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醒了,神女醒了”,清音看着宫娥跑动的身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却丝毫记不起来。娇嫩的脸旁一缕青丝垂下,淡青色的薄纱衣裙衬出了女子的玲珑有致,泽梧进殿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神女如何了?自前夜宫宴后神女便昏睡过去,已然过了两天了”清音撑坐起来,靠住身后的床帏,“你是皇帝吗?”迷离的眼神让泽梧有些不适应,一向清离的神女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泽梧的耳垂微微泛红,“神女这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清音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确实是记不起从前的事了,但当面前的男子问她时,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妨,既然神女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且在这寝宫歇下”泽梧召唤随从“来啊,替朕好…咳,替朕和天下的百姓好好照顾神女”“是”
待泽梧走后,清音才下床走动,寝宫里确实有些烦闷,“参见神女”绿色衣袍的宫娥向清音行礼“我是负责照顾神女起居的宫娥”,“你叫什么?”“奴婢名竹翠”“倒是个很有意境的名字”“我可以出这寝宫门走走吗?”“陛下吩咐过,皇宫之内任神女走动”。清音迈出房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相比于殿内,果然是这外边的空气更好一些。红墙金瓦,蜿蜒曲折,这皇宫果真能把人绕晕,“神女,前方便是御花园了”“那我们便去御花园走走吧”“是”
明媚的阳光打在清音的侧脸,温柔惬意,可清音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忘记了一些事情使她不安,可偏偏却又记不起来,“诶呦”一个粉面娃娃跌撞在清音身前,肉乎乎的小手搭在清音的裙摆上,小娃娃还因摔倒发出阵阵的轻呼声,后面的嬷嬷正面红耳赤的朝这方向追赶着。清音扶正面前的奶娃娃,听着他嘴里咿咿呀呀的话实在有些不懂,转头看向竹翠,却发现她脸上皆是惊恐之色,这…面前的奶娃娃还在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小小的手还在随着话语摆动着,“神女快走”清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竹翠拉着跑出了御花园,等回了寝宫竹翠脸上的惊恐才好些,清音也不问,只是坐下喝了一口茶,等着竹翠解释。
“神女有所不知,那孩子是上任泽池帝的遗腹子,自幼身体孱弱,医师们都说他活不过三岁,可是上个月,他却突然好了”“突然好了,这不是好事吗?”“若只是好了也算是好事,但总有宫娥半夜听见那小主子的房间穿出鸟叫声,而且声声刺耳,这宫内从未养过鸟,都说这小主子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身,如今这宫内除了小主子的教养嬷嬷和陛下,可没人敢近小主子的身”清音起身坐回床上,“那你们如此对他,陛下不管吗?”“起初也是管的,但自从国师说小主子确实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后,陛下也有意让我们避着小主子,怕生出些别的事端”“国师?”
此时,梧尘宫。
“给国师看座”泽梧一身不似往常的窄身玄衣,而是穿了件深青色宽袍,宽大的衣袖扫过桌角,差点把前朝的瓷瓶带倒,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衣服,“陛下,小主子的事”国师一身道袍却没给人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这身衣服与他不搭,细长的丹凤眼,上挑的眉毛,一副登徒子的样子,却又偏偏要研习道教,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紫竹也自知自己不太像一个道人,奈何为了救紫黛那只破鸟,也别无他法了,跟凡人动法术,可是要遭天谴的,他可不敢。“国师有何高见?”泽梧的手上把玩着前任泽池帝泽天留下的玉佩,低下的眼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