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牛被灵器穿顶,受伤非轻,立时瘫倒在地,混战之中,梁州军士皆以他为为首,见之倒下,不由得士气大落,华少锋见乱已至此,索性来抓赵又复,却不料两道黑烟卷来,定睛看时,却是韦夫人。
韦夫人修炼“灰飞烟灭手”乃是皇级气诀,这两道黑烟近时,化成两支黑色羽箭,分袭华少锋左右二侧,华少锋仓皇应对,使气躲过,乃和韦夫人相斗。不过十余合,自知不敌,待又要走装死的路子,只怕被看破。乃回到银枪军中重新排兵列阵。
“母后,华将军来梁州是为了帮助我封王,不可中了小人奸计,大家休兵!”赵又复惊魂稍定之后,总算看出了一点势头。
华少锋道:“世子英明,奸贼已死,咱们罢手言和。”
此时大路之上驰来一队人马,头领为一少主,其声音颇为稚嫩,叫道:“好吧,咱们言和。”说话人身材幼小,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过没人敢小觑他,因为他的马下,跟着两个跟班,却是赵一亭和赵天寒,而且这两个人是被绳子捆绑着的。
“王弟,你做了什么?”赵又复见到赵一亭赵天寒二人被绑押着,慌上前来责问。那骑在马上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弟弟,梁王儿子,赵广。
“王兄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华将军,你在这里装死装得不错,可惜连累了你家公子。”赵广一面又对华少锋说。
可以想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出这些话的模样,他像一个小大人,但实际上,他已经心智成熟,他还继承了他父亲赵厚许多优良的品质,比如善良,他抓到赵又复,还没有用官员们惯用的刑罚试手,可见其仁。
“黄口小儿,还我世子!”华少锋大怒,拍马前来。
赵广驾马回避。给手下人做个手势,手下人把刀架在赵天寒脖子上,赵天寒急得大叫:“华将军,不可鲁莽!”
华少锋只得停下马。
这擒贼先擒王,小青牛没有做到,却让赵广抢了先。
赵广恐手下人战不过银枪军,亦道:“华将军且带兵退出城去,我兄弟自然好生招待汝主。”言辞之中已成气候。
赵又复喝道:“休要放肆,速速归还二位表亲。”
赵广微微一笑,从银枪军之中走过,不避不恐,来到赵又复面前,拜礼道:“王兄勿怒,我若不来,恐此间血流成河,坏我梁州河山。”
赵又复哪肯听这番言语,喝问道:“哪支人马皆系何人?汝从何处所得?”
赵广道:“皆我之亲信,王兄未察尔。”
赵又复心头一凉,平日里只知赵广读书学习,未曾想到他居然招来这许多能人异士。
却说赵广自幼熟读兵书,哪像赵又复整日寻欢作乐?此子虽幼却极好交友,府上搜寻异士,其手下人皆系梁州高人,府中谋士见梁王去世,乃与他讲天下大势,让他隐藏实力,伺机而动。
如今华少锋陡然送至梁州,无论成败,梁州皆要受兵马之苦,因而赵广召集手下人,擒贼先擒王,在城中歌楼上擒获了赵天寒、赵一亭二人。
此二人自从梁州太后宫中逃出来后,到梁州寻得赵又复,方知道小青牛假扮赵又复入宫之事情,三个纨绔子弟,兴趣相投,兼并州衍州正要联合梁州联合,因而三人结成了狐朋狗友,赵又复眼见两朋友被小弟抓了,又听说赵广私下招兵买马,怒不可及,喝道:“汝速释二位表兄,今日之罪我既往不咎。”
华少锋道:“你们兄弟谈论你们的,先将我家主人归还。”
赵广道:“华将军稍安勿躁,若是再闹,带我杀了这两人,再与你摆开阵势,决一雌雄!”
“我才是梁王,你在我面前发号施令?”赵又复张牙舞爪地地大声嚷叫着,赵广类似玩笑的一句话,却触动了他的神经。
“王兄,你还不是梁王,而现在我做的事情,是为了保卫梁州。”
“保卫梁州?你不过是一个孩子。”
“但总强过白痴。”赵广狡黠地笑了笑,在这种场合这可不是玩笑,这句话简直是战争的导火索。
赵又复气得脸色紫青,冲着赵广就是一拳头,他在仙妖门修习了一段时间,实力大涨,这一拳头,甚是迅捷,如同一块肉色石盘,猛打过来,赵广眼前黑蒙蒙一片,阴森森的景象,这一拳头要是砸到他脑袋之上,脑袋定然开花。
当此危机时刻,赵广身后窜出一条黑色幽影,猛一口咬住了赵又复手臂,赵又复疼得哇哇大叫。
这黑色幽影,非是凡物,乃是一条冰狼,生长于冰雪之中,牙利如锋,嘴大如斗,一口下去,可吞吃一颗脑袋,这只冰狼是赵广所养,因见主人危及,奔将上了。
韦夫人斥道:“两孩儿住手!”
赵广跪启道:“母后请先回府,待孩儿审完两他们俩人,再到家中请罪!”随后又安排人带上小青牛,不再管赵又复,押送了赵天寒二人直往府衙而去。
华少锋见赵广年幼,更怕这小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杀了赵天寒赵一亭二人,只能带领部队出了梁州,临走时说:“黄口小儿,若我家少主有所闪失,我管叫你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赵广笑道:“好家伙,我还没见过尸堆成山、血流成河,且先杀了这两个逆贼试一试。”
华少锋吓得忙说别别别。
赵广笑道:“华将军且放心,此二人虽有罪,不过皆系我大云皇室,同属一脉,我自留他们性命!”
华少锋见赵广时而知礼,时而顽皮,捉摸不定,只得一句话不说,灰溜溜出了城。
赵又复不肯罢休,至少要找那只冰狼的麻烦,但他也知道灵邪和赵广形影不离,灵邪是那只冰狼的名字,赵广取的名字。
“该死的畜生,我要杀了你。”赵又复从身后侍卫的腰间拔出一把巨剑,巨剑上因为夕阳,带着血色的光辉,猛向灵邪斩去,灵邪轻轻一闪,跑得无影无踪。
韦夫人说:“行了,它没有咬伤你。”
“冒犯梁王的罪名可不小。”赵又复咬牙切齿说,似乎好像要去追。
“你不好好看着广儿,冒犯梁王的可以能是你。”韦夫人心烦意乱,这句话直说的赵又复面色如土。
他眼见赵广已经走远了,追随着这位梁州少主的,除了他原先的人马还有申上元的三千铁骑。
小青牛则被人抬着,隐约之间能听到一些争吵之声,那些热闹的气息映衬得他脑海之中更加冷清,让他的气神看起来像是漂浮在识海之中的死鱼。
“王…王弟…我们绝无恶意啊,请你放了我们吧。”赵天寒二人,不停哀求,深怕赵广这个机灵古怪的家伙会突然杀死他们,如果是小青牛或者皇帝抓到他们,他们都不会这么害怕,可以1用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保命,但是面对一个孩儿,而且手握权力的孩子,这两个人明显要为自己脖子上的玩意深思熟虑。
“既然如此,就放了他们俩吧!”赵广随口说道,谁知道这是不是命令?
左右没有动作,不相信赵广会这样轻松就放走辛苦抓来的两个贼子,当然,连赵天寒、赵一亭都没有也并不以为这是真的。此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赵广至少要等一个解释。
赵广道:“放了他们俩啊,把我二哥抬进来。”说着直接穿过朝堂,往里间走去,朝堂上众人面面相觑的。
赵天寒、赵一亭两人见赵广居然走了,立刻瞪起眼睛朝两个手下道:“还不快放了爷爷,再不松绑,将你两只眼睛挖出来喂狗!”
赵又复此时也赶上来,两个守卫只得放了二人,赵又复连声向赵天寒、赵一亭等人道歉。只是府衙周围皆系赵广手下及申上元的不部队,三人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匆匆离开。
且说赵广将小青牛抬到自己府中,连忙叫来大夫医治,他府上能人颇多,便有道者:“小公子,此乃无血门灵气煞神之法门,寻常人医治,便是将他救醒,也成疯痴之辈。”
赵广冷冷道:“他非是别人,乃是我父王义子,我之义兄,请先生务必将他医好。若是他有所闪失,我等皆成逆贼。”
那大夫道:“若要他无事,须得无血门人用无血门炼灵的功法帮他修复气神。”
赵广道:“无血门的人只怕不会这么无聊,打伤吾兄,又将其医好。”
大夫说:“小公子若是没有放掉赵天寒,还可以用作要挟。”
赵广道:“先生此言差矣,华少锋把赵天寒当宝贝,无血门的人可不会这么想,也不会管赵天寒死活。他们就等着我们扣押、杀死赵天寒,如此便可下山对付我们梁州。”
“世子英明,放掉二人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才不要什么英明,你刚刚说什么功法?”
“炼灵的功法?”
炼灵,是无血门特有的功法,只有无血门长老级别的人才能掌握,要想请到这些人实在是太难了。
赵广皱了皱他的小眉头,问道:“没有别的方法?”
“有,但救过来以后会成为一个疯子。”
“我说过了,我不要他疯,我要他好好活着。”这少年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凶象,让那大夫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