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一个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刚刚不是还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吗？怎么现在突然要拜师了？
这当然不是顾客染的意思，而是顾默自己的意思。
根据他前世所看网文定律，越奇怪的人就越强，这个“野人”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但实际上带给他的压迫感却远超其他带着驭兽的几位，在其身上，他甚至还感受到了灵兽身上才有的兽性，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深藏不漏的大佬。
若真要让顾客染拜龙七也面前这野人两位其中一位为师，必然是这位野人更加符合他的胃口。
所以他才会代顾客染开口。
他的话直接把年仅五岁的顾客染给吓到了，小孩子一但被吓到总是要哭的，顾客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乱抹，委屈极了，“我不要拜野人为师，我怕。”
顾客染一哭，顾默整个人都乱了，这怎么说哭就哭了呢，他也不会哄小孩子啊。
“二哥乖，没什么好怕的，他更强，你拜他为师不会吃亏的，相信小默儿好不好？”
“不好。小默儿坏，给我乱找师父，我要告诉阿爹和阿娘。”
顾客染哭得更凶了，顾默心中越发焦乱，头疼不已，他试图哄道：“二哥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该哭了，小默儿和你一起拜他为师好不好？”
“不好，要拜你自己拜？”
“可是他更强！”
“他凶。”
“他强。”
“他凶。”
......
争吵的对象从龙七和野人老九换成了顾默与顾客人，一群人看傻了眼，这小小孩哄小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老三啊，我这是不是眼花了，一个小孩哭了，另一个更小的小孩在哄。”
龙七也是一脸错愕，神情古怪：“这两小孩是兄弟，走之前他们爹娘让小一点的那个照顾大一点的那个来着。我本以为只是说着玩，没成想竟然是真的。”
“活久见啊，”另一个老者感叹道：“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野人老九仔细打量着两个小孩，眼珠连股转，忽然手指顾默，“我要收那个小孩为徒。”
顾默扭头看了一眼野人老九，一脸：“我本来就要拜你为徒，不用你说。二哥你跟我一起拜他为师吧，有我陪着你，不用怕。”
顾客染已是停止了哭泣，却还在抽泣，“我不要，你，你再逼我，我就回家。”
“这里离家可远了，你回不去的。跟我一起吧，我照顾你没意外。”
开玩笑，七品驭兽全力飞行了三日才到，顾客染就一个五岁小孩，怎么可能回得去。
顾客染叫嚷着，“我不要！”立马又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野人老九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是真怕他。
“行了，我不收你了，你自己再找个师父吧，我收你弟弟就是，”
“不行，”顾客染突然一脸冷漠，跨前一步挡在了顾默身前，脸上还挂着泪珠，奶声奶气地说道：“小默儿你也不能收，我才不会让他拜野人为师，会带坏小默儿的。”
顾默闻言深受感动，他这位二哥年纪虽然小，但还是很关心他，明明那么害怕龙九，还是在此刻站了出来。
“二哥没事，我不怕他。”
顾客染已是哭红了一双眼睛，奶声奶气地劝道：“小默儿他看起来不是好人，别拜他为师，万一他把你卖了该怎么办？。”
龙九心中那叫一个郁闷，他看起来很像那种拐卖儿童的人吗？看来他是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
一番折腾之后，顾客染成功拜入了龙七门下，顾默则是拜入了“野人老九”门下，一番叮嘱之后，顾默跟随野人老九而去。
一大一小两个人穿梭在茂密的山林之中，看着走在他前面穿着看上去好几年没有洗过的破烂，头发都已成块，散发出酸臭味的龙九，顾默就忍不住嫌弃。
刻意和龙九保持了一定距离，以免自己被龙九身上的味所薰到。
一连赶了小半日路之后，他有些撑不住了，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后背也被打湿得差不多了，小脸十分红硕，口中一直喘着气。
他虽已觉醒了，修为也在巨灵境，但毕竟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为了追上龙九的速度，几乎是全力在前行，又是山路，这才走了小半日便觉得没了力气。
他看着一直不论他快或慢皆与他保持着三米以内距离的龙九，气喘吁吁地问道：
“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龙九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光脚踩在地上，看上去就是个疯子，就连说话也带着几丝疯气，这样的人真不像是一宗长老，活象在街边乞讨的乞丐。
“去鹰山，咱们万灵宗每个长老都有一座山头，你师父我作为九长老所拥有的山头是整个万灵宗最大、灵气最丰富的，你拜我师绝对不会亏。”
听见龙九这么说顾默不禁嗤之以鼻，本人都这样子，就算山头再大估计也败光了。
“远吗？”
“不远，也就一万来里路。”。
万灵宗有九大山脉，分别位列于万灵宗九个方位最边缘，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保护着万灵宗，每一条山脉的主峰都有一位元老坐镇，镇守一方。
龙七所在的正是最北边的北冥山脉，距离万灵宗中心广场一万里地。
“一万里路，师父你可是对我这个徒弟有何不满，竟要我一个三岁小孩走上一万里路，你这是虐待幼儿知不知道。”
龙九额头青筋猛跳，他平日走路走惯了，一时没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孩，竟然被冤枉是在体罚幼儿。
他尴尬地笑了笑，“为师这不是在锻炼你吗？”
“你是阎王爷的亲戚吗？有你这么锻炼徒弟的？你要是再不将你的驭兽召唤出来，驼着我们去拿什么什么山？这里就是你徒弟我的埋骨之地了。”
西游记里的唐僧西天取经也才走了十万八千里，他一个小孩就要一万里，估计他还没走到，就先去见阎王爷了。
“真是麻烦。”
龙九将食指和拇指放进了嘴里，吹响哨声，一只火红的巨鸟扑腾着翅膀从山林深处飞来，一直飞到龙九跟前才停下，亲昵地鸣叫一声，用脖子蹭着龙九的手臂，似乎很是喜欢龙九。
顾默深感疑惑，龙九这么粗糙的这一个人，驭兽竟然这么漂亮的一只灵鸟，就是阶品有点低，似乎才四品，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龙九伸手摸了摸大鸟的头，忽地一下跳上了巨鸟的后背，对他说道：
“上来吧。”
闻言，他当即纵身一跃跳上了巨鸟的后背，巨鸟一声长鸣，扑腾着翅膀飞出山林，直冲云霄，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已飞出百里。
“这是极火雀？”
极火雀四品灵兽，风火双火属性，速度极快，在鸟类灵兽中排行前五，一日可飞行数万里，即使是杂血速度也是极快。
但纯血极火雀数量太过稀少，很多大家族会饲养杂血极火雀作为代步。
不过他屁股下面这只可不是杂血，而是纯血，看来这万灵宗还是有点东西的，连纯血极火雀都有。
不过这极火雀虽稀少，但作为龙九的驭兽怕是差了不少，要知晓，龙七与龙九同为万灵宗长老，龙七的驭兽乃是七品中期暗夜金刚熊。极火雀不过才四品，与龙七暗夜金刚熊足足差了三品。
龙九颇感意外，顾默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小孩，竟然能知道极火雀，看来他这个徒弟也不算差。
“看不出来，你还知道极火雀？”
“那是自然，徒儿自小习读各种古籍，所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是一只四品灵兽，有何难。”
为了将自己培养成全能学霸，他可是下足了功夫。
龙九说道：“不过这不是极火雀，而是疾风红鸟。”
“疾风红鸟？不对啊，这鸟分明是风火双属性，又通体火红，不是极火雀是什么？”
“那照你这么说所有红毛单火属性的都是朱雀了？”
顾默哑言，朱雀乃是神兽，极火雀只是灵兽，如何能相提并论。
龙九平躺在鸟背之上，瞧着二郎腿，叼着的狗尾巴草一颤一颤的，“小娃娃，你这么认是不行的，这世间多得是通体火红风火双属性的灵禽，总不能都认作是极火雀吧。”
“那要如何区分？”
“禽类看脚，蛇类观头，兽类看躯干，鱼类看尾、若是长有鳞片的还要多加看鳞。”龙九开始了他的第一课。
“为何要这么区分，是因为禽类多用翅代步，而脚不常用，脚呢又叫爪，爪子是他们觅食时才会用到。即使是一只普通的老鹰，其爪力也可轻易抓进鸡的血肉之中，可见其威力之大。修为越高，禽类爪的力量也就越大，杀伤力也就越大，你看这只鸟的爪子，是什么样子的？”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顾默的头发被吹得格外凌乱，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凌乱的。
“师父，徒儿现在在其背看不到！”
“咳咳，”龙九十分尴尬，他怎把这茬也忘了，“总之看鸟看脚就对了，回去之后为师给你找几只鸟，你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顾默闻言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不自然，这种用脚区分鸟的方式，怎么有种前世生物老师的赶脚。
“那师父，为何蛇要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