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承业回到府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跨进书房,便看到温临安手持一卷书在那里等他。
青年的脸在烛光棱角分明,仔细看,也与温承业有几分相似,但是眉眼处确没有一丝凌厉,而是像极了他的母亲王氏,十分柔和,带着几许书生气。
“今日的课业完成的如何?”温承业问道
“已经全部完成了,父亲,不过有几处还有些疑惑,所以前来同父亲讨教。”
“是吗,我看看”温承业拿过温临安今日的课业,开始细心教导,父子两人一同探讨,到也是一片的融洽。
讲完以后,温临安突然想到了温临初的叮嘱,于是看向书柜上的荷包问道
“父亲这荷包是从哪里寻来的,临初说她很喜欢,也想要一个”
温承业听闻后,眼角闪过一丝尴尬和心虚,这是宋氏几日前送的荷包。这几日倒是疏忽了,如果这件事提前扒出来,对国公府的声誉会有不小的影响。
大夏朝的朝廷官员,不论男女都可当官,就比如当今的太傅,便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后得到当今皇帝的赏识,便入朝为官。
大夏朝与别的朝代不同,提倡一夫一妻制,等级越高,控制的越严格。
五品以上的官员家里几乎没几个纳妾的,就连当今的皇上,后宫也少的可怜,执政了二十多年,后宫还不到十人。
当今的皇后萧氏,是右相的独女,因为是右相家唯一的孩子,所以自小就是以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的。
这位皇后从小就舞刀弄枪,性格也十分强势,后来被先帝许给了当今皇上,而在萧氏嫁给当今皇帝李茂云后,除了还未娶妻时候的几个侧妃,良媛,后宫便再无其她女人了。
因为自己不能纳妃,所以,在皇帝这里几乎有了一套不成文的规定,纳妾的官员几乎都收不到皇上的青睐和理睬。
因此如果他养外室的事被提前扒出,有损国公府名誉,搞不好还会官位不保。
而如果后期接那母女俩回家,只要得到王氏的认可,以王氏和皇后自小交好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王氏也一直对他和和气气。
想到这里温承业边有恃无恐,淡淡的笑了笑,把那个荷包递给温临安。
“前几日从库房里翻到的,积了好几年的灰了,看到不错就拿出来了,不过这个花样应该已经很少了,你让人带着这个荷包,去找个绣娘做一个给初儿吧。”
“是,父亲”看外面已经黑漆漆的了,温临安便也不再停留,回到了自己翠竹院。
夜晚,温临安皱着眉坐在桌前,仔细的端详这这个荷包。
荷包的布料十分普通,根本就不像是温国公府中会出现的东西,在看这绣样从远处看还算凑合,但是仔细一看,针脚却有些参差不齐。根本不像是绣技精湛的绣娘会绣出来的东西。
如果凑近一些,居然还可以闻到若有若无的脂粉味,但品质劣质,十分的刺鼻。
这个荷包的品相加上刚才父亲遮遮掩掩的表情让温临安略有些怀疑。于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打开荷包往外面到。
很快,“咔哒”一声,倒出来一张折好的小纸条。
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后温临安俊俏的小脸爆红,小纸条上写满了缠绵悱恻的情诗,温临安想到这人可能与父亲有关不禁一阵心寒和恶心。温临安摁住自己心中的异养,十分不自然的看了下去。
这开头写的赠温郎一定是自己的父亲了,虽不知那个小倩究竟是谁,但明显这一定是一个女人写给他父亲的。
想到这里,温临安隐隐有些冒火,为何父亲要瞒着母亲养一个外室。
温临安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父亲的异养,看样子已经很久了,是不是没过多久,就要把外面那个女人接过来与母亲平起平坐了?
想到这里温临安一阵冷笑,以母亲那软弱的性子根本不会去阻拦父亲的。到时候,父亲一定会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的把外面那个女人接进门,官位也不会动摇。而他和妹妹,一定会不会好过的。
望着窗外的明月,温临安紧紧的攥住了那个荷包,看样子,是该调查一番了。
次日,温临安早早的就跑到温临初的揽月阁,装作不经意的说“那个,父亲的荷包,我没有找到,今天学堂无课,哥带你去绸缎庄做一个吧。”
听到这里,温临初的眼角眨了眨,以哥哥的细心看样子已经发现端倪了“好啊,哥”
温临初露出一丝笑容,“等会,咱们就出去吧”。
一个时辰后,温临初便与温临安乘马车来到了汴京城内最大的绸缎庄。
铺子里面全是来自各地的绸缎,但温临初无瑕顾及这些,而是在暗暗思考这宋氏母女的行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月,你怎么在这里!”
温临初猛然回头,眼角闪过一丝错愕,阿月是温临初的小名,因为在满月的时候出生,便取了这么一个小名,后来等长大了以后便没有人这么叫了。
在加上前世温楚玥的到来,便再也没有多少人唤她阿月了,只有一个人,就算在她出阁之后还是这么唤她。
温临初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眶,慢慢的转过身,只见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笑盈盈的看着她“好久没见到你了呢,阿月!”