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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剑禅之道

时光流转,绯洛随老师卡勒贝克练剑一个月,每日里不断地演练基础剑式,直到精疲力竭,又战胜自己的软弱,不断突破原有极限,一套基础剑式已然熟极而流。

他将手中的剑,慢慢练到了心里,行走坐卧间不经有着淡淡的威仪,精神昂扬如出鞘利剑般,带着一股锋锐的气质。

这是剑客‘内实精神,外示安仪’的一种体现。

卡勒贝克在督促绯洛演练剑式的同时,也在暗中细细观察这小子的表现,发现这小子不止悟性是出众,根骨和体质也惊人的好,天赋潜力更是难得一见。

更重要的是,心性单纯而不失韧性,性格独立而行为特异,明白事理而又心志刚强,有一股为梦想而不顾一切的气魄。

稍加培养,就是一名为剑而生的剑客。

卡勒贝克时常会想,可能是他身为一名剑客的执着和坚持,感动了上苍,给他送来传承之人,他从未熄灭的剑客之梦,将在绯洛的身上的以绽放。

这一天,天近黄昏。

夕阳西斜,将天边的晚霞浸染如醉,落日的余晖撒在樱花林中,耀得林木间一片金灿灿的,绯洛在樱花树下演练剑式,粉红花瓣随微风轻轻飘落,摇曳的身姿似在为他伴舞。

一轮剑毕,绯洛立身,将长剑倒转在身后,从动而静,有一股自然的韵味,转过身来,向卡勒贝克行礼:“老师!”

“臭小子,不错。”卡勒贝克抚须颔首,“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将手中之剑练进了心中,又将心中之剑打磨出雏形,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老师过奖了。”绯洛只是淡淡地一笑,眉宇间,却隐含一股刚毅锋锐之气。

“不过,切忌不可骄狂,你还差的远呢!”卡勒贝克唏嘘,“在这片广袤无边的大海上,强者,可谓是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更有一些怪物般的存在,让人心生绝望啊!”

“真的吗!”绯洛闻言,不由双眉一扬,如刀剑出鞘。

“老朽就知道,臭小子肯定不甘寂寞,”老人纵声一笑,“剑客,就是要无所畏惧啊!”

“不过,臭小子,你的剑心还差的远呢,”老人一笑,“为了打磨你的剑心,老朽今天就传授你…北辰流无念流的…剑禅之道!”

“剑禅之道!?”

“对,”老人点头,“剑禅,是一种对剑的交流,是一种对剑的思考,是一种对剑的观想。”

老人一笑:“而北辰无念流所独有的剑禅之道,更有着熔炼与铸造剑心的作用!”

“剑心,剑禅,”绯洛嘀咕,“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臭小子,给老夫,仔细听,仔细看好,”老缓缓坐下,“跟着学!”

话音一顿,提起左腿盘在右边的枯木上,将腰间长剑取下横放在了单腿上,挺直身躯头颅,这才缓缓说道:

“双腿盘拢,腹部微微收起,挺起脊柱与保持地面垂直,双肩放松向后微微撑起,自然挺直,舌头轻轻抵在上颚,下巴放松,头部与脊柱保持一条直线,

长剑横放于漆上,双手自然下垂,指尖搭在长剑的两端,放空思绪,感受剑之脊、剑之刃、剑之心……

而后,以手中之剑,观心中之剑。观剑之滔滔,涤荡心中杂思,求得一念无惧;观剑之煌煌,斩却心中软弱,求得一颗心刚;观剑之泱泱,照彻心中杂念,求得一心不悔。

明白了吗?”

“这个……”绯洛想了想,“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哪些明白?”老人缓缓问,“哪些不明白?”

绯洛略一思忖:“剑禅,是在极静间与剑沟通,感受剑之脊,剑之刃,剑之心……感悟手中之剑,观想心中之剑。”

“粗浅领悟,”绯洛一礼,“还请请老师指正。”

“理解的不错,”卡勒贝克抚须点头,“那不明白的呢?”

“弟子不懂,这煌煌之剑、滔滔之剑、泱泱之剑是何等模样?也不懂,要从何处去寻?”绯洛微微皱起如刀似剑的眉毛,一股凛然的锋锐之气几欲喷薄而出。

“臭小子,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啊!”卡勒贝克一拂袖,“好好想想吧!”

绯洛皱眉苦思,盘拢双腿挺直了脊背,自然的端坐在了樱花树下,西边落日撒下金色的余晖,透过樱花树林照在他身上,像一尊黄金雕琢的玉童子,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锋锐煞气。

“我想到了!老师!”

突然,绯洛跳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不停,说道:

“您曾经说过,唯有诚于人,诚于世,求得一颗刚心,方证剑之煌煌真意。

唯有诚于己,诚于心,求得一念不惧,方证剑之滔滔真形。

唯有诚于剑,诚于道,求得一心不悔,方证剑之泱泱真神。”

绯洛一笑:“这剑禅之道,关键在一个诚字。”

“哈哈!”老人畅声一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臭小子!”

话音一转:“不过,一朝顿悟少不了十年苦修,一时之诚,抵不过一世之勤,剑禅修持,必须持之以恒才行啊,一世精诚,才是剑禅的精髓所在,搭配呼吸法,更是相得益彰。”

“多谢老师指点。”绯洛躬身行礼。

老人摇头:“哎……你就是太与过拘礼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一本正经,实在是太无趣了,一点都不可爱。”

绯洛想了想,忽的眉毛一扬,歪头问:“剑客,需要可爱吗?”

“这个……”老人一愣,大吼,“臭小子!不要顶撞为师啊!”

“哦,老师说的对。”绯洛眨着眼睛点头。

“臭小子,你……”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依菲利尔的大喊:

“喂,还没结束吗?快点吧!晚餐已备好了!”

绯洛回头一看,依菲利尔在远处的樱花树下招手,身上穿着栗色的粗布裙子,淡蓝色的丝巾将头发缠起,腰间还围着做饭用的裙围,应该是刚从厨房里出来。

依菲利尔自从知道绯洛的食量非比常人,就不再用食盒送饭过来了,而是在家做好等他们过来,今天已经比平常晚了许多,因而特意过来叫他们。

“这就来了!”绯洛叫嚷着跑了过去。

“哼!臭小鬼!”依菲利尔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喂,依菲利尔,你等等我啊!”绯洛叫嚷着,快步追了上去,两人一路嬉笑打闹。

十年来,绯洛只在两人身上感受到关爱,感觉有些怪怪的,并不排斥,反而在心底期待。

对卡勒贝克,绯洛像个孝顺弟子,正经而孺慕。

对依菲利尔,绯洛像个缺爱小孩,调皮而依恋。

来到贝壳岛,绯洛变得开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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