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队伍慢慢悠悠,终于到了既定的驿馆,礼官早已在次等候,“想必诸位便是乾寅使臣,快请快请”还趁机撸了下自己的衣袖,估摸着使臣与公主再不来,他就要热晕在这儿了。“在下为此次送亲使,名褚叶”褚叶拱手道,礼官一看褚叶年龄不大,倒减少了几分拘谨,回礼“在下为泽池的礼官,纪相远”“原来是纪大人,久仰大名”“不敢当不敢当”,马车里闷热的早已让映晴出了些汗,看着互相奉承的二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帕子上泪水汗水更是混在了一起。“二位使臣可否稍后再叙”映晴蓦的一出声,着实吓了二人一跳,“是下官失礼了,公主请”礼官立刻做出了一副恭敬的样子,等着映晴下马车。一旁的婢女拿出车凳放在马车旁,映晴换了张帕子擦掉脸上的泪痕,随后搭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白色衣裙上秀着祥云纹,衣摆掠过红木台阶,竟像是白雪轻触腊梅的美。
“纪大人多礼了,不知本宫的卧房在哪儿?”“下官这就带公主前去”说着还不忘吩咐手下的随从帮着和亲队伍将嫁妆抬进来。说是驿馆更不如说是一栋府邸,跨过朱红色的门槛应眼是一面石雕墙,墙后则是一个更大的院落,院中有一条长长的过廊直通后院,前院与后院房屋大抵差不多,都是东西各两间厢房,后院还有一大片池塘,种着水莲,此时正是水莲开放的季节,满院都是幽香,倒是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意味。褚叶对这驿馆十分满意,外边烈日炎炎,而这驿馆内竟有丝丝清凉,看来这泽池帝是下了大功夫的,将公主交给他,自己也是能放心了的。映晴对一切倒没有太多的感触,再好的驿馆也是他乡,她突然有些想念乾寅了。
相比于驿馆内的各种深情与不舍,宫内的气氛明显要更柔和一些。
“紫竹,上次你说要加快主人回天的进程,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在这儿不学无术?”紫竹已经习惯紫黛兴冲冲的冲进来了,起初这守门的侍卫还会拦拦他,如今他这三天一来五天一往的倒是和侍卫混了个脸熟。“看你这急急躁燥,你主子是怎么在那么多鸟中选中你做坐骑的,不怕有一天被你摔着吗?”紫黛叉着腰大有一番和紫竹争辩到底的感觉“我们重明鸟一族可是上古神族,只是近些年落寞了才允人做坐骑的”说着还挺了挺胸脯,像鸟儿向外人展示羽毛一样,“不对,说主子的事怎么扯回我身上”,紫竹微微转头看向紫黛,“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主子的事不急”“不急,我看你就是没把我主子的事放在心上”紫黛努了努嘴。紫竹坐起身,“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身在国师府,你主子身在皇宫,行事多有不便”“你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有何不便?”“你这只傻鸟”紫竹一巴掌敲在紫黛脑袋上“如今你主子是什么人?”“神女啊”紫竹忍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是凡人,你想,若你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凡人,我突然出现在你殿内,跟你说这些仙界人界,你会作何想法,大抵会吓死吧,所以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这次夜宴就是个好机会”也不管紫黛听没听懂,紫竹便下了逐客令,他深觉得这鸟再在这儿多待一刻,他便要气死了。今日的夜宴,他还要好好谋划一下,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睡个午觉,养好精神,等着晚上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