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没理他们只是淡淡的看向下面,人们像蚂蚁一样变成了小点,可这些蚂蚁中大多都是看笑话的。
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不保留一丝情感:“你敢跳去吗?”
“什,什么?”女孩被风吹的头发散乱,吸了一下鼻子。
“你想放弃你幸苦熬过来的这些日子吗?”
没听见对方回答,苏清有些自顾自的说话:“努力了这么久,你真的就只差这一下吗?”
看够了下面,苏清终于正视女孩,是很学霸的模子,但看起来很软弱,就这样对视着彷佛苏清的眼睛有魔力一般,让女孩久久不能移开。
半晌苏清淡然的走过众人,而身后的女孩也像受了蛊惑慢吞吞的远离了围栏,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去搀扶。
母亲埋怨的话在耳边絮絮叨叨,女孩的脑海里却重复着那个漂亮女生对她说的话,那样淡然的样子莫名有些伤感,她听见她说:“为什么不把努力当成是为了自己?”
不论父母如何,老师如何,同学如何,所有的成绩上的进步都是她自己赚来的,要说真的跳下去让她放弃,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那些压力总是有形无形的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来气。
知道有人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努力?就这样短短几个字,彻底摧毁了女孩的心里防线,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继续努力的理由,不为了父母,不为了荣誉,不为了老师,仅仅为了自己。
只是后来女孩的学习越来越好,也适当的交了几个朋友,和父母却不如以前亲切了,对老师也是避之有礼,直到高考结束那天,她看见那个给她绝望时引导的漂亮女生时笑的特别灿烂。
如果总有只言片语总是左右你,那么就请想想自己。
学校跳楼事件后封杀了消息,但抵不过学生老师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劝解人本人想的是,怪不得那女孩当初被劝下来后,没过一阵还是服大量安眠药去了。
不是苏清真的想劝,只是为这种事她觉得不值当。
这件事在学校广为流传,不知怎么陆尧就知道了苏清是当时在天台上的人。
陆尧知道了江土就会知道,江土知道了必然要报告给江辞。
于是在江辞等待苏清上桌吃饭后,随口提了这件事。
“不想看她因为这种破事放弃自己而已”,亦如当年的自己一样,只是后半段话苏清并没有说。
说到学校的事,江辞自然也问了物理竞赛,毕竟他家小姑娘的班主任总是时不时给他发个短信,想要探探口风。
“你老师打电话让我劝你去物理竞赛。”
苏清蹙眉,怎么还打到江辞那去了?
“不用管。”
“不喜欢?”
“浪费时间。”
这样一说江辞也便不再管这事,又想到了前几天江土给他说的有人找苏清拍戏的事,这下想想,自家姑娘倒是有不少事瞒着自己。
吃完饭,苏清窝在沙发里,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很快江辞反应过来了“她”是指谁,如实道:“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吧,大部分时间都很好。”
是的,孟萍自从去了精神病院后,以前的暴躁脾气就很少出现了,因为有药物在控制,大部分时间都很听医生的话。但可能是待久了,最近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也没有嚷嚷着要间苏清。
“心理医生怎么说?”
“说她状态还不错,对家里的事也没有避之不提。”
即使听见这样的回答,苏清却有种预感,孟萍的精神力快不行了。
这种预感的强烈让苏清愣了好一会神,直到江辞牵过她的手轻唤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有专人看护她,你不用担心。”
苏清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这个问题江辞倒是没细想过,只是从陆尧指给他看在雨中的人时,莫名的就觉得这姑娘瘦的马上要被风吹跑了,两人分明接触不多,但面对苏清,江辞总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当江辞也想反问苏清同样问题时,人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姑娘较小连呼吸声都格外轻缓,一下一下吹散在江辞心上。
将沙发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苏清躺的更舒服些,灯光也调成了昏黄,平日总是淡漠的脸上露出罕有的温柔,像是精致的瓷娃娃。
江辞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照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女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端详好一会才觉满意,为苏清盖上薄毯后在一旁安静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