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许多旧衣物,布鞋布靴,古袍西服都有。
这些,都是我曾经穿过,拥有过的。
我从没想过再次获得它们。
翻开了箱子的底部,浓厚的灰尘飘起,里面有一具猫的枯骨。
没想到当初因为衰老而离开等待死亡的它,会选择这里作为它的临终地。
或许,刚刚的那些尘埃,也曾是它吧。
——《日记》(残页)
......
对于越棂的话,陈浩没有细想,只是摇了摇头后,朝越棂说道:“我先回去了,又有新的论文要写了。”
“是吗?”
越棂似乎在想些事情。
“明天你可以把论文带过来,我正好告诉你成为合作者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把论文带过来?”
陈浩无视了越棂后面的那句话,对现在的他来说,论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天知道他的导师抽了什么风,这段时间基本是一星期一篇小论文,还必须得是关于他指定的历史人物的。
搞得他最近把导师提到过的历史人物,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翻了个遍。
“你要帮忙?”陈浩有些怀疑。
“不行吗?”越棂淡淡的看了眼陈浩。
他手中再次出现了刚刚的那本书,不过陈浩却没注意到。
上面写着的是:偶尔给予员工小小的帮助,能让你树立起一定的威望。
越棂虽然不知道威望能拿来干什么,但同为人类,想必这本书给出的办法,应该对陈浩也管用。
“但这论文是关于历史人物的,而且这个星期轮到了王尔德那货,是国外的历史人物。”
“王尔德?”
出乎了陈浩的预料,越棂好像陷入了回忆,过了一段时间,他才重新抬起头。
“我应该帮不上忙吧,我对他不熟。”
越棂的话没让陈浩有太多的反应,他现在正疑惑着为什么刚才,越棂要摆出一副回忆的样子。
“你......认识他?”
陈浩试探性的发出了询问,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不认识。”
越棂摇了摇头,黑色的头发轻轻摇摆着,洗发水淡淡的香味传入了陈浩的鼻子里。
让还想再问些什么的陈浩,打消了念头。
“这样吗?那我今天先走了。”
陈浩起身打开了大门。
就在陈浩走出去没多久,越棂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我见过他。”
......
陈浩走出门外后,打算去找一下那位女士,因为他无法办到视若无睹。
哪怕这位女士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毕竟,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女士做了些什么,所以按照青少年多少会有一些的圣母心理,还是能帮则帮吧。
不过他并没走多远,几乎在离开了事务所范围的瞬间,他就看到了一个静静躺在路边的洋娃娃。
它穿着红色的礼裙,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五官很是精致。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这个娃娃......”
陈浩蹲下身,戳了戳洋娃娃的身体。
柔软,上面还带着点淡淡的温度。
这是陈浩手指尖反馈回来的讯息。
“嗯,是个很漂亮的娃娃。”
陈浩点了点头,站起身,往自己的住所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浩的脚步看起来快上了不少。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越棂出现在那里,等到陈浩离开后,才看了眼娃娃的周围。
那里是被陈浩忽略的东西,地上散落着一些肤色的薄片,看起来像是制作娃娃时,多余出来的部分,其中还有一些白色的支杆,以及红色的填充物。
真是太浪费了。
明明这些材料,还能再做几个娃娃出来的。
如果是女士的话,才不会做出这么浪费材料的事情。
越棂把娃娃拿了起来,带回了事务所中,小隔间里,又有一位新的伙伴入住了。
......
“越棂......!”
第二天来到事务所的陈浩,看着眼前的越棂,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到哪个位置。
或许是他来得太早了,越棂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事务所的浴室到底在什么地方就是了。
但越棂确实是刚从浴室中出来的。
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还滴答着水滴,散发出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身体只是用一条大大的浴巾裹着,或者说是围绕着,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撤掉一般,光洁的肩膀及白皙腿部往下的地方,全都无法遮掩住。
陈浩本能的把视线放低了些,尽量不把目光放到越棂的身上,却又被那小巧可爱的脚趾给吸引住了。
越棂嘴唇微启,露出了贝齿,用毫无光彩却显得美丽而深沉的眼眸瞥了眼陈浩。
“虽然我不介意你这么看着,但它应该会生气的。”
越棂善意的指了指陈浩的身后。
那个‘它’虽然陈浩看不到,但不妨碍它确实存在于那里,并感觉到它那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
它是越棂的送信人,也是越棂的守护者。
每个像越棂这样的存在,都会用一个守护者,陪伴在他们的身旁。
而昨天越棂桌上消失的纸条,就是被他拿走的,通知越棂,陈浩通过的人也是他。
似乎感到了背后的存在有动手的迹象,陈浩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陈浩直接转身走出了事务所,站在门外等待越棂让他进去。
“他为什么那么慌张?”
越棂歪了歪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是他做过最多的表情了。
谁让人类总是能做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出来呢。
对于越棂的疑问,事务所里并没有声音回答他,但他却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可能他的脑子有些问题。”
越棂的语气带上了些许遗憾:“可惜了,收藏品出现瑕疵,是我不希望的事情。”
那个脑子有问......陈浩并没有在门外等待太久,越棂就让他进去了。
此时的越棂,换上了灰色的长衬衫,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又是一本有封面的书。
“给他一个面具,他才会以真面目示人——奥斯卡·王尔德。”
越棂看向陈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
“明明都用面具把脸遮起来了,还怎么把真面目示人?”
“这个......”
陈浩感到了头疼,他该怎么解释这是一种修饰呢?
“算了,这本书给你。”
越棂把书扔给了陈浩,然后示意陈浩坐在对面完成他的论文。
与其说是他想帮陈浩完成论文,不如说,他更想要的是近距离观察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