
那床上那位男子勉力支撑起自己,所剩无多的气力仿佛一瞬间用尽,他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上···”
见床上那位想开口,床前的男子赶紧凑上前去,双膝不假思索的落于地上,俯身向前,靠在床边。
“王先啊···咳··咳···咳·,我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床前男子听的这番话,不禁有几滴眼泪在他眼眶中打转,说起话来的声音也是逐渐带有了无法掩饰的哭腔。
“别哭啊··先哥哥···这辈子弟弟我托几位哥哥姐姐的福,倒是成了···咳·咳咳··成了这人前的皇上,但我···咳咳咳····”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脸色痛苦至极。那名叫做王先的男子却没有丝毫慌张,或者说对这种情况他确实无可奈何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看见此情况只是心中多了一丝绝望。他只是递上了毛巾,拭去了那皇上嘴角处的血渍。
终于缓过来后,那皇上又开口说道。
“先哥哥,你靠过来。我有些要事嘱托···咳咳。”
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王先慌不择路地靠了过去,生怕听漏了什么。
皇帝的嘴唇有气无力地一张一合,门外的侍者也察觉不到所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似乎是他们俩的交谈终于结束了,皇上又重新卧在了床上。
然后那皇上便沉沉地合上了眼。
王先就这样站在床前,满眼不舍地看着那皇上。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时间流去,房间内的香炉燃起的烟早已散去,就在某一瞬间,那皇上的手好像是中暑的人昏倒一般无征兆的无力的从胸前滑落至半空中,垂在了床边。
王先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失声痛哭起来。他送别了自己的君主,失去了自己自幼结识的贤弟。门外的侍者听闻里面传来的哭声,摇了摇头,运足中气朝着寝室外的人群中传去这意料之中的迟早的消息。
“皇上驾崩了!”
偌大的皇宫内外,都城上下,一夜间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数日后,在西部戈壁滩中一片较大的绿洲中,有着一处沙石堆积成的较为简陋的宫殿。
宫殿一处的后院中,有着一个中年样貌的男子孔武有力的手臂挡住一人闪电般来袭的剑,一脚踩住一人犹如千军万马之势砍来的刀。
被抵住武器的两人连连称赞,赞不绝口。那男子也是松开了二人的武器,二人皆是如同流水般自然将武器收回鞘内。
“好啊,皇上,想必你这般武艺,已经和那王先不分伯仲了。“
那使剑的男子如是夸赞到,抱拳以示敬意。
那个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那使剑的男子,脸上有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刀疤,神色淡然,似笑非笑。
那使刀的男子却大大咧咧的笑道,用刀在地上比划了一番,认真地说道。
“剑老头,你以为那冥夜刀,火昱剑的王先真就武功不曾长进,想当年他一人以一敌二击败我们二人,我们二人在这修炼许久,虽然有所长进,但是我可不敢丝毫轻时那家伙这几年的长进啊。”
剑鬼孔一,刀狂许三。这是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过去二人曾担任皇帝的大内侍卫,没曾想在那十几年前的叛乱中,成名已久的两位老前辈,被一位后生新秀,以刀和剑所击败。
自此,那把叫做冥夜的刀和火昱的剑在江湖不仅仅流传开来,更是被称为世间第一的刀和剑的美名,而那刀剑的主人的威名,也被人广而颂之----王先。
那个脸上有道疤的皇上收敛起了那副神态,脸色阴沉。
他不会忘记,那个肯把兄弟所爱之人直接斩死朝着自己脸上这···这狠狠一刀的修罗。
他身体颤抖起来,那天明明是朗朗晴空,他却感觉空气中的血弥漫在了空中,强烈的杀气从那张童颜般的脸中涌动,那双松鼠般的黑色豆豆眼像是嗜血的修罗的双瞳。
“我···当然不会忘···”咬牙切齿声,犹如厉鬼般的神色,他看着两人用力沉下气恶狠狠地说道。他这段日子里地勤学苦练真是为着有一天能够带兵再杀回去,但是现在人家把自己赶出来,勤于政事,励精图治,这不禁让他愈加觉得人生意义无望。
“皇上,急事要报。“
后院外有着下人向里面传道。
“说!”
“东合国皇帝于昨日凌晨驾崩···”
“好!!“
话还没说完,那皇帝便不可控地有些像是癫笑了起来。
那许三和孔一二人向着那皇帝作揖一番。
“恭喜皇上,终于等到了那家伙死了,果然皇上才是天命所望。”
“安其那。”
沉在快乐中的皇上,也就是安其那听到那敢直呼自己姓名的人地声音赶紧应答到。
“祖母!何事?”
“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家伙死掉的消息了,同时我和这边的托托一族的族长刚刚取得联系了,我们翻身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