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珹冷冷地看着眼前不停地攻击她们的黑衣人,手中银枪翻飞,挑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光。
那领头的人看见姜珹的出现惊讶不已。她没看错的话,那是庄王的次女姜珹?不是说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这么高的身手,怕是有战神之名的庄亲王本人都不及。她看了看眼前,顾家的暗卫虽说在刚才受了些伤,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个胜负,更别提被姜珹保护在身后的顾临枫。她想了想,迅速吹响急促的几声哨音,便准备带着人撤离。
可她一步还未迈出,便觉得身体寒如冰窖,四肢都被紧紧地禁锢住。她猛地抬头,便看见姜珹右手提着枪,左手护着顾临枫踏着满地的鲜血缓缓走来。走到她的面前,姜珹右手一抖,把长枪变回鞭子收在腰间。
“不打招呼就想跑?”
姜珹右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嘴唇上沾着的血,把原本有些冷白的下嘴唇染出了几分樱红。
“你觉得,我都让你看见我的脸了,我还会放你走吗?”
顾临枫看了看眼前这人拿在手里的钢铁匣子,转头向姜珹问道:“这个东西一次能发出两百根针左右,还能破人的内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介锋针筒,”姜珹拿过那人手上的匣子,把剩余的几十根针取出来和匣子一起递给顾临枫,“想研究自己拿回去就行了。”
姜珹转身,看着还在缠斗的暗卫和黑衣人,几十道劲气闪出,黑衣人的动作顿时迟缓了起来。暗卫们也很快抓住机会,将她们一一解决。顾临枫看着手中的针和匣子,神色有些复杂,抬头看了眼姜珹的背影,将东西包好收了起来。
阿焰和阿虚解决完对手后,飞快地跑到顾临枫身边:“公子,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顾临枫对她们安抚地笑笑,转身对着姜珹行了礼,“多谢二小姐了。”
“不必。要谢,就谢你的祖母吧。”
姜珹脸上有些阴霾外加几分不情愿。
阿焰走到领头的那人面前,搜了搜她的身上,没有发现令牌之类的。拉开衣服,身上也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印记。顾临枫见状,询问的眼神看向姜珹。姜珹侧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姜琦的人。”那领头之人瞳孔微缩,抿唇不语。
“四皇女?”阿虚诧异地叫道,“四皇女为什么要刺杀公子?”
顾临枫愣了愣,无声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把这人带回去审问一番吧。”看着姜珹还站在原地,顾临枫问道:“二小姐不离开吗?”
姜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你祖母要我把你送回顾府。”
呃……
顾临枫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姜珹一起离开了这片树林。
……
“玿姐姐……”躺在马车上的郑以南含情脉脉地看着姜玿。姜玿撑起笑脸:“表弟,你体内的迷药已经解开了,好好休息,本王出去找你姑姑有事商量。”郑以南乖乖地点点头,目送着姜玿出了马车。郑以南想着在山寨时,姜玿带领着一群人破门而入从天而降的场景,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手中弄着衣袖,禁不住勾起甜蜜的笑。
马车外,气氛却沉重凝滞。
郑仕瑛和姜玿坐在马上,沉默地向前走着。“看来殿下小看那顾临枫了。”郑仕瑛也很郁闷,大晚上的出门来,结果发现自家侄子被绑到了山寨中,却没有顾临枫的影子。姜珹阴沉着开口:“最初被绑到玄阴寨的的确是顾临枫,只是被他中途跑了。”这玄阴寨真是没用,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而且当初自己为了逼顾临枫就范,特意选的这玄阴寨,如今却落到郑以南的头上,如果不赶紧封锁消息,恐怕自己这个表弟的名声就毁了。
“放心,已经传消息回去了。”郑仕瑛安慰姜玿道。姜玿脸色并没有缓和,敷衍地点点头。
一个侍卫从后面匆匆地追上来,在姜玿的马边停住:“殿下,玄阴寨已经解决,无一活口。”“好,”姜玿松了口气,“把从寨子里搜到的信都给我。”
那个侍卫愣了愣:“殿下,并未在寨子里搜到信函。”“你说什么?”姜玿怒斥道。侍卫立即跪下请罪:“回殿下,小的不敢胡说,咱们把那寨子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所有人的身上也搜过了,确实没有任何信函呀!”
郑仕瑛的脸色凝重起来:“殿下,留人在这儿继续找,咱们得尽快赶回去。”姜玿略微收敛了自己的怒气,对着那侍卫挥挥手:“你去,把孟婴给本王找来。”那侍卫跪在地上不动,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殿……殿下,孟小姐的马车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把琴和一封信。”
姜玿立马接过把信抽出来,上面只有四个字:后会无期。
姜玿猛地把信撕碎:“混账!”
……
归兰苑。
姜珹回来时,看见殷孟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回来了?”
殷孟转过头,笑着回道:“是啊,回来了。我记得,你上次亲自动手,还是一年以前了吧。”
姜珹不置可否。
看着姜珹坐到自己对面,殷孟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离冬织宴还有一个月,打算如何做?”姜珹拿起茶喝了一口:“不如何做。”“不如何?”殷孟笑了,“难不成,你真要娶顾临枫?”这家伙不是最恨受人摆布吗。
“不娶,”姜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顾老如今没这个能力算计我。”姜珹站起来,到书房里拿了三个卷轴出来递给殷孟。殷孟打开一看,惊喜地看向姜珹:“你怎么找到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动手?”
殷孟恍然。没想到这顾家这么厉害,拿得出三卷让姜珹亲自出手。不过,她们的目的,肯定不只是出一次手这么简单的。她也不多说,拿着这三个卷轴笑嘻嘻地离开了。
“夜澜。”
夜澜和夜莱从暗处现身,站在姜珹的身后:“主子,都安排好了。另外,夜莱来了。”夜莱上前跪下行礼:“天尊,庄亲王已经知道小公子的事。”
姜珹低头:“说。”
夜莱犹豫了下,说道:“庄亲王的意思是,如果……只是侍君的名分,则世女进入军中至少也要是从五品的校尉。”
姜珹轻轻闭上眼睛,手中的茶杯瞬间裂开。夜澜和夜莱定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很好,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