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陆公子还是推辞了!”复命的薛子安一脸苦涩的笑道。
要说自己从来就没有接过这么难办的差事,自己跟了老爷也是十多年了,这请人差不多是最简单的,莫说是哥愣头小子,哪怕是头名状元,听到老爷的邀请也是客客气气的。哪像现在这位小祖宗,油盐不进。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请不来吧,快,喝酒!”一旁的明王眯着眼,端着酒杯看着江淮。
“不来就不来吧,勉强不得,以后再说。还有,老夫没有和你打什么赌,为什么我要罚酒?”
看着眼前的二位老人家互相打趣,让薛子安觉得这才是人生啊,什么朝堂党争,什么富甲天下,有一这样的知己不是也挺好的吗?
正在他感叹之际,也是听的明王说到,“对了,子安啊!珩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殿下他说突然有了什么想法,就拉着陈武出去了。”
“这臭小子,越来越不懂规矩,看回来怎么收拾他!”
明王也是满脸不忿,气冲冲的泯了口酒!
“得了吧,你一个,陛下一个,谁不宠着他,还收拾呢,这些年在京城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
江淮一脸平静的说到,随即又看向了北方,眼神之中又是有些担忧。
“想说些什么就直接写折子寄回去呗,磨磨唧唧的,真搞不懂你,你的话他总还是能听得进去些的。”明王泯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虽然我远居京城,但是还是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的!”
“中秋一过,天气就慢慢转凉了,塞外苦寒,陛下这一去转眼就是快一年了,联名上书没用的话就请那些个老将军帮帮忙。这次出征准备本就不充分,兵械不足,粮草又屡屡跟不上,这点老夫远离朝堂都能知道,那些人不会看不出来!”
明王泯了口酒,有些无奈的说到,“前两日接到战报,估计也快班师回朝了,这一年来净追着那些人跑,人家根本就不和你打,你两条腿还能跑过那些四条腿的吗?他又不是不明白,就是觉得自己老了,想趁时间做些什么。”
“能平安回来就好,至少能让军士们过一个安稳年,老夫也就放心了!”
明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转了转眼睛,嘴角抽了抽。
“咳咳咳,好了好了,再来一局,我不信还赢不了你!”
江淮听闻也是转过了头,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明王,随即也是玩味一笑,“重来一局也不是不可以,刚刚输了三杯,你只泯了三口,先补上可以吗?大王……”
……
映月楼,虽为木质建筑但是恢弘的四层建筑外加外部的雕梁玉栋,格局设计都可称之为上佳。很多的人都只以为这地方是烟柳之地,做些皮肉生意。虽然这的确是映月楼的主要进项,但之所以名声不臭,还是靠着那些个文人雅士,和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清倌才成了很多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锦国王朝建立之初,百废待兴,烟花柳巷也是络绎不绝,只顾皮肉生意,太祖皇帝没有反对这些,只是下令地方官府,要对青楼来历不明的女子进行定期筛查,确保人口拐卖尽量不要发生。
但有光明的地方毕竟就有黑暗,决策虽然很好,但落到地方就成了官商勾结,太祖皇帝的禁令到了官府手中,竟然成了那些人公然去青楼的理由,人口贩卖不仅没有得到控制,反倒更加猖獗,最后一桩案子直接捅到了京城,太祖皇帝大怒,下令彻查。结果最后除却府衙小吏,牵连官员大大小小几百人,其中还有十多名四品官员。前后流放几千人,人贩更是砍了几百人,是王朝建立以来最大的案件。
当然这里边肯定不是全部,太祖皇帝也明白,之所以没有继续查下去就是想表明态度。所以直到当今皇帝仍然十分重视人口拐卖,对这方面的刑罚更是残酷,不说主犯,只要参与其中一律腰斩。
因此,虽然仍有铤而走险的人存在,但关于人口贩卖被发现的例子仍然是少之又少。而映月楼这样的地方更加重视名声,自然也是不会不顾及。
……
映月楼内,一间屋子装饰得一片大红,旁人看来到有些像婚房。一红衣女子摆弄着古筝,旁边站了个青衣小丫鬟,小脸气鼓鼓的。
“好啦,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认死理呢!”
“小姐,我就不明白了,本来您身体这两天就不好,为什么非要答应明天的事情啊?”
听得小丫鬟说的气话,红衣女子的脸庞确实无奈的笑了笑。明日要来的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自己就算平时再怎么傲气,该逆来顺受也是没有办法的。
“好啦,不说那些个了,把古筝收好吧!”
青衣小丫鬟也是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让旁边的红衣女子感到发笑。
“玲儿,前一段时间的字谜查出是谁干的了嘛?”
听得红衣女子的问话,小丫头也是连忙收好古筝,一脸兴奋。
“没呢,听说妈妈可生气了,本来好不容易的求来几位老大人写的字谜来打打名气,结果反倒损失了那么多银子,真解气,要是多来几个气死她才好呢!”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红衣女子也是敢到好笑。
“妈妈对我们有恩,不管目的是什么,我们心里要明镜一点知道吗?”
“好啦好啦,一直说一直说,玲儿耳朵就起茧子了!小姐,过了年关您就十六了,要为自己打算了!”
听得这话,红衣女子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骂道,“死丫头,胆子大了,开始打趣起我来了!”
玲儿也是连忙躲开,“嘿嘿,小姐,听说那天给咱们下绊子的公子就很英俊,有头脑,又有钱,我觉得就很不错,听人说年龄应该还比小姐小呢,略略略,小姐你捡大便宜了呢!”
红衣女子被小丫鬟的玩笑逗得也是满脸通红,两人就在不大的屋子里打闹着……
……
焱风湖,
“阿嚏,阿嚏……”
“公子,你染风寒了吗?从刚刚到现在打了这么多喷嚏了!”
小丫头一脸担心的看着陆桐安,后者也是满脸郁闷。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自己锻炼了这么些天,而且还穿的这么多。总有刁民还要害我?随即又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暗道自己想多了。
“没事,可能是有人惦记你家公子吧!”
小丫头听闻也是挥舞着小拳头,“公子放心,馨宁会保护好你的!”
“好好好,公子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小丫头羞红着脸给后者倒了杯热茶,随即跑到陆桐安后边捏着肩膀。
“公子,你为什么明天不和江爷爷一起去呢?”
“明天下午去就吃个饭,大晚上还要出城坐船,搞什么吟诗作对,太麻烦了,大晚上的也不怕掉两个下去,这群人可真够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蠢。”
感受着背后停下来的动作,陆桐安也是回头看着咬着手指头思考的馨宁。
“怎么了?”
“公子,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也是再说江爷爷蠢呢?公子,你说过要尊老爱幼,这样是不对的。”
陆桐安闻言也是有些语塞,自己竟然被这小丫头一时间给问住了,双标果然是不对的。
“咳咳,那个当本公子没说,总之就是太麻烦了,呆在家里多好。怎么?你想去啊?”
“公子去哪,馨宁就去哪?以前听乞丐伯伯们说,要想吃好吃的就去映月楼后门等着。后来被一些乞丐打过就不去了!”
陆桐安闻言也是有些心疼,只希望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忘了那些不好的东西吧,随即也是假装生气道,“好啊,原来是想吃好吃的,怎么?本公子做的不好吃?”
听得这话,小丫头压实吐了吐舌头,继续捏着肩膀。
……
远在一旁墙角的一肥一瘦两个猥琐的身影,趴在墙上的样子,在月光照耀下倒是显得十分怪异!
“怎么说?”
“不行啊,公子不开窍啊,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喝上喜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