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过后,王直与陈汝言面有慌色连忙赶来了德胜门。
王直喘着的气息还未平稳,便开口问来:“于大人,李大人。听说皇上不见了?”
于李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指下了城墙。王直顺势看去只见万军丛中,一名健步如飞动如脱兔的年轻小将极为显眼,一刹电光石火般就斩杀了几名贼军。
“这......此子不得了啊!竟如此勇猛?”王直话中赞不绝口,下意识地竖起了大拇指。
陈汝言指着城下之人道:“敢问李大人,这城下的小将是何人啊?难道是袁彬?还是哈铭?或是其他锦衣校卫?还是哪位开国公候之后?”
李贤摇了摇头,长声叹息道:“都不是,恐怕王大人与陈大人都猜不出啊!”
王直听了心下十分着急:“于少保,这城下的猛将到底是何人啊,你倒是说说啊?别吊着我的胃口啊!”
于谦见他十分急盼,面有尴尬之色道:“这气吞山河的将军是...皇..上!”
“什么!这是皇上?”王直与陈汝言睁大着眼睛,满脸愕然。
“皇上何时这般勇猛了?虽然皇上从小有太傅授武,但也不至于武艺这般高强;要真是那样,土木堡之战也不至于大败啊!”陈汝言呆滞思忖一番,仿佛想起什么,忙对于谦道:“皇上要是有什么闪失,那我大明江山岂不摇摇欲坠?这让我们如何向太后交待啊?望李大人速速派人将皇上截回来。”
李贤再次叹息了一声:“方才于少保已经派人去阻止了。”
陈汝言听闻李贤为于谦说着好话,心中十分不满,于是趁机发难:“于谦,皇上身先士卒上阵杀敌,你却躲在这里苟且偷生,是何居心?难道你要要将皇上至于死地?”
“陈大人,此事不能怪罪于少保。”李贤忙站出来说好话打着圆场。
陈汝言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容,对着李贤道:“李大人,你糊涂啊!要是这权贼派人对皇上于不利,那我大明还不遭遇他之手?”
面对陈汝言的舌剑,于谦自然要作回击,他瞪着双眼大叱:“陈大人勿要血口喷人,本官是负责其他城门的督战,德胜门一战乃是皇上全权安排。”于谦边说,边向城外的朱祁镇拱了拱手!
王直带着丝责怪之意问道:“皇上年少性顽,于少保为什么不极力劝阻?”
“说来惭愧,本官正在巡逻督战其他城门,接到消息称瓦剌进攻德胜门,这才赶来!”
李贤再次出口圆场:“我二人一开始也对皇上此举兵不知情,都是后来才得知。”
王直一掌拍在了城墙垛口之上,慌里慌张道:“顽固,皇上性子真是顽固!这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大明江山不就.....哎!”
几人一听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对王直一言有着难得的共鸣之处。
“万岁....万岁.....”正当几人忧愁之时,便听见城外传来欢呼声!四人急忙看去,只见瓦剌先锋疾行军被尽数剿灭,士兵正围着朱祁镇高呼!
范广、石亨、李广三人,见朱祁镇将那瓦剌铁元帅刺倒在地!心里无一不是震惊:“这.....这是皇上吗?”
朱祁镇翻身骑上了马,举着手中宝剑高声呼道:“大明万岁!大明万岁!”
士兵高昂道:“大明万岁!大明万岁!”
城上城外的几名臣子,心中都在怀疑着:“皇上经过土木堡一战性格大变,还是他们印象中的天子吗?”
..........
瓦剌军队所率大部因一路劫掠享乐耽搁了行程,故而迟迟未赶到明国京师支援先锋前军队伍。
“报.....铁元帅‘孛罗和平章卯那孩都”两位元帅所率的先锋部.....”灰头土脸的探马掩着泪水抽泣着!
也先见状大为紧张:“本太师的两位胞弟怎么了?”
探马抽泣道:“铁元帅先锋部全..军..覆没了!”
也先一掌将探马扇倒在地,怒骂道:“我瓦剌骑兵灵活自如,想战就战,就退就退,进攻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就算大败也不至于会全军覆灭?你定是被明人收买的细作,特来谎报军情乱我军心!”也先说着拔出蒙古弯刀就要斩杀探马!
探马大惊失色伏在地上:“太师饶命啊,太师饶命啊!我所说句句属实!”
赛刊王赶忙前来相劝:“阿哈,勿要动手,先容他说完所有经过再杀也不迟啊!”
也先放回弯刀喝道:“还不速速说来?”
探马战战栗栗回述当时战况。“两军交战后,铁元帅轻敌一路追杀,明军佯败将其引诱到了埋伏圈重重围剿,铁元帅突围失败这才全军覆灭。还有,铁元帅被.....那皇帝朱祁镇所杀。”
也先大怒,狠狠地将弯刀插在地上,咬着牙狠戾仰头咆哮:“狗皇帝,本太师与你不共戴天!”
赛刊王轻声对身旁手下命:“速速传那明朝降将来!”然后,悄悄地朝着探马使了个眼色。探马见大王放过自己惊慌失措地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