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紫竹”紫竹一抬眼就看见紫黛气势冲冲的冲进来,“你安稳点,你现在又不是只鸟,是个人的形态,能不能成熟稳重点”说着,还拿了颗床榻边的葡萄塞进嘴里,紫黛一屁股坐在床边“主子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也没有任何法力,你不急吗?”“为什么要急?她现在过得不是挺开心的吗?”一口葡萄皮带着籽吐在紫黛面前,紫黛嫌弃的躲开,“除非你告诉我之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一口葡萄皮吐出来,“当时,我和主子去追寻一股魔气,然后……”紫竹猛的坐起来,难得正经的表情“你是说,这件事与魔族有关?”紫黛点了点头。“那看来,你主子回去的事得抓紧办了”
“陛下,乾寅国派来使者,好像是为和亲来的”“和亲?不过是想塞个人入寡人的后宫了”“那……”
“由着他们罢了”“是”
“竹翠,近日何事如此热闹?”自从小主子去了,清音已许久不见这繁华了,哪怕是去年除夕,宫内也因小主子的事不曾大兴操办宴席,竹翠放下手中的活计,“回神女,是乾寅国派遣使臣送五公主映晴来泽池与陛下和亲”“和亲?”清音手中的扇子猛的掉落,竹翠赶紧捡起扇子递回清音,“是啊,说是为巩固两国邦交,结姻亲之好”“那陛下可有说什么?”“这奴婢倒不是很清楚”清音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蒲扇,刚过五月,天就热的让人焦躁,陛下,竟要娶妻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件事,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她突然回想起那个下棋的夜晚和那个孤单落寞的身影,有个人陪着他,大抵是好的吧。前些日子,泽梧派人送了清音一株水莲,养在云闲宫的池子里,清音依旧好久没去看它了,今日却不知为何听了他要娶乾寅的公主竟想去看一看这水莲,却依然解不了内心的烦躁。
泽池二十一年,乾寅使者送公主映晴至泽池和亲,泽池帝令大宴三天,以示对乾寅的重视。
城郊。
“公主,明日便可到奉邺城内了”身着浅蓝色衣袍的男子俯首道,“奉邺,听说是个好地方”说话的女子穿着一身纯白色衣裙,话语中有些漫不经心,精致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褚叶”男子低着头仿佛在等她接下的话语“算了,不说了”女子跨步走上前去“今夜,便在此歇息,明日进城”“是”
梧尘宫。这已经是泽梧不知多少次批阅奏章到深夜了,这天下大大小小的事,又岂是一夜就可以解决的,他放下手中的奏章,“乾寅的送亲队伍到哪里了?”“禀陛下,明日便进城了”进城了,“明日便派礼官去安排他们吧”,泽梧想了想,“明日夜宴,记得请神女”,吩咐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伸出手揉了揉头,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自己要娶乾寅公主的消息她知晓了吗?他竟想去看看她睡了没有,但又不得不轻嘲一句:哪有一国国君大半夜的不睡觉去未出阁女子闺房的,倒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清音一直觉得自己属于入睡极快的人,可今日不知怎的,偏是睡不着了,许是这殿内太热,她下了床榻,穿上鞋子,披着披风,手刚搭到实木的镂花门上,想了想,又放下了手,缓缓的移着步子向床边走着。
这一夜,有人睡得安稳,有人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