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叶牧便安排了一个与自己厢房较近的房间让林平平住下;两间房子就隔着一个小院,这样一来可以方便两人的来往。
看来这叶牧当真是孤单怕了,这片院落房间何止百十间,他偏偏给林平平安排在自己附近;当然,林平平也乐于如此,一来他盼望修炼早日有成,二来这一排厢房的后面还有一片草地,兴许是叶牧平时闲闷得很,这一大片的草地被他开垦成了一片菜园子。林平平本就是农家小子,庭院再美的景色也不如这一片菜地更令他惊喜。
是夜,叶牧早早安排了晚饭,桌上和林平平自然又是畅谈一番;酒足饭饱,他还差人连夜给林平平定做了几套衣服,居然还亲自就春夏秋冬四季的服装样式、布料等等都逐一给裁缝下了指示;其细心的程度就好像老妈子一样。
林平平本想拒绝,毕竟自己初来乍到,怎好意思让师兄破费;可是叶牧说了他高兴,而且钱财对于修真者而言本就应该是身外之物,还告诫林平平不要太在意这些生活的琐事。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平平便收到了裁缝做好的一大箱衣服,而且所有的衣服还都是洗过风干的,跟随裁缝而来的居然还有两名丫鬟,说是要给林平平洗刷更衣;这可吓坏了林平平,连忙各种理由拒绝了。
待到一个人时,他看着一箱的衣服却又犯愁了,只因这些衣服实在是华丽,那些布料摸上去都知道是百里挑一的极品。林平平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试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不自然,还是自己原先那套衣服更适合自己的身份。
用完早膳,没见师兄来找自己,林平平想到后院的菜地,便要过去看看。
谁曾想刚刚走到后院,远远的便看见叶牧正在菜地的一个角落看着整片菜地静静的发呆。
林平平这才认真地看了一下菜地;一看之下,还真是——不敢恭维!
菜地虽大,但是杂草多过菜苗,而且那些可怜的菜苗个头矮小泛黄,完全是营养不良的迹象;更无语的是,居然还有菜青虫在叶子上趴伏,看那个头怕是几个日夜便能把这一片菜园吃得个干干净净。
“姨,林师弟,你也来了?你昨天才来,不好好休息一下?”
林平平正在判断这片菜地的未来,那边的叶牧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
“师兄,你大清早的是要给菜地浇水么?”林平平问。
“浇水?什么浇水?菜地早上要淋水的么?”叶牧却是一脸的迷茫,答非所问。
“这......”林平平看着这位叶师兄,昨日见他做事细心,几乎无微不至;今天看来对于种菜怕是一窍不通。
叶牧见林平平有脸上有那么点匪夷所思的表情,走过来尴尬道:“师弟,不瞒你说,这片菜地我是根据一些书中记载自己弄的,菜种子也是托人给买的;可是我已经按照所知的很努力了。菜苗还是一颗也没有长起来。都怪我!”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泄气了。
“对了,师弟,看你刚才的语气,你一定很懂得这些吧?你能教教我么?”叶牧忽然想到林平平刚才所说的话,这些知识明显没在书中看到过。于是便满脸期待地看向了小师弟。
“这本来......”林平平想说很容易,但是碍于师兄的面子又没敢说出口,改口道:“这种菜本来就不太容易,师兄不必自责。我还算有一点心得......”
林平平又看向这片不像菜地的菜地,心中还在担心这些菜苗能不能救活都难说。
“好啊,我就知道师弟肯定会,太好了,有心得就行。还请师弟不吝指教了!”叶牧说完居然还向林平平行了一大礼,那样子跟一名虔诚的学徒没什么两样。
林平平哭笑不得,自己本来是来找他学艺的,这下子可好,成了师兄向师弟学艺了。
但是看着这片菜地,林平平还真的是于心不忍。于是点头便应了叶牧这个请求。
接下来就有意思了,两个大男人大清早的不去修炼,待着菜园里种菜。而且大的还跟在小的背后,问这个问那个的。
“师弟,这草不应该是和菜苗能相辅相成的么?我看书中有说:环境的天然,更有利于蔬菜的绿色生长;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
“......”
“师弟,你把这地疏松了,不怕有害虫爬进去咬断菜苗的根么?我在书中看到过,地下的虫子最喜欢松软的土壤了。”
“......”
“不是吧,师弟,你还把这菜青虫抓了,这菜苗没有了对手,岂能长得茁壮?书中曾说,动植物之间要相互竞争,才能使得植物产生抗击害虫的本领,才有利于下一代的繁衍;难道这也有错么?”
“.......”
面对叶牧的‘不耻下问’,林平平差点挠破了头皮,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书籍,说的全是些‘冠冕堂皇’的胡话。
“师兄,我弱弱地问一下,你看到到底是什么书?”林平平实在忍不住了。
叶牧完全不知道师弟所想,还认真道:“师弟问得好,你等一下,我去书房里找过来给你看看。”说完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就带着一本薄薄的黄皮书回来了。
林平平看一下书名,其名曰:农事杂要。看名字倒是很正常,于是他翻开几页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便冒起了一股怒火:这哪是什么介绍农活的书,完全是一本看着别人成果,自己在心中推断的感想日记;真的是‘天马行空’,牛头不对马嘴,完全与事实挨不着什么边。
“师弟,这书....如何?”叶牧见林平平的脸色忽青忽红,眉眼间明显有股怒火,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烧了吧!”林平平把书丢回给叶牧,气呼呼地走一边去了。
“烧.....烧啦?”叶牧显然是大吃一惊,“师弟,你倒是说说,这书难道真的没有可取之处吗?”
“狗屁不通,误人子弟!烧了好!”
“这......”叶牧显然不太乐意,也不太信任林平平对菜园子所做的工作。
“师弟这么说,那就.....把它藏起来吧,我以后不让别人看到就是了。”叶牧终究不舍得这本陪伴了他好几百年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